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瑩瑩眼波流轉瀲灩,淚珠連連說:“高大鏢頭也……那是什麼人乾的?”
捕快說:“高大鏢頭劍未出鞘,看來沒有動手,那麼能殺死他的定然知道他的行蹤詭秘的朋友,乘其不備出手,其中原本隊伍中的二十一人也失蹤了。那裡偏遠山區,能掩人耳目,就算是尋人也極其困難。”
蘇瑩瑩啜泣著:“那麼是那位朋友乾的?他是誰?”
捕快說:“這位朋友你自然認識,也是你間接殺了他的。”說著捕快看著高鐵生的屍體。捕快又道:“我察看過高大鏢頭的傷口,不是劍利所傷,傷口呈圓,也只有高鐵生的鐵杖纔有這傷痕。”
蘇瑩瑩搖著頭說:“他怎是我害死的。況且他是殺手,又怎麼攛掇秦老爺、於堰意、安旭等人出高家察看高大鏢頭是不是如傳聞所言,押鏢了呢?這不是多次一舉?”
捕快說:“盯著高家鏢局的自然不只那些人,只不過礙著高大鏢頭的結交的名俠義士,不敢探其虛實,按兵不動,等待時機罷了。秦家藉著尋人之名,鬧得人盡皆知,即便是高鐵生被懷疑,武林人士也不會懷疑他的頭上,而是矛頭指向秦家父子,及於堰意和安旭身上,而你被高大鏢頭收爲義女,高鐵生又是高大鏢頭的朋友,借高大鏢頭病重不起,需要靜養,高鐵生就代替高大鏢頭出席。”
蘇瑩瑩說:“即便毫無破綻,那麼你怎麼認爲我殺死了高鐵生和秦大爺呢?妾身真是不幸,成婚之日發生了這麼多事,又被你誤會?”說完又淚眼汪汪。
捕快冷眼旁觀,眼神猶銳利的刀鋒刺在蘇瑩瑩的身上:“你要證據,我就給你找。”說完用劍鞘定頂向蘇瑩瑩,蘇瑩瑩嬌呼一聲,不受控制凌空轉了幾個圈,不多時從懷裡掉出來一個白沙手帕,捕快用劍鞘一挑,那手帕就落入捕快手中,說道:“這就是證據,裡面可是六個銀針。”
捕快說著打開手帕,上面除了一些水澤空無一物。捕快臉色一遍難看至極。
蘇瑩瑩說:“那是我擦淚的手帕,捕快大哥要是想要,我另送就是,何必如此。”
即便是在冷酷無情的人聽到此話,也面紅耳赤,他寧願對付武林高手,也不想對付她這樣的女子,捕快真的束手無策了。
其實蘇瑩瑩用的是‘九寒玄冰針‘,早就交談中運用內力將冰針化爲烏有。
難不成真的看錯了,剛纔她衣袂縹緲寬大,蹲在屍體邊也不知幹了什麼。
捕快竟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捕快輕咳一聲,說:“即便是如此,事情定於你脫不了關係。”
蘇瑩瑩要看捕快拿出鐵鏈子,想動手,奈何那捕快小心謹慎時時刻刻定著
蘇瑩瑩的雙手,無從下手,沒辦法就束手就擒。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捕快耳機極其靈敏,聽得動靜。帶著蘇瑩瑩飛身遁起,輕功極好,不見蹤影了。
高潔發現地上的秦老爺和高鐵生,心中甚是驚訝,哪知秦老爺迴光返照,一把抓住高潔的手,斷斷續續地說:“蘇……蘇……”
高潔急忙問道:“你說的是蘇瑩瑩麼?瑩瑩怎麼了?”
秦老爺沒說完就出了。
突然有人大呵一聲:“好你個高潔害死我父親。”
秦少和於堰意、安旭都到了,秦老爺的一隻手還抓著高潔的手腕。
高潔說:“我到時他們已經死了。”
秦少憤怒地說:“他們身上的傷口,都是你們高家獨門絕技。”確實高家擅長由下至上攻打,劍法詭異,讓人琢磨不定,高潔看向秦老爺的傷口即便是傷口的形狀、力道、深淺都如高家劍法如出一轍。
這真是百口莫辯。
於堰意和安旭看到秦少動手,也跟著幫忙。
三人把高潔圍得水泄不通,猶如密不透風的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高潔背後受敵,竟落入下風,背上生生的捱了一刀。
馬車顛顛簸簸,逶迤前行。外面寒風凜冽,似一把把尖刀,插入皮膚,滲透骨髓。
高潔坐在馬車之中,背後的傷口雖然包紮過後,可還是隨著馬車的顫動,牽扯疼痛難忍。
身旁喋喋不休的子曰書生,好似是逮住機會,說著高潔聽不懂的崇論閎議,雖然子曰書生救了高潔,可是高潔不得不想一腳把他踢出馬車。
突然馬車突兀停下,高潔和子曰書生不約而同的身子趔趄向前。
高潔拿起手中緊握長劍,神情小心翼翼,及其謹慎,好似欲抵萬千。
驀然,卻是迎頭而來的是酒鬼乞丐,一臉憤怒地說:“我說你們自己趕車,大雪寒冬的,讓我一個身量纖纖,衣著單薄的乞丐趕車,豈有此理!”
子曰書生奪言:“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此話言而不實,由我匡正點撥你,纔是好的。”子曰書生又轉言道:“況且身量纖纖,是比女子的,你又不是女子。”
酒鬼乞丐怒不可遏道說:“誰要你匡正,誰要學你?滾一邊去。”
言辭至比,高潔才恍然發現,身量纖纖真能堪比他,若不是酒鬼乞丐臉頰塵垢泥土遮臉,還真有幾分俊秀清冽的影子在。
不待子曰書生“諄諄教誨”,酒鬼乞丐就亟不可待地逃走——他寧願受風吹雪侵,也不想受他“摧殘”。
馬車沒行多久,突然停頓,就聽到一人厲聲呵斥道:“該死的乞丐,給我讓開!”
秦少怒目而視,劍指酒鬼乞丐。
酒鬼乞丐置若罔聞,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酒,又掏了掏耳朵,說:“誰在說話?”說著眼珠轉動,匹楚亂看,又“咦”了一聲,又道:“原來是你啊!”
秦少怒不可遏,若不是自己名聲牽掛,別落得欺負弱小的名頭,依得他的脾氣一定會二話不說打斷他的腿,何苦和他廢話連篇。
然後高潔找了出來,之後與那個秦少斗的是你死我活。
楚亦想到了這裡,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那個老人正在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十分的羸弱無力,那個老人臉色慘白,雙眼無聲地看著前方。
老人正推著一輛車緩緩前行,那車中還冒著滾滾的熱氣,可以看的出來那個老人是買東西的小販。
那個老人慢慢推著車子前行過來,楚亦看的清楚,在暗夜中,越發顯得那個老人的雙眼詭異,像是暗夜中出來的鬼魅一樣,看起來分外的陰森恐怖,漠然之間,楚亦慢慢提高了警惕,看著那個緩緩推著靠近的老人。
只見那個老人慢慢地來到跟前,那個老人看著楚亦,佝僂地身軀被照應在地上慢慢地拉長分外的恐怖。
只見那個老人慢慢地開口說道:“你要餛鈍麼?我這裡有又香又可口的餛鈍。”
楚亦冷漠地說道:“不需要啊。”
那個老人卻面露疼痛之色說道:“少年,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吧,爲了生活也真的很不容易……”
楚亦的目光冰冷,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老人冷漠地說道:“我需要,請你快離開這裡。”
那個老人愣了愣,一幅滄桑可憐的模樣,叫人看起來好不憐惜,可是楚亦卻沒有再去看老人,而是分外的冷漠地看著老人。
只見那個老人推轉著車子,幽幽地說道:“唉……我還有一個孫女要養活了,我可怎麼養活婉兒啊!”
坐在軟轎之中的陶芷,豁然之間擡起頭來,陶芷剛剛聽見了婉兒,突然之間,陶芷就像想起來了徐婉會不會是徐婉,陶芷就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