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懶得聽她嘮叨,返回自己臥室,將那本石頭記揣在懷裡,將那兩顆大鑽石撂在靠窗臺的紫水晶洞裡。自己推著車子來到大廳,見魏鈴窩在沙發裡大口大口的喝著咖啡。見施夷光她笑道:"我等會要去錄製節目,這會兒提提神兒。你怎麼不去睡會兒,昨天忙了一宿,不困?"
施夷光笑道:"我想回去了,在這兒怎麼都不方便,你在就和你說一聲,肖姨那挺忙的我就不去打攪啦。"
魏鈴嘆氣道:"人家姥姥抱孩子過去也是看咱們這兒事情多,忙不開,沒人照料孩子,幫忙不是?她倒不領情........嗨......我開車送你吧。"
施夷光對李特護道:"我回去了,那邊房子小,就不請你幫忙了。"
到了汽車旁施夷光也不再假裝了,手扶著柺杖,自己上了汽車,魏鈴本來就知道她是從牀上摔的,壓根就不認爲她摔的厲害,見她自己上車,並不懷疑。笑道:"施夷光呀,我那個茶社要關門了,沒人搭理呀。你再忙,一個月也得去個幾回照看照看呀。"
施夷光笑道:"一定到,我明天就去看看。"
施夷光站在自己樓下,遠遠看見自己家裡傳來燈光,她很是詫異,是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她手持柺杖,輕手輕腳站在自己房門口,貼著房門細聽,暗想:不會是我這兩天沒回家,住進來賊了吧?要是房子被霸佔了,我和蒙磊住大街?心裡憤然,猛的推開房門,對著在房間裡晃悠的人影舉起柺杖,閉著眼睛開始猛揮。
聽棍子打的兩下聲音很悶,好像是打在棉被上似的,那人已經抓住柺杖另一頭,喊道:"施夷光是我!你幹嘛打我?真是的,自己傷好了就知道來欺負我。"
施夷光睜眼一看,原來是個裹著棉被在屋子裡亂晃的敖昆,她揉揉眼睛道:"咦?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在這?我還以爲家裡進賊啦吶。"
敖昆狠狠的嘆道:"哎,別提了,我不知怎麼了,靈力不夠似的,怎麼也回不去了,只好來這啦。"
施夷光笑道:"正好,你在這住著養養傷勢,我來看看你的手指頭。"看看他還稍稍腫著的手指心疼的問道:"還疼嘛?拔自己的指甲跟沒長自己身上似的,一點不知道疼?"
敖昆笑道:"哎呀,我個大老爺們,早不疼了,只要不血淋淋的嚇人,就等著慢慢的長甲板吧。"
施夷光看他披著厚被子沒放下的意思問道:"你傷在手上,在身上裹個大被子幹什麼?你冷嗎?開空調呀。"
敖昆擺擺手,發出很重的鼻音道:"我........不.......舒服,阿嚏......阿嚏........"他慌張的跑進衛生間。
施夷光忙給他倒水,一摸暖瓶是空的,想來敖昆不會燒水,她邊開火,邊想:虧得我有先見之明回來了,不然他不得餓死?
施夷光端著杯熱茶對衛生間裡的敖昆道:"喝些水,別在裡面待著了,最好上牀休息,感冒才能好的快。"見敖昆不出來,她準備去攙扶。扭頭卻發現水池裡一攤黏糊糊的東西,施夷光驚訝道:"你的鼻涕這麼多?不是一碗、不是一鍋、
原來是一浴缸子。"
敖昆很靦腆道:"那個施夷光呀,你再去買點紙,我全用完了。"
施夷光嘆道:"難怪你披著被子,原來是當手帕用的,你用了幾牀被子啦?"
敖昆自帶被子圈在沙發裡,指著茶幾上的一個大信封有氣無力道:"哦,我忘了告訴你,我進屋子見地板上放了一封信,可能是從門縫塞進來的。你自己看看吧。"
施夷光笑道:"還有人給我寫信?"打開信封小聲念道:"送達通知......"她疑惑道:"什麼是送達通知......通知誰呀?"敖昆自己很不舒服閉著眼睛不搭理她,她小聲念道:"本院於2月25日將對蒙軍紅一案開庭審理.......看吧它寄錯了,我壓根就不認識蒙軍紅。"
敖昆閉著眼睛,手指著茶幾旁的抽屜道:"你看看你那裡放的獨生子女證,蒙磊的爸爸就叫這個名字。"
施夷光愕然道:"嗯,通知施夷光.......屆時.......出庭,哦,沒搞錯呀。"她將信件放置在一旁,拿著抹布、扎著圍裙在屋裡開始忙活著打掃衛生,重新站起來,她覺得渾身帶勁兒,特舒服,看敖昆越發的顯得無精打采,忙開導他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呀?補補身子?"看敖昆搖頭,她鍥而不捨道:"要不我給你放一池子水,你泡泡會有好處的。"
敖昆聽讓他泡澡,忙爬起身來,進了衛生間,可沒一會,他"咳.......咳......."的嗆著的出來,抽著鼻子,叉著脖子,腰彎著像個龍蝦似的,很痛苦的樣子。
施夷光忙問道:"怎麼不泡了?不舒服?"
敖昆愁眉苦臉道:"哎呀,水裡的味道太大,我怎麼受的了,放了這麼多漂白粉、氯氣,這是我待的地方嗎?你想害死我?"
施夷光很無奈道:“我們頭在水上面,你把頭放水裡了嗎?當然很憋氣了。”
敖昆半點力氣也沒了,臉色發青,嘴脣烏中泛白躺在沙發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倒氣,施夷光搖著他道:"你別閉著眼睛呀,怎麼辦呀?你能吃什麼藥?我去買。"
敖昆將棉被將自己包的更緊些,一臉的沮喪道:"施夷光,我難受呀,透不過氣來。我看我八成要仙逝了。"
施夷光一聽他這話,想著一早還好好的,此刻在自己家就不行了,嚇的花容失色,跪在敖昆旁邊哭哭啼啼道:"那可怎麼辦?你要是去了,我可怎麼辦呀?"
敖昆翻著眼睛道:"你莫哭了,我還在呢,哦,我想起來了,上次我不好時,魏冉用遠古聖水醫活了我,要是再找些就行的。"
施夷光擦拭眼淚道:"上次在魏冉家,蒙磊收出半瓶子水,我好像聽魏冉說過,應該是吧,我這就去取。"
敖昆在苦苦煎熬中度過了漫長的兩個鐘頭,施夷光滿是灰塵的趕了回來,她晃著瓶子道:"敖昆,你看是不是這個?"看見敖昆眼睛一亮,她也很高興道:"總算是拿到了,沒白費我爬牆的功夫。"她皺著眉頭使勁著瓶蓋,費力道:"放了這麼久,不知還有效嗎?瓶子蓋都打不開了。"
敖昆接過瓶子,吹了口氣道:"
我用箍水咒封住了,你當然打不開了。"瓶子水在沒有開蓋子的狀態下,如沐浴花灑般,晶瑩的小水滴細細的灑滿他憔悴俊朗的臉上。
施夷光看敖昆果然不在嘴脣發青,精神了許多,笑道:"嗯,著可真是神奇,當初蒙磊差點要拿瓶子到學校換錢呢,要是沒了這個,可怎麼辦?"
敖昆笑道:"大不了我去找聖水.......在青藏高原是吧。咱們的大江大河全從那裡流淌下來的,那裡的景色一定壯美。"
施夷光笑道:"等會蒙磊回來的讓他給你查查山川地理圖,你好好研究一下。晚上咱們吃什麼,到外面點菜?你喜歡吃什麼?"
正說著,蒙磊自己開了門,帶著喜子晃了進來,見到施夷光站在客廳,很是高興喊道:"太好了,老媽,你不用坐輪椅了,全好了?"
施夷光很是高興的領著他和喜子對沙發上躺著顯得很慵懶的敖昆道:"全仗著你舅舅來,給我上的神藥呀。"
蒙磊一見敖昆立馬黏上去,喜子緊跟其後,露出很巴結的表情蹲在旁邊,只見蒙磊抱著敖昆脖子膩歪歪道:"舅舅,您怎麼纔來,您知道我多想你嗎?您看,您給我的東西,我天天帶著研究呢,同學看我的東西拉風,都羨慕的很,上次我們班的大蝦要搶,我用手臂去擋,他疼的躺地上裝死,還鬧到老師那裡告狀,,怎麼還說我把他打的拔涼拔涼的吶,您知道的,他那個個頭誰相信呀,再也沒人敢強搶了。舅舅呀,這個是什麼材料做的?要上電池嗎?........."旁邊的喜子好像聽的懂什麼,還不時的舔舔鼻子,小哼哼幾下。
施夷光在廚房轉了一圈,她甚知自己的做菜手藝,決定買些熟食帶回來。她套件大衣,笑道:"你們陪著舅舅,我去買菜做飯。"
蒙磊忙交待道:"老媽,那個烤鴨可以買些的,喜子愛啃鴨骨頭!舅舅,用小餅卷香蔥、烤焦的酥脆鴨皮沾甜麪醬,您愛吃嗎?"
敖昆笑道:"聽你介紹的還不錯,我就嚐嚐吧。"
施夷光正在排隊等鴨子,見陰魂不散的範無忌晃了過來,他揉著眼睛很吃驚道:"施夷光,你.....你怎麼在這排隊,你.......不會是好了吧?"
施夷光壓根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傷,拍的片子也看不懂,本著無知者無畏的態度道:"哦,不過是從牀上摔下的,再誇張能多嚴重?我弟弟給個帶來了神藥,這不就全好了。"
範無忌沉吟道:"聽說美國軍方發明的一種快速恢復破損骨頭組織的,我正在打聽,你弟弟是幹什麼的?"
施夷光臉一沉喝道:"你打聽什麼?我們家的事,請你管了嗎?"
範無忌惶惶然解釋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嗯,我請客,難得你弟弟來,咱們聚一下。"
施夷光暗想:他肯定是聽送蒙磊的司機說自己回來,忙趕過來的,不管他什麼心,反正對自己倒也不壞,溫婉笑道:"天天是你破費,今天就讓我請好了,就是不知你吃烤鴨......."
範無忌忙上前抓著裝鴨子的塑料袋道:"我就好這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