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陶芷不知道自己變了,要是放在以前,不管是自己親近的人還是陌生人,她都不忍看見無辜慘死,可是現在爲了自己在乎的人,就將別人的命,當成塵埃,以前如果去形容陶芷,可以說是陶芷是潔白無暇的一張,可是被生活這個大染缸已經沒有原先的白色,而是五顏六色,在也不復從前那樣,天真無邪了。只不過這個變化陶芷沒有察覺出來。陶芷的變化不知道是好,是壞。
她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的缺點,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她以爲自己能做到的事,就可以做的到,其實她不知道她自己已經超出了能力範圍了。就像是那個時候,陶芷站在城牆之上義無反顧,無所畏懼,其實有她當時挽回來局勢,拖延了時辰,所以才熬到了看見裴大人救了他們,或許是有陶芷一份功勞,可是更大的功勞是裴大人,也是他們自己命不該絕。
陶芷在另一面角度來說,是救了他們,可是她忽視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手中根本就沒有權利,一個人又怎麼力挽狂瀾,一己之力怎麼可能低過衆人之力。
陶芷還是太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了。
陶芷看著阿離,她眼神悽切,陶芷想讓阿離看到自己,想告訴阿離自己叫身邊,一定會幫助她,想叫阿離也不要這樣害怕下去,可是陶芷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改變了容顏,所以任何人,除了墨翟知道陶芷的身份,其他的人就沒有人知道陶芷的身份了。
當第一個人被推了下去以後,第二個人也開始被推了下去,當第三個人要被推下去的時候,那第三個女人突然就好像是瘋了一樣,驚恐的看著前方,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那瘋了女人,臉色一變,就要堆到士兵,由於事情反應太過突然,所以那士兵也沒有注意到,就被那女人用力一推,只見那個士兵一個踉蹌回退幾步,竟然掉進了洞口中,洞口中的狼蜂擁而至,不斷撲倒在那士兵的身上,很顯然它們不認識這個士兵,而太過倉促,養狼的人還有還得及阻止。
那養狼的人剛剛要開口,就聽到永安侯淡淡說道:“不用了,救上來他也沒有什麼用了,所以還不如不救。”,永安侯的語氣平淡至極,像是說著什麼極其日輕鬆的事情一樣。
那養狼的人微微一愣,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只聽到洞口的慘叫生命此起彼伏,一聲又一聲,十分淒厲,慘絕人寰。
第三個女人瘋瘋癲癲,聽到洞中發出來的時候,驀然又是一震,神智更加是不清晰了,那女人轉過頭看見了永安侯,惡狠狠地說:“你個殺人狂魔,我要殺了你。”
那女人說著就撲了過來,可是還不到咫尺之間的距離,那女人就被身邊的士兵按住在地上,動彈不得。
永安侯面不改色,揮了揮手說:“將她扔下去……”
那是士兵就將那個女人扔下下去,不久之後,又聽到了一聲慘叫聲,所有的女人都是一顫,那個聲音是那麼悽慘,撕心裂肺的,讓陶芷不想在聽下去。
也就是這聲慘叫聲,所有的女人都被恐懼所籠罩住,她們驚慌失措,被逼急了,估計是在怎麼懦弱的人也會反抗出來。
只聽那些女人的尖叫的聲音,所有的女子都一一站了起來,反抗著那些士兵,可是隻不過是一時的暴動之後,這種反抗卻被鎮壓下來,沒有人在反擊過去,她們只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女子,怎麼可能比的過那些拿著武器的男人,所以反抗了並沒有多久,她們就被制服了下去。
陶芷看著阿離,阿離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在那裡瑟瑟發抖,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卻沒有任何的色彩。
陶芷真是酸楚,因爲除了徐婉,和阿離接觸比較近的人就是她自己,她明白阿離是多麼活潑一個人,可是現在卻變了一個人似得,所有的精氣神都耗費殆盡,阿離的眼神暗淡無光,身子不斷地發抖,想必是害怕極了……
然後永安侯又下令,不斷有人被毫不留情地推搡了下去,陶芷看到心急如焚,卻沒有半點辦法。
只到看見了阿離站在了洞口邊的時候,陶芷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和永安侯掙的你死我活也好,陶芷一定要救下來阿離,這樣想著陶芷心中的心念更加加重。
陶芷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永安侯,擒賊先擒王,那麼就先將永安侯挾持住,陶芷手中無利器,所以就只能看了看四周,最近一個士兵,陶芷看見了那士兵腰間上的刀,眼神一凝,正要向前撲過去,可是陶芷打定主意的時候,一雙銳利的眼睛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陶芷,陶芷心裡知道沒有時間在等下去。成敗得失就此一舉,所以陶芷正打算往那個士兵撲上去的時候,突然之間只感覺到腰上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輕微的,一點也不疼,甚至是如果不用心,幾乎感覺不到的這點觸碰。
陶芷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四肢無力,不管陶芷怎麼使勁兒都於事無補,就好像正個身子都被棉花覆蓋,不管怎麼拳打腳踢都沒有什麼作用,陶芷心中慌張,陶芷只擔心阿離的安慰,沒有去看到底是什麼在自己的腰間點穴,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阿離。
只見遠處的阿離,眼神呆滯,可是霎那之間,芳華盡顯,阿離突然哈哈大笑。
阿離的身邊還有推搡著她的士兵,可是阿離卻只是反推開了那些士兵,冷冷說道:“我自己跳下去。”
所有的人都微微一愣,都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弱女子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來。
永安侯不動聲色,既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
只見阿離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無聲,而轉頭看向了永安侯的眼睛,惡狠狠的。
陶芷想開口說話,可是話語到了喉頭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話來,身子無力,也怎麼使不上力氣,陶芷急不可耐,可是卻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離對著永安侯說:“永安侯,你記住,就算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阿離的語調尖厲,就像是厲鬼一樣,那樣難聽。透人心扉。
陶芷眼眶紅溼一片,卻沒有半點辦法可言,當下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卻不見了什麼墨翟,陶芷心中感覺了懷疑。
阿離也就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即便是跳了下去,卻不見阿離任何的尖叫,而且靜謐無聲。
陶芷看得清清楚楚,四方的狼羣都不斷涌向了阿離。
陶芷鼻子一酸,只覺得心頭就好像被針扎的一樣,再也沒有半點的力氣,眼眶不自覺也紅了起來,淚水充斥著眼眶,朦朧一片,就在也看不清楚了。
突然一個人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就在陶芷的身後,聲音不大,剛剛只能讓陶芷一個人聽的到,那聲音十分的低沉。
卻是墨翟的聲音,而且墨翟就站在了陶芷的身後,淡淡說道:“你看清楚了,你沒有能力就去救她,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你以爲自己是什麼人,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權利的下人罷了,你有什麼能力去幫助別人,連自己都無法得到解脫,還要去幫助別人?真可笑至極!”
墨翟諷刺的話語,不斷充斥在耳邊,陶芷心中難過,她現在如果可以開口就一定會說:“與你何干……”,其實墨翟說的對,她什麼也不是,連自己都無法逃出來這個境地,談何容易救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