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傍晚六點半,江帆已經開始精神恍惚了,他精疲力竭,本想輕輕靠在牆上睡一會兒,但門外時不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又讓他不得不繃緊了神經,根本就無法安心。
江帆的手裡死死地握著一把水果刀,剛剛他在逃跑的時候,順手撿的。他現在正躲在一間小屋子裡,昏暗的光線使得他心神不寧。屋子裡洗手間的掃帚,木棍,和櫃子上的菸灰缸等東西,江帆已經搜查了個遍,貌似除了那根還算結實的小木棍之外,他好像只能依靠那把水果刀了。
時間彷彿過得那麼慢,江帆的額角都已經冒出了幾粒汗珠。
太陽漸漸落山,本應該很美的夕陽此刻卻像一潑血紅的鮮血,把半邊天空染成了大紅色,天空的顏色和地面的顏色相映相稱,彷彿就要融爲一體。
江帆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漸漸的,他便昏睡過去了。
可他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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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外界早已亂成一鍋粥。**派去的官兵幾乎全軍覆沒,淪爲同類的喪屍,很快毒性蔓延到了整個C市並且還在向外擴張,幾乎就要威脅到臨城,喪屍事件已經瞞不住廣大羣衆,城市裡人心惶惶,人們四處奔逃,也有不少人喪命。
嚴溯在砸開了窗戶之後,帶著嚴穗一起回到了原先準備和江帆林麓他們碰面的地方,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嚴穗和嚴溯的心都狠狠一提。
“他們……能逃哪兒去?”嚴溯失落的蹲坐在石柱後邊兒,無力地握著手裡的棍子,雙目無神地說。
迎來的,是嚴穗久久的沉默。
良久,嚴溯突然站了起來,眼神堅定地對嚴穗說:“我們直接去莽城好了,說不定阿帆正帶著林麓趕往那裡呢!我們早先就說好了的啊!”
“是嗎?那麼我們就直接去樹林那邊取車吧,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獨佔,但是一切還是按原計劃行事來得好。”嚴穗點點頭,朝東南角方向指了指。
嚴溯思量了一會兒,說:“現在也只有這麼做了。這是唯一的辦法。還有糧食和水,我在找到林麓之前就攜帶了一小包,我們省著點兒用,應該能撐過去。”
“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晚上看不見,走在叢林裡豈不是很危險,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等,天亮再……”嚴穗猶猶豫豫地說。
“不行,這附近剛剛爆發了喪屍潮,外界的喪屍已經蠢蠢欲動了。”嚴溯打斷了嚴穗的話,“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沒想到都已經是這等亂世了,弟弟你居然還改不了你那毒舌的毛病!”嚴穗白了嚴溯一眼,“我那叫小心謹慎!”
附近的動靜越來越大,兩兄弟也不再鬥嘴,背對背觀察這四周。
“哥,準備好了嗎,時間不多了,一會兒我們就衝。”嚴溯一邊警惕地看著蠢蠢欲動的喪屍們一邊告誡嚴穗。
“開始吧……”嚴穗舔舔嘴脣,擡眼望了望紅得滴血的天空,微微一笑,“咱家弟還真是長大了,都能指會哥哥了。”
“哥,我們會活下來,然後找到阿帆和林麓他們的。”嚴溯鄭重地強調,“無論他們在天涯海角,我們都一定會活下來,找到他們!”
兩兄弟相視一笑。
夕陽西下,我在天涯,你又是否在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