婉玉看到陶芷臉上暈開的殷紅,疑惑,但又不好開口詢問,就不在多言,收拾一下,就讓陶芷早些休息。
之後,人突然消失不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次日,聽得餘姚重病纏身,本來就身量纖纖,體格羸弱,喪子,心中定是鬱悶不解,這一變故,使得餘姚深受重創。
老夫人爲了排解餘姚心中苦悶,便叫餘宇看望餘姚。
這一天陶芷正穿過小橋,呼得一個青如山翠衣衫的人揮劍而來,陶芷躲閃輕快,竟然躲過了這一劍,持劍的人微微一愣,轉而又是一劍滅天,氣勢如虹,陶芷手中無物,行至小橋又無法躲閃,身邊的婉玉已經嚇得呆若木雞,啞然失色,竟然陶芷出身於鄉野,異常平靜,卻也不怕。雖然化傷了臉頰,帶著絲巾,但是目光粲粲,恍若晨曦,陶芷不明所以,只聽得持劍那人底底一聲:“妖孽。”
陶芷纔看清來人是餘姚的哥哥餘寧,餘寧生得俊,劍眉星目,冷得就像周身都著寒氣逼人的霜霧,讓人望而止步。
餘寧看見陶芷,提起手中劍直擊陶芷,陶芷一個閃躲開去,餘寧一愣神,他沒想到這樣畏手畏腳的一個女人,寡言少語,卻臨危不亂。
餘寧眼睛微瞇,又來開始化出第二劍。
突然聽到一聲呵斥,“住手。”一個身影閃在面前,是林莫隱。
林莫隱對著前方人說:“餘寧,她可是我的嫂嫂,你怎得如此無禮”
可是餘寧的長劍還是勢不可擋的劈頭蓋臉向陶芷而去,林莫隱縱身一躍擋在陶芷面前,餘寧錯愕,沒想到林莫隱捨身相救,那劍端已觸及林莫隱胸膛。
餘寧莫得收回劍,說:“二爺。”
林莫隱面無表情,問道:“你明知她是我嫂嫂怎麼能持劍傷害”
餘寧冷眼看了一下陶芷,那目光如炬讓陶芷打了一個哆嗦,餘寧說:“二爺,我不知道那是夫人,瞧她穿得素淨,我還以爲是個丫頭,所以練劍罷了。”
餘寧是個武癡,曾府中殺了一個奴才,那奴才無過無錯,卻只是隨手不問緣由殺死了那奴才,所以聽聞餘寧殘暴不仁。
林莫隱“哼”了一聲,語氣平緩說:“我還以爲,你的妹妹說了什麼言語,你就遷怒於人。”這話說得直接明白。
餘寧聽得一愁眉,說:“怎麼會那是畢竟是夫人。”
林莫隱不在去看餘寧,而是看向陶芷,露出一個笑,在陶芷看來那笑詭異,邪魅。
嚇得陶芷後退幾步,婉玉看著這幅場景偷偷多瞧了林莫隱和陶芷,心中突然有了一點想法。
林莫隱說:“我怎麼每次看見嫂嫂的樣子,總是覺得嫂嫂都害怕我。”林莫隱紈絝,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讓人驚訝。
陶芷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含糊的像林莫隱道了別。
此時林少頃看著書卷,越看越心不在焉,魂不守舍,那天女子就好像在心底生根發芽一樣。
人本來就奇怪,越是神秘就越想知道。
林少頃有些厭倦的把書放下,無心在看下去。
全福元過來,說:“大爺,都問過了,旁人都不知有誰暗芳居進去過。倒是……”
全福元有點不好開口,又說道:“那天奴才也看見了那人,雖然沒看清楚面貌,到是聞到一陣陣香味,幽香襲人,那香味只有蘇茹茹小姐纔有。”
林少頃啞然,林蘇兩家關係甚好,蘇家小姐蘇茹茹深得老夫人喜愛,前幾天早就邀請蘇茹茹在府上玩了。
林少頃神情冷漠:“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說完揮了揮手又道:“你下去吧!”
全福元恭敬地半彎著腰,緩緩退下。
全福元心中唐突,總感覺讓大爺獨行,不妥,又忐忑不安回來,偷偷的向著林少頃走去。
只見一個黑人逃去,全福元面色一百,大叫道:“來人啊!府中進賊人,來人啊!”
聽得聲音,府中的侍衛全都圍了上來,燈火提近,全福元看見林少頃在那裡蹙眉佇立,似乎有點發愣。
全福元心裡奇怪,難不成大爺是被賊人嚇著了本來聽說,大爺性格隨和,難聽點就是懦弱。被嚇成這樣也是本該的。
一部分侍衛向黑影追去,一部分人留下來保護林少頃。
林少頃覺得燈光呼的涌過來刺眼,也不說話,只覺得剩下的侍衛和全福元齊齊望著自己,隨手一揮,說:“沒事。”說完,林少頃才發覺重人的臉色都非常尷尬,甚至有些侍衛掩飾不住自己神色,曖昧地看了一下林少頃的衣衫。
林少頃不悅,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衫,乳白色的衣衫上赫然點點兩片殷紅的印記暈開。看得都連林少頃一愣,這是什麼林少頃恍然大悟,這不是胭脂麼
林少頃乾咳一聲,赫然瞭解衆侍衛在想什麼從未有過的尷尬涌上心頭。
胭脂,即使有女人,這裡本是黑漆偏僻的地方,就會讓人浮想聯翩,侍衛都沒見到刺客,只怕是全福元眼拙把夜來私會的人看成刺客,當然這私會的女子定然不是林少頃的妻妾,而是見不得的人,林少頃不想叫別人知道的人。
奈何一個個侍衛都覺得心知肚明,閉口不言,林少頃犯不著給下人解釋,但這次結結實實讓林少頃睹的慌,還沒有幾個人能讓林少頃如此得鬱悶,心裡越發想見到那女子倒地是何人
雖然衆人沒有盯著林少頃看,但心裡總覺得他們看著自己,不耐煩的說:“你們都下去吧!”
林少頃負手向前走了幾步,全福元跟在後面,良久才問了一句:“這裡有丫鬟打掃麼”
全福元回答說:“大爺這裡很久沒有人了。”
林少頃“嗯”了一聲,又向走去。不多時林少頃又道:“去查查這裡都有誰來過。”
全福元回答“是”,有擡頭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少頃。
陶芷心神不寧回來,房中雖然已經熄滅了燈火,但是婉玉也沒睡去,侯在房中,突然一陣敲門聲轉來。
婉玉嚇得一個機靈,裝著偶感風寒,聲音嘶啞問道:“是誰”
只聽道一個細小微弱的聲音,“我。”
婉玉趕緊開門,一看真的是陶芷,心中疑問滿腹,說:“夫人,怎得又回來”說著手中利落地拉陶芷進房,看陶芷臉色難看,嬌喘微微——莫不是夫人被人發現了
不出婉玉所料。陶芷說:“我看見了大爺,他怎麼會去暗芳居呢”
陶芷鎮定心神又道:“你也知道吧!自從韋氏暗落芳塵,大爺應該是睹物思人,也久久不去暗芳居,可是我竟然在暗芳居那裡遇見了他。”
暗芳居從韋氏去後,就渺無人煙,一片落敗景象,因爲不會有人。
陶芷幼年時,爬樹掏過鳥蛋,暗芳居那裡有個半天大樹最適合攀爬,所以就在暗芳居那裡爬樹翻牆而上,而另一邊就是道路,只要越過這牆,就可以逃脫這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