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不敢在想下去,像永安侯那樣冷血的人,什麼事不可能做出來,和永安侯在山林間的相處,陶芷就知道永安侯的心態非常的變態,所以她清楚一旦打起來,她們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徐婉也止住了哭聲,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說道:“陶芷,你不是一直找那兩個孩童麼?”,由於徐婉剛剛哭過,所以她的聲音十分的嘶啞。
陶芷這纔回過神來說:“是啊!這幾天不管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徐婉白皙的臉上猶帶淚澤,在陽光之下照耀得微微閃動,其實徐婉如果打扮起來一定比宋清鈴她們要好看的多。
徐婉啞著嗓子,說道:“前幾日我聽到了一個官兵說,好像已經放走了幾個人,說是人太多了,所以就放走了好幾個。好像聽說其中有幾兩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他們。”
陶芷露出一臉歡喜的表情說道:“太好了,我還以爲他們出事兒了,把我擔心死了!”,可是陶芷剛剛說完這句話,陶芷臉色又變了變,有些猶豫不決道:“不知道那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在外流浪,他們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又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照顧著,想必像相當我們見到他們一樣在街頭流浪,忍飢挨餓,那般可憐吧!”
阿離沒有精神了,說:“哎,不知道他們出去是福還是禍,不管待在哪裡,還是逃不了餓肚子的命運,真是命苦的孩子!”
陶芷心情更加的沉重了,如果他們自己能逃出去的話,想必,也會好一點兒。
沒有過多久陶芷她們三人又到了以前住的帳篷裡。
帳篷裡還是和以前那樣惡臭難聞,但是卻少了不少的人,幾乎減少了一半,陶芷詫異極了。
身旁的阿離忍不住問道:“怎麼少了這麼多?”
徐婉才說道:“說不定前幾日裡放走的人中就有帳篷裡的人呢!”
阿離這才點頭,帳篷裡面的人看見陶芷她們回來,或許視而不見,或是幸災樂禍,表情都不一樣。
陶芷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目光一樣,忽視了她們,雖然徐婉她靜婉,可是阿離卻不是這樣安靜的人,瞪著正在看自己好戲的人,怒氣衝衝。
陶芷搖了搖頭也沒有制止阿離,只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同徐婉將被褥去放好。
陶芷放眼望去,滿地有是人,皆都聚集在一起,只有遠遠地看去在一個角落裡有一處空隙之地,陶芷示意徐婉,去和自己將被褥放過去。
徐婉點了點頭,也沒有剛纔那樣的傷春悲秋,由於那人見陶芷她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打算讓開的意思,所以徐婉和陶芷小心翼翼地繞開人走過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人。
終於陶芷和徐婉到了那一個空隙的地方,正打算放被褥,默然之間一隻腿放了過來,橫放空隙之上,陶芷擡頭去那人。
那是一個婦人,滿臉的污垢,一身的骯髒,正趾高氣昂的看著陶芷和徐婉二人,說:“這裡已經有人了,所以你們不能住這兒。”
阿離心中鬱結,正當憤怒的時候,上前道:“你什麼意思,那個地方又不是你的地盤,憑什麼不讓我們用那塊地方!”
那婦人冷哼一聲,說:“你們不有一個好住處麼?不是侯爺給你們安排的什麼?你們回去繼續住啊!幹嘛現在又來住這個地方,人又多又擠!”
阿離更加生氣了,說:“我就不回去,我就住這裡,又怎麼了?”
那婦人戳之以鼻道:“喲!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人呢,對我又吼又叫!”
陶芷看著阿離搖了搖頭,阿離就把一肚子話憋了回去,總不能在讓別人看笑話。
陶芷又環視四周,只見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席之地,旁邊都是年紀稍大點的人。
陶芷她們三人就向著那空隙之處走去,三個人都擠在那裡,十分的擁擠不堪,但是陶芷也沒有辦法。
但是爲一好的地方就是這裡靠近門口,風不斷從門口灌進來,氣息也沒有那麼渾濁,但是清新了一點兒。
三個人安頓好這一切,身心都疲倦了,今日的波折太多了,都是無力的靠在一起。
陶芷本以爲可以好好歇息片刻,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個虯髯大漢的士兵,突然掀開門簾,看也沒有看,隨便一指,就指向了陶芷,說:“你出來。”
徐婉和阿離皆慌張,看著陶芷,陶芷起身,跟著虯髯大漢走了出去。
好不得門口沒有住,原來最容易被人使喚。
虯髯大漢沒有看她,只是不斷向前走,路途中不斷有士兵過去,越走人越少,陶芷心就害怕起來。
陶芷忐忑不安地看著四周。
只到虯髯大漢走到了一個荒涼的地段,這裡樹木茂密,參天大樹,光影婆娑。
虯髯大漢在沒有話,轉過身來看著陶芷說:“你將這些柴火揹回去!”
陶芷看著地方好幾捆粗大的樹枝,都綁紮在一起,一共有五捆。
陶芷錯愕,那也太多了,憑她一人之力,她怎麼可能將這些柴火拿回去。
虯髯大漢沒有多說話:“你最好待乖乖的把柴火放在這裡,別想逃跑,不然到底時候,你可有好果子吃。”
虯髯大漢沒有在多言,而是向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陶芷看著那虯髯大漢,心中一陣迷惑,雖然自己並不是千金之軀,但是這麼好幾大捆柴火,就算陶芷想辦法揹回去,可是太多了,她一人之力,根本就背不回去。
陶芷在想,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爲得罪了什麼人,可是陶芷怎麼也想不出來得罪什麼,若是說自己得罪了永安侯,可是陶芷一開始對永安侯都是那樣,沒有任何的改變,若是說,永安侯發現了自己就是那山林中的女人,永安侯也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殺了自己,陶芷左思右想,可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自己招惹誰?
最後陶芷無可奈何,彎下腰,想要脫走那捆柴火,奈何那捆柴火,實在是太重了,陶芷只能拖著柴火上的繩索,挪動一份。
唯一的好處就是沒有人監督,陶芷一直僵持著那幾捆柴火,依舊沒有挪動多少,非常的勞累,陶芷氣喘吁吁,眼見著就要日落,已是黃昏,在這裡無端端的一種傷感,想像是滾滾的紅流一樣來襲,淹沒陶芷,陶芷感覺到窒息,疲倦極了。
陶芷拖著柴火,又咬牙向前走了一步,只聽到一身裂帛的生響,撕拉一聲,特別的明顯,陶芷感覺肩上一疼,炙熱的,就像是肩上被火炭燒烤一樣。
陶芷想放下繩索,雖然是這樣輕微的動作,陶芷都感覺到手臂的疼痛傳來,還有手臂的酸澀也接踵而至,難以忍受。
陶芷扭頭看向自己的傷口,傷口嫣紅,已經流出來了鮮血,顆顆猶如瓔珞珠粒一樣的血珠,從磨破的皮肉,透出來。
陶芷擡頭看了看夕陽,只怕太陽落下,漆黑一片,到時候陶芷要在想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陶芷這樣一想,就又要俯身去撿地上的繩索,可是這樣一動,肩上的疼痛就的傷口,就好像被生生的拉開了一樣,疼痛不止。
陶芷是實在疼的沒有辦法,蹲下了身子,想著以前的各種事情,從林家到了現在,無一不是心酸過往,陶芷越想越傷悲。
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突然聽到身後有一個人在說話,那聲音非常的溫柔,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陶芷轉過頭,就看見了一個偉岸的身影,由於那人站在夕陽之下,所以光輝在太甚,陶芷根本就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