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來賓,戰王及側妃因故離席,接下來就由本王妃做主,宣佈開席!”輕咳兩聲,頓了頓又道:“各位盡情享用,權當剛纔一幕是場戲,切勿拘禮?!闭f罷,從人羣中從容而過獨自離去。
“好戲!”
“精彩!”
“大開眼界!”
衆人看著這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人都走了,還看!”穆一笑看著自己的夫君夕武王從剛纔一直盯著穆凡滌,心裡憤恨,雖然她並不愛二皇子,但是她也不允許他盯著穆凡滌,那個令她討厭至極的人。
“本王好像在哪裡見過?!币老∮浀眠@個背影,只是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她是一笑同父異母的妹妹,王爺自然見過?!睕]好氣道。
“哦,走吧。”他去穆府的時候根本就沒見過這個身影,不過她說這是穆府的千金,倒是個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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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祁陽與大皇子文朝王二皇子夕武王及二王妃坐在一桌,昨日八王妃喜得世子難產昏迷至今,秦子孑衣不解帶地守著,今日並未出席。
別苑
離開衆人的視線後,最後一絲支撐的力氣也沒有了,身體輕飄,腳步異常沉重舉步維艱,扶著牆看著就在前方的別苑門口,吃力地靠著牆,最終抵不住昏迷,順牆滑落。
“凡兒,醒醒。” 心慌慌地看著懷裡人,生氣全無。
秦曌一到別苑發現空無一人,便打算來前院看看情況,剛出了苑門就看見前方一個白色身影,在月光下安靜得一動不動。
“怎麼這麼燙?”收回自己的手,吃力發抖。
迅速將人抱起直奔別苑,一路微顛,“皇上?”吃力地睜開雙眼,擡眸看見如雕刻般的俊美神顏,前世一心只在那個與現代阿曌長得一模一樣的戰王身上,對皇上唯恐避之不及,現在看來外表根本不能代表一個人,真正對你好的是心。
“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以往她念陌上玉時心生嫉妒,如今聽她說皇上竟同樣感覺不快。
“陌公子你的下顎線和他的好像,一樣好看。”忽想起曾經的自己是不知道陌上玉與皇上是同一個人的,看了一眼他完美的側臉改口道。
“是嗎?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聽聞回神看著近在眼前的小臉兒,赫然五指印,半邊臉已經浮腫,疼惜不已。
雙眸惺忪地望著面具後面的眼睛。
雙眸惺忪地望著面具後面的眼睛。
雙眼惺忪地望著面具後面的眼睛,“沒事兒,不疼,我好像感冒了,想睡覺?!?
“先別睡,我現在立即給你施針降溫,一會兒再睡?!毙⌒囊硪淼貙⑸眢w扶正靠在牀頭,抽出胳膊,起身在桌子上攤開針袋,取下一枚細如髮絲的銀針。
嫺熟無誤地落針於太陽、風池、合谷三個穴位。
穆凡滌看著他取來第四針,站在自己面前。
“姑娘是自己寬衣,還是在下代勞。”故作一副醫者的姿態。
憋住不笑,好奇道:“扎哪裡?”
“在第7頸椎與第1胸椎棘突之間?!标愒V道。
“這?”對醫理一竅不通的人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疑問道。
“不是,後背。”看那莫名戳自己的樣子感覺有點好笑。
“哦?!闭f罷,坐直身體背過身將衣襟緩緩撥開。
“可以了。”準確無誤地施了最後一針,他再不出聲制止後背就要一覽無遺了。
稍作片刻,起針。
身體有一種病去如抽絲般的感覺,好想睡…
“凡兒!”一聲驚呼,迅速接住向後倒下的人。
這觸感很軟,來不及作他想,立即替她拉好衣襟將身子包裹完好。
戰王府前院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別苑靜謐燭光搖曳一雙人。
秦曌將冰塊用絲帛手娟包好,在穆凡滌的臉上輕輕做著冰敷,直至深夜才悄然離去。
皇宮
“皇上,哀家聽聞戰王與新晉側妃關至大理寺。”突然闖入的聲音,驚醒了龍榻上的人。
一大清早李慶就來到慈寧宮求見呂太后,說是雪柔被抓去大理寺了,戰王擔心雪柔安危便在大理寺坐鎮一夜。
“母后,兒臣今日早朝會親自審理此事,自會妥善處理?!备糁鵂椺F鹕淼?。
待人走後,在御書房由小太監侍奉穿戴龍袍,今日的他看起來剛正不阿,接下來要做一回天子判官。
朝堂
百官肅穆而立,堂下身著喜服的二人,一跪一站。
皇上命邢部李清做案件陳訴。
文武百官才知道前天夜裡,有人私自調**上侍寢寵妃,且殺人拋屍,嫁禍她人。
衆人忍不住側目看著跪在中間的戰王側妃,猜測此事。
“將被害人及證人帶上來?!崩钋逡宦暳钕?,幾個太監宮女同寵妃的屍體一起被帶進來。
士兵將屍體擡上來之後放在了李雪柔身邊。
李清上前撩開了蓋著的白布,“側妃可識得這位寵妃?”
聞言看了一眼,只見屍體臉上猶如毒蟲爬過血液一般,整張臉血管膨脹呈黑色,異常瘮人。
“?。。。 也徊徽J識。”她只知道自己向人購買的是劇毒,沒想到是這麼個死法,
“好了,本王的側妃不識此人?!鼻卣兆叩嚼钛┤岬纳磲釋⑵渥o住。
“人證在此,作案時當場抓獲?!崩钋逯钢鴰讉€小太監宮女,“將你們受何人指使,做了何事,從實招來。”
幾個小太監宮女跪在堂下瑟瑟發抖腿打顫,“稟皇上,奴才是受熹妃指使,那夜奴才幾個擡著當日侍寢寵妃經過熹妃苑,熹妃強迫我們換的人,並命令我們將人擡到皇妃後院,如果不照做就殺了我們,我們只好照做,沒想到到了皇妃後院就被人發現了。”
“胡說,當夜你們幾個說是受側妃指使,根本就沒有去過熹妃苑。”李清看著這幾個前後言辭不一致的人,倒出原證詞。
“如果,他們幾個是胡說,那麼讓熹妃自己來講如何?”呂太后從朝堂外拾級而上,純金步搖,朱玉流蘇,屈曲成鳳,點綴五彩祥雲,妝容雍容而華貴,身著明黃色繡有萬福萬壽的朝服,胸前掛三盤朝珠,綴以明黃色宮絛。
最終出現在大殿門口,整個人彰顯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將人帶上來。”一聲令下,熹妃被宮女架至堂上,一頭蓬亂的頭髮,衣服凌亂,鞋子還掉了一隻。
“來人給太后賜座,母后,這是…?”秦曌坐在龍椅上命道。
“哀家方纔經人來稟報,熹妃欲上吊自殺,見皇兒忙於上朝,遂前去查看,結果發現竟與此案有關,便將人帶來了,剩下的就讓熹妃自己講吧。”呂太后坐在皇上旁邊,沉靜自如地講著。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那日見皇上一面便思念成疾,但是那次之後皇上再也未召見過臣妾,而與臣妾同時入宮的秀女卻時常被寵幸,臣妾懷恨在心,終是沒忍住鑄成大錯,害人性命還妄圖嫁禍給皇妃。臣妾只是因爲愛皇上,留戀那日的溫存?!?
熹妃一臉視死如歸地看著龍椅上的摯天帝,這可能是最近距離的見皇上了,可是卻是最後一面,而自己又是如此的狼狽。
文武百官聽著後宮緋事,看著這個心機毒婦嗤之以鼻。
“你叫什麼名字?”秦曌沉聲道。
百官詫異,皇上都把人家上了還不知道人家名字?不過也對,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分得清。
“臣妾安陵薇,字熹?!膘溴鷽]想到皇上會問自己的名諱,內心有點欣喜,微微低下了頭。
“用何作案?”
秦曌並未再問安陵熹爲何爭寵卻用她人掉包,他不能讓別人知道誤入他寢宮的是凡兒而不是安陵熹。
“毒”
“何在?”
“已丟入井中?!?
秦曌看著這漏洞百出的陳堂供詞,卻不能揭發,搭在龍頭扶手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李清取證,將熹妃壓入天牢,拿到證物再處置?!?
眼睜睜看著士兵將替死鬼帶出大殿。
秦照上前一步,“皇上,母后,事實如此,本王的側妃實屬蒙冤,本王是否可以帶側妃回府了?”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太監看著皇上的手勢,宣令道。
秦照回府後將受了驚嚇的李雪柔送回新院昭雪閣,哄其睡下後,獨自一人來到別苑。
來到院中,看見錦玉在收拾偏房搬東西掃灰塵,“王妃呢?”
“回戰王,王妃回門去了。”錦玉放下手中的活兒,恭敬地回答。
“哦。你這是做什麼?”只有穆凡滌一個人住在這別苑,而正房已經夠她用的了,還收拾偏房幹什麼。
“王妃說要帶一個丫鬟過來,叫冬梅。”錦玉記得王妃走的時候說過,要將自己丞相府的貼身丫鬟接來。
戰王腦海裡閃過那個護主的丫鬟,和穆凡滌一個德行。“別管,她帶的人讓她自己收拾。”
“是?!卞\玉只好停手,畢竟她是一直在戰王府做事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兩個清脆悅耳的清亮女聲。
“小姐,我幫你拿吧?!倍房粗〗阋宦窉熘谙蛔?,而且看起來臉色不是太好,怕累壞了她。
“不用,你拿的夠多了,這點不在話下。”穆凡滌將揹帶從新提了提以防掉下。
擡首瞧見開著的小木門,“到了,就是這裡了,以後咱們就住在這裡了?!?
“嗯,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倍房粗@寒酸的小院,著實覺得戰王不是自家小姐的良人。
穆凡滌一進門便看見一欣長身形,靛藍色長袍,冠玉束髮的男子,在王府能長成這樣的除了她的夫君神武戰王還能有誰,只是他怎麼出來了?
“讓開!”直衝衝,看也不看擋在路中間的人。
“誰讓你帶人進來的?”戰王府可是他秦照的,他沒發話豈是隨便誰都能進的,當戰王府是菜市口嗎?
“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鬟,理應跟隨王妃,丞相府給的起人,戰王府養不起奴婢嗎?”憤憤道。
還沒等穆凡滌開口,冬梅便開了口,在自家小姐雨後受驚至出嫁,戰王不聞不問,倒是小姐每天喊著阿照哥哥,他替小姐不值。
“好!看來是戰王比較窮,一個丫鬟都養不起?!蹦路矞煲娗卣张豢啥舻臉幼幽_心起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秦照掃了一眼穆凡滌臉上還殘留的浮腫,忍住了怒氣。
“讓開!”“好狗不擋道!”她可沒時間在這墨跡,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你自己帶的丫鬟,休想從王府拿一分月俸。”說罷,拂袖而去。
“小姐,怎麼辦?”冬梅感覺自己來了,拖累小姐了,本來小姐過的就不好,再加上自己豈不是雪上加霜。
“沒事兒,有我吃的就餓不死你,就是讓你跟著我受苦了。”穆凡滌將黑匣子放在桌子上,揉了揉痠痛的肩膀。
冬梅見狀連忙放下包袱過來給捏肩,“奴婢不怕苦,以後就讓奴婢好好侍奉小姐,給小姐捏肩捶背揉腿?!?
稍後二人將從丞相府帶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其實穆凡滌的東西很少,一套銀白色長錦衣,一個小龍女面具,一塊絲帛手娟,一個方形錦盒,一對祥雲頭釵,剩下的便是平時換洗的衣裳,多爲淺色素衣。
“冬梅,將那個錦盒拿給我。”端坐在妝臺前,看著只剩一點浮腫的半邊臉,不知道那個人給她這是敷了多久。
“咔噠”打開了這個曾經在林家藥鋪給她的羊脂膏,一直捨不得用。
“小姐,奴婢先去準備午飯了。”冬梅眼看晌午了,不能餓著小姐。
“嗯,去吧?!弊灶欁詨T著羊脂膏。
一會兒,冬梅哭喪著臉回來了,“小姐,他們不讓我進廚房,我說拿些食材也不行。”
“預支我的月俸,自己出去買?!?
這戰王未免太過小氣,想這種不入流的招治她。
冬梅出去找賬房預支,結果管家說預支必須王妃親自簽字,且只能預支當月,不能透支。
看她無功而返氣笑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要小姐去簽字?!钡皖^喪氣道,都怪她頂撞了戰王,逞一時口快。
“可以,走吧?!逼鹕碚砹讼乱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