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消失不見的那朵雕梅,這怎麼回事?
“好了沒有?”
“好了。”利落地整理好,問道:“爲何擅闖書房?”
搞搞清楚,大門開著房門未關這哪裡叫擅闖,可是穆凡滌自從火場生還,就不再圖嘴快了,在惡人面前她需要適當的僞裝,“我來問戰王,爲何無端關我禁足。”
“因你涉及官員經商,天逸國律令禁止官員及直系親屬受賄經商。”劍眉星目看著一臉沉默的穆凡滌,“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以後不得踏入書房半步,違令家法伺候。”
穆凡滌心想眼下明面上經商是不行了,得想辦法變通一下。
“還不走,本王要換衣服。”一聲孤冷打破了沉寂。
“走就走,誰稀罕看你。”咕噥一句一溜煙跑了出去。
朝著大門方向就走了過去,忘記自己方纔是怎麼進來這回事兒了。
守門的兩個士兵看見戰王妃大步流星的從身邊而過,倍感驚訝,“戰王妃是怎麼進去的?”“沒看見,不知道呀。”
“再有下次連個門都守不好就回軍營!”秦照一聲呵責。
“是!”二人躬身回覆道。
另一邊趙寺從茅廁顫顫巍巍地出來,許是昨夜吃壞了肚子,在通知完戰王妃後便來例檢兵器等,忍著巡視完如廁回來,這纔將方纔穆凡滌進來的那扇大門落了鎖,回去休息去了。
京城
繁華街
穆凡滌特意戴了個面巾,來到刨冰店。
“穆姑娘來啦!”幾個人現在正在收拾打掃屋子,所有的竹杯已經做完,足足有上千個。
“這都能認出我來?”感覺自己白武裝了。
“識得,看眼睛就認出來了,穆姑娘的眼睛清澈見底,一眨動熒光瀲灩,靈動得很。”鄭禮如實道。
文化人兒就是不一樣!稱讚道:“阿禮真會說話,哇!你們做了這麼多啊,真是辛苦了。”
穆凡滌現在的相貌與現代自己的模樣相差無幾,剩下一二分如當初來古代第一次照鏡子的模樣,好在沒人察覺,大家大概是以爲這是穆凡滌長大了,女大十八變而已。
如果是突然之間的變化,這古代的人定然是認爲她用了換臉術。
穆凡滌在想或許就是照鏡子久了,總給自己一些曾經面容的暗示吧,所以纔會越來越像從前的自己,這或許就叫相由心生。
其實,她忽略了她兩人不是如花與西施的差別,本就有相同之處,長的相似無可厚非,沒人知道本來的穆凡滌長大了該是何等相貌。
“接下來我要分配任務了:小易同我一起改屋內的書畫,剛子將這些竹杯留一百其餘搬到後院倉庫注意通風放置,阿禮幫我寫招牌廣告詞和商品單子。”穆凡滌吩咐道。
三人對穆姑娘親切的稱呼很受用,立即忙碌起來。穆凡滌用竹炭描摹輪廓,讓小易塗顏料,如此一幅幅畫作便展現出來。
幾個人圍了上來,從未見過如此作畫的,而且畫出來的東西更是罕見。一個透明的容器,裡面有棕紅色液體漂浮著冰塊最上面薄薄一層浮沫。而另一幅容器底部有丹藥般顆粒。再看下一幅是畫的他們做的竹杯,是一對放置,旁邊留有空白。
“穆姑娘,您讓我題的字?”鄭禮見畫的差不多隻剩周易塗顏色了,便開口道。
“廣告詞是:三生兩世滌凡塵。日月當空一盞茗。這招牌嘛?”現在纔想起那天光顧商討廣告詞了,竟忘了招牌之事,“索性就叫塵茗奶茶店,塵世的塵,青茗的茗。”
“好!”幾個人稱讚著一再讓自己刮目相看的穆姑娘。
“對了,塵茗奶茶店做成牌匾,不用太好的,只要下雨衝不掉就好,那兩句廣告詞刻印在同一張廣告牌上,不是對聯。”兜裡銀子不多,姑且也就夠做個便宜的。
“知道了,穆姑娘放心吧。”幾個人各自做著手中的事情,覺得新鮮有趣幹勁十足。
正當各自忙碌的時候,穆凡滌注意到外面來了個熟悉的面孔。
“二小姐。”熟悉的稱呼。
“官叢飛?”穆凡滌看見昔日在丞相府閒庭院一直照顧自己的舊人,有種看見親人的感覺。
“正是在下。”管叢飛走進店裡,向幾個夥計點點頭。
穆凡滌聽著他自稱在下,莫非他不在丞相府當下人了?這正發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呢,就他了,“你現今在哪高就?”
“說來慚愧,無業人士。”說完尷尬地笑了幾聲。
“正好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二人去了後院,吳剛搬貨物的空檔奉上了兩盞茶。
穆凡滌將這家店與官叢飛商議了一下,由官叢飛出面管理,九歌雖先前是說不參與的,但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在現代的話人家是法定代表人,明面上是人家說了算的。於此,穆凡滌決定將純利潤分爲四三三,九歌四成官叢飛三成自己三成,而自己以後便不再參與店裡經營等,全權由官叢飛負責。
官叢飛聽後明白了事情緣由,一口應下。
“小官,以後你要叫我師父,我教你技術教你經商之道。”下巴一揚,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打趣道。
官叢飛見得穆凡滌這樣高興,隨即站起身來,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是是,師傅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哈哈哈……”
入夜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別苑,穆凡滌還在溫習著穴位圖,一點不怠慢,甚至自己默畫了很多遍,直至準確無誤的知道每一個穴位,以及扎每個穴位的獨立作用和連貫反應。
“凡兒。”
擡頭看見了一襲黑衣的人,連忙起身歡快地奔了過去,害怕慢了就變成夢,然後破碎,炭筆隨之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卻未驚覺二人。
“皇上。”
秦曌緊緊了擁住了他的凡兒,幾日不見相思入骨的他,處理完事立即趕來了。
“凡兒,可以喚我阿天。”凡兒不是他的妃不是他的臣,他不希望她與自己生分。
“在古代隨便喊天子名諱不是要殺頭的?”
穆凡滌知道皇上姓秦名摯天,但是她一次都沒叫過,記得電視上演的是不可以直呼天子名諱的,甚至與天子同名都是不可以的,天子繼位就算親弟弟都要改名字避開。
“我希望凡兒將我當成一個普通人。”
溫熱的氣息吹拂著穆凡滌的小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那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便是我一個人的天。”仰起頭望著那俊美的下顎線,他好高呀,有一種想踮起腳尖親一下的衝動,恐怕夠不到哇。
“好。“應了一聲,轉而問道:”凡兒來說說一個人若是中了毒這針該扎哪裡?”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圖紙,萌生了想要突擊查驗一番的想法。
“你這老師變臉太快了,說考就考。”委屈著道。
“凡兒,萬不可把我當老師,有悖倫理。雖說三人行必有人可謂師也,但是學習是相互的,我們共同進步,互不爲師。”自不允許凡兒生分他,若喚他除了名諱只有一個可以,那便是夫君,而他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穆凡滌聽著秦曌溫柔磁性的嗓音說著嚴肅的話,狠狠地記在了心裡,他應該是怕一日爲師難以終生爲夫。
“我想想,應該是這樣的,若此人中毒至深,應該立即封針,防止毒液蔓延……”
秦曌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的提問著,均對答如流,他不在的這些天她有多努力可想而知。
“試驗幾針。”
說罷,落座一旁,寬了自己上半個胸膛。
“啊呀!我忘記洗手了,嗚嗚嗚…你怎麼不提醒我,你一定是看見了。”這一去拿針袋才發現自己握炭筆的手染黑了沒洗。
“無礙,我不嫌。”
“我嫌。”
秦曌抿脣不覺莞爾,笑得明媚無害,“凡兒不妨下次將炭筆筆身包裹一下。”
穆凡滌非常贊同這個點子,立即點了點頭,她怎麼沒想到呢?虧她還是個現代人,將筆管都忘記了,話說這個古代人連筆都沒見過,他怎麼想到的?“你這麼聰明,得多少人願意爲你生猴子!”
“不知凡兒可否願意?”接了話茬道,雖是把他堂堂一天子比作了水中撈月的傻猴子。
穆凡滌覺得這個問題尚早,大仇未報,哪裡來的風花雪月,談情說愛!
“換個話題。”
“好,扎針。你扎報穴位,我告訴你通未通,有我在不要怕。”遞上一個堅定的眼神。
穆凡滌明白他這是怕自己暈血,他如此細心給人以安全感。
翌日
京城
待穆凡滌來到塵茗奶茶店時,店裡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就差開業賣奶茶了。官叢飛見她來了立馬迎出來,“穆姑娘,這眼下一切已經完備,就差定商品開業了。”
“嗯好,我記得還有一件事未完。”瞧著門旁掛著的廣告牌:“三生兩世滌凡塵。日月當空一盞茗。”很是滿意。
待二人進到店裡,讓人把最後那副畫著兩個竹杯的畫作取下來,“阿禮,來,這個留白處寫六個字:一杯子一輩子。”
鄭禮連忙提筆揮毫潑墨瀟瀟灑灑地寫了這六個字。
衆人一看讚歎:“妙!”
這一杯子的諧音便是一輩子。
穆凡滌隨後將三個夥計各自所長與官叢飛詳談了下,便命人將後院以前給夥計們煮飯的廚房收拾出來,暫且煮茶之用。
穆凡滌示範,四個男人加冬梅一共五個人圍觀,一個流程走下來,步驟並不多,現在天氣正熱,只做一種茶:綠茶,清火解暑。
綠茶用的是青茗,清淡好煮,大火燒一鍋水三沸後,先熄火再將二兩茶撒入,用漏子攪拌均勻,蓋鍋蓋悶一刻鐘即可。過濾出的茶葉再放入煮好的沸水裡泡二泡,同樣一刻鐘。
若有人買冰鎮奶茶則用頭茶加冰加奶攪拌均勻,若有人買熱茶則用二泡加奶。
穆凡滌暫定了三款商品:冰鎮奶凍綠茶,暖心綠茶,焦糖奶茶。
幾個人邊做邊品嚐…
“哦,對了穆姑娘,咱店裡少了一個保溫桶。”阿禮清點時發現存冰的木桶少了一個。
“那個呀,我抱回家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將桶抱回來,咱明天開業,你們看看還要準備什麼就去忙吧!”說完,便離店回戰王府。
真是冤家路窄,剛到戰王府門口就與李雪柔打了個照面。
“妹妹這是幹什麼去了?”李雪柔主動打招呼道。
“側妃怕是忘了,這裡沒有你妹妹,本王妃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便朝自己的別苑走去。
“神氣什麼?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王妃。”小菊斜睨一眼說道。
“閉嘴!那她也是戰王妃不是我,去!跟著她看她背地裡在幹什麼?”使了個眼色,指派道。
穆凡滌根本沒有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亦或是自己還未習武的原因,根本不知道在身後人羣中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入夜
繁星錦簇月牙彎,微風輕吹月色明。
過了今晚就是七月了,意味著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扣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連忙起身來開門。
只見一襲黑衣佩戴黑色半面具,穆凡滌很久沒有看見這樣裝扮的他了。
“凡兒,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說完穆凡滌便回屋滅了燭火。
秦曌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將人圍裹上,一隻手攔腰抱在懷裡施展輕功飛出了戰王府。
穆凡滌腹誹,他這是當戰王府是他家了,幸虧別苑離主院甚遠,不然早被秦照發現了。
二人在一個隱蔽的院子落腳。
院子靜謐空曠,只有幾口染缸和晾衣桿。
秦曌將她帶到一個門前掛著白字吊牌的房間,推門而入。
在他掌燈後,看見滿滿一屋整套整套白色的衣服。
“凡兒,挑一套適合習武且你喜歡的。”
穆凡滌環視一週,發現中間位置有一個空衣架,走到衣架前問道:“這裡是不是原有一套衣服?”
“嗯,被凡兒買走了。”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