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士兵不安道:“難道軍營中出了鬼,它……不讓侯爺殺了她。”
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
永安侯一聲呵斥,道:“胡言亂語。”,說完拿來弓箭,射向了剛纔開口說話的人。
只聽到慘叫一聲,那士兵已經一命嗚呼。
所有士兵不敢再多動靜了。
就連抓住徐婉的士兵都戰戰巍巍,好不害怕,但不是不敢鬆開手。
費儀看了看老者,老者依舊神色自若,毫不在意,而費儀畢竟年輕,所以自然露出玩味之意,他倒是要看看,誰給這永安侯找麻煩。
這個下馬威沒有使好,竟然反被別人戲弄一翻,這樣越想心裡越是開懷。
然而永安侯在客人面前,卻沒有露出尷尬之色,他似乎不懂什麼叫做羞愧,而是越發的興奮,就像自以爲是躲在草叢裡的野鹿,自以爲聰明過人,可還不是狼虎的口中的食物。
越是暗藏危機,永安侯也越是興奮,他喜歡未知的恐懼,喜歡看到獵物的害怕與戰慄。
永安侯又拉動了弦,只聽到弦輕輕一動。
突然一隻箭不知道從何處而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而來,然後這一次那隻箭只衝著永安侯而來。
永安侯沒有絲毫的害怕,而是負手而立,只聽到劍風呼嘯的聲音。
斐濟將箭擊落,永安侯的身邊至今還有沒危險能夠威脅到他。
永安侯微微一笑,十分陰邪,說:“原來如此,在那裡。”
話語一閉,只見永安侯足尖輕點,身子頓時騰空而起,轉眼之間,永安侯腳踏樹枝而立。
陶芷看著永安侯突然過來,扭身跑走,只見永安侯立蔓枝而不到,陶芷在無暇顧及其他,奮力前跑,只聽到樹枝嘩嘩下落的聲音,就好像下了一場雨一樣。
陶芷太之前早就打算,將自己的衣服都換成玄色,正好月色,被濃濃的雲霧遮住,更是不好看清陶芷所在的地方。
永安侯的輕功在樹枝上接力,速度非常的快,可是不一會兒,就要和你追到眼前。
只見前方有一處突出的山石,那道黑影閃到了山石之後。
永安侯快步而去,當他轉過那個突出的山石時,方圓而去,卻看不見任何的蹤影。
永安侯蹙眉,喃喃自語,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竟然比本侯爺跑得還要快?”
永安侯自然不相信,又向山跑出。
等待再也看不見永安侯的時候,陶芷纔出來,她知道獵物在被野獸發現的時候,就會利用地形和野草作爲自己的僞裝,以避開傷害,她得趕緊離開這裡,因爲不久以後,就會有士兵趕到這個,到時候,插翅難飛,所以現在馬上要離開,陶芷環視四周,看見了一天雜草叢生的小路,但是她選擇從另一條小路離開,因爲草密集的地方,若是有人過路的痕跡,是非常容易讓人發現的。
陶芷越走草就越多,她從茂密的草中而出,遠遠傳來潺潺流動的水流聲。
突然她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風,陶芷能感覺到背後有人。
陶芷一個閃躲,不出所料,是永安侯,雖然沒有月光看不清楚,但是看體型輪廓就依稀可以可以看出來是他。
他一個箭步向上,陶芷臨危不亂拉開弓箭,弦上之劍脫手而去,由於距離太近,對永安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是那箭端鋒利無比,竟然傷了永安侯的手。
永安侯將手一擡,頓時手指如鷹抓般,快如閃電一下子探過來,由於陶芷嬌小所以動作分外靈敏,一躲一彎,竟然躲過了那隻手。
只是突然之間,永安侯轉手一探。
陶芷只覺得髮絲一疼,柔順的髮絲飄然而落。
永安侯明顯一愣,是個女人?
想到這裡,永安侯向前一步,陶芷不會武功,只能憑著靈巧躲開,可是那是僥倖的,不是她每一次都會有這樣好的運氣,陶芷力不從心。
而永安侯再度逼近,她已經靠近河流無路可退。
永安侯沒有在向前,夜雖然黑,看不清永安侯的臉,但是陶芷能看到他烏黑的眼眸,瀲灩無比,她知道他沒有再一次的攻擊,是想看看自己的垂死掙扎,一個野獸最喜歡看到的是獵物在自己掌中無能爲力,畏懼的樣子,等到玩得奄奄一息,在沒有力氣抵抗的時候,他就說一口吞噬了獵物。
陶芷望了望那條小河,潺潺流淌,嘩啦啦地水聲,不絕於耳。
永安侯似乎已經看出面前的人,所思所想,他又一次出手,掌風如刀風,鋒利無比。
就在那一瞬間,陶芷一個轉身撲向河中,與此同時,永安侯的手已經抓住陶芷的衣袖,只聽到絲帛裂開的聲音。
永安侯看著那人進了河水,微微蹙眉,方纔抓住的感覺,倒像是一個綿軟無力,就像無骨之人,好像一個女子。
四周火把亮起,原來是斐濟帶著士兵找來了。
斐濟向前一步,向永安侯叩首單膝跪地,說道:“末將來遲。”
永安侯說:“這一次你確實是來遲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永安侯的語氣之中完全沒有責備之意,只不過平時,這斐濟總是護駕有功,這一次也是難的來遲。
斐濟擡首,似有言語。
可是還沒有等斐濟開口說話,永安侯已經轉身而去,向著來時的路,緩緩走去,只聽士兵一排一排,立在左右,開出一條廣闊大道來,火光搖曳,一片一片,通明闌珊而去。
斐濟一蹙眉,看了看那流動的河流,眸光閃爍不定,似乎在思索什麼,只不過是片刻,又轉身,看向永安侯,永安侯已經走了有一段路程了,斐濟這才一招手,身後的士兵也跟著斐濟向前而去。
水流湍急,口耳眼鼻皆是水,轟隆隆的水聲在耳邊“低吼”,似是咆哮的怪獸,眼前雪白一片,陶芷幾次掙扎,才勉強劃到岸邊。
她的力氣已經在水中耗費殆盡,半個身子爬上了岸邊,卻再也沒有力氣,只能在岸邊不住地喘息。
陶芷在打定救她們的時候,原本就想好了這一條路,她來過這裡洗衣服,所以早就認識路,若是危機時刻,可以跳進河水,河水雖然看著湍急,因爲下流有一個彎道,可以順著水流而動,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在岸邊凸出來的地方,救生。
如鯁在喉,十分難耐,咳嗽聲不斷響起,也就在此時此刻,眼前突然有一雙精緻的靴子,祥雲連理枝紋路,栩栩如生。
陶芷心底詫異,一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
陶芷頓時心亂如麻,雲霧已經散開,潔白無暇的清輝,灑下萬丈素白,照在那人的鎧甲上,散發著奇異的光亮,那人黑瞳暈黑髮亮,叫人看著像是在看一個無底同,好似一個漩渦,能把人深深的吸進去,再也無法出來,無法自拔。
“是你。”陶芷的聲音好不容易從喉頭擠出來,既是嘶啞而緩慢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非常的刺耳。
在斐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陶芷知道在劫難逃,也許是永安侯在有發覺,所以留派斐濟順著河水來捉拿她。
只不過奇怪的是,斐濟身邊應該有很多的士兵,可是爲什麼是孤身一人呢?
陶芷念頭一轉,既然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是誰發弓箭,那麼我就可以哄一鬨他,即使無法完全讓他相信,可是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陶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相貌,說道:“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不讓我們下河洗衣服,但是老婆子說,必須把所有衣服在三天內洗完,我不想耽誤時間,所以另尋找一處下游,可是不曾想到,一件衣服順著河水,留了下去,我想去抓,更沒有想到自己一頭栽進了河水之中。”,說著陶芷還一聲嘆息,又道:“還好,我命大,沒想到能在這一出被河流的彎道攔住,才僥倖的留下了這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