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急忙趕回旅館,莫家秀攬著小蝶哭道:"小蝶呀,你可不能出什麼事呀,我的兒呀,我就你這麼一個呀。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小蝶靦腆道:"老媽,我不過是在古鎮逛逛,您別瞎想。"
施夷光道:"到底倩雪在哪裡呀,小蝶可沒抱孩子。"
莫家就見衆人全瞅著自己,忙回憶道:"昨天孩子哭的厲害,我哄她到凌晨3、4點才睡,早晨一直安安靜靜的,我醒來就沒見孩子呀,以爲你抱她出去了。"
小蝶眨眨眼睛道:"我一早起來過早茶的,倩雪在你身旁躺著睡呢,我碰那個好哭包乾什麼?我自己鴉雀無聲的悄悄的出去了。"
範無忌不解道:"難不成,誰會偷這孩子?"
忙又轉來找前臺服務員,領班一見小蝶笑道:"莫阿姨,你孩子找到了,你著急了吧?"
小蝶喝道:"什麼呀,我們找到是我女兒,一個不滿週歲的小女嬰。"
莫家秀忙點頭道:"對的,我昨天晚上入住時抱的孩子。這麼大,還不會說話,我用包裹抱著的。"
領班很疑惑道:"你們來登記時快半夜了,夜班辦理的手續,可孩子沒登記呀。"
範無忌冷笑道:"你倒是撇的又快又幹淨,可一個孩子在您這沒了影子,你們脫得了關係纔怪。"
老闆娘竄了過來,冷笑道:"還不知道誰訛詐誰呢........老孃在這開店,您打聽打聽,要是沒本事,開個球?"她含糊嘀咕道:"再說我們這兒壓根就沒丟過女嬰,男孩嘛還有過一個、兩個的,哪也是自己在馬路上跑丟的,就沒聽說過小偷進家裡偷小孩的.......這麼糊塗的母女,一會說閨女丟了,一會兒又說小小閨女丟了,說不定孩子滾牀下去了。"
莫家秀忙回臥室找,可牀是箱式的,哪裡有倩雪的影子,範無忌知道不能在等了,忙打電話報警,莫家秀攤坐在牀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唧唧歪歪哭了起來:"我說呢,這麼怎麼安靜,原來孩子沒影兒了,可憐這麼小,就拐走了。要是偷她的人,嫌她哭的嗓門大,沒了耐心........孽待她......打她.....不哄她.....不喂她......嗚嗚"
老呂也一臉的焦急道:"等警察還得一段時間,不如咱們先去找找。調一下錄像?"查看旅館裡記錄,衆人很不專業,只是亂哄哄看一氣,對著旅館的大門,早晨7點以後,對來來往往的人也分不出誰是旅客,誰是本地人,讓或是可疑分子。
莫家秀急的滿臉通紅,血壓飆高,躺在牀上一直在發抖。
小蝶看母親花白的頭髮凌亂的散在枕頭上,越發的顯得蒼老,頓時嚇的六神無主,眼淚嘩啦啦流淌道:"施夷光,咱們別看了這撈子錄像了,咱們開車兩頭找吧。這會兒的功夫,又不知道跑多遠了。"
施夷光此時又累又急,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紅樓夢裡短命的香菱,眼圈也紅了,從孩子落地到現在,倩雪在自己懷裡哭哭鬧鬧待的時間最長,心裡早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只是一直沒能認養罷了......她哪裡還有精神安慰旁人,自己身子軟軟的圈成一團,哀傷不已的嗚嗚咽咽。
範無忌忙喝道:"別口了,一哭就墜了志氣。小蝶你把藥給阿姨吃上,不要急,咱們這就去找,出了鎮就是國道,就兩個方向。小蝶你們往北,我們往南。保持電話暢通聯繫,發現情況
咱們馬上聯繫。"
最無望的時候,命令似的語言可以使渙散的軍心聚攏,安排一件事件做,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往往可以使心裡的痛苦要小一些,範無忌的棒喝,衆人都來的精神,連莫家秀也不願意坐著乾等,她鬧著要和小蝶、老呂一輛車出發,範無忌被他們吵的頭疼,五分鐘後,施夷光、蒙磊、範無忌先出發了。
從找小蝶起,忙忙碌碌到此刻已經是下午,三人中午就沒吃飯,蒙磊拿了包方便麪開始幹啃,施夷光聽他咔嚓咔嚓嚼的香,也在一旁大嚼起來。
範無忌不高興了,咽咽口水道:"你們吃的香,我聽著太饞,不行你們的有事情做才公道,蒙磊你看地圖,找找看前方加油站有多遠。",
蒙磊指著地圖唸唸有詞道:"這是五龍山,這是咱們旁邊的清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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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也跟著看認地圖,嘆道:"旁邊有水的山就是龍脈,原來這就是五龍山。怪不得氣勢大呢。"
蒙磊比劃一圈道:"咱們在這兒........這裡沒什麼加油站。"
範無忌看他們兩無精打采無所事事道:"施夷光,你........."
施夷光仰著臉道:"我什麼也不看,白吃。"
範無忌將行車儀取下道:"這個是140度廣角,你看看,當時我的車停在旅店大門旁邊不遠的地方,你好好看看有啥可疑的人,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施夷光掰扯半天,最終還是蒙磊給她打開,開始播放,施夷光看看畫面,笑道:"範無忌,你怎麼不早說嘛,看這個電視,我稀罕。"
蒙磊也興致勃勃的湊過來,兩人一起看起來,看了將近三個鐘頭,夜幕已經拉下,施夷光揉揉眼睛道:"蒙磊,你怎麼這麼有精神?不累嗎,眼睛不花,喝些水,歇一會兒吧。"
蒙磊沒了興致道:"老半天才走進去幾個人,也就咱們來來往往的,人還變形了,不好看,我看沒什麼線索,請福爾摩斯偵探吧。"
範無忌趁著夜色繼續往前趕,接近子時,實在是疲憊不堪,纔將汽車停在路旁,下車休息片刻。他轉回時見蒙磊在後排座上已經睡著了,施夷光強打精神還在那裡看記錄儀,忙安慰道:"施夷光,咱們也就是盡力了,也請警察了,你別這麼操勞了。小心眼睛看瞎了。"
施夷光皺著眉頭邊思索邊給蒙磊找毛毯蓋上,她沉吟道:"小蝶離開房間是早晨7點半左右,她說孩子還在那裡睡覺,就是還在,阿姨找到咱們最晚也不過十點,這時她說沒見孩子,說明小偷已經下手了,要是有可疑的就在這個時間呀,應該出現了呀。可你看街上一直空蕩蕩的,也沒什麼住宿的旅客,連一個拿大箱子的人都沒有。我反反覆覆看了又看,可真是沒有可疑的人呀。難道小偷跳樓跑的?可阿姨住的是七樓呀。"
範無忌點點頭道:"抱這麼大個孩子怎麼都躲不了的。"
蒙磊在後排轉個身,將毛毯裹得嚴嚴實實,含含糊糊道:"還是躺在旅店裡舒服。"
施夷光突然靈光一現,道:"範無忌,你說......嗯,小偷會不會......還在旅店裡。"
範無忌扶著額頭回憶道:"是呀,咱們來來回回一羣人,搞不好就會碰面,如果這個小偷膽夠大、心夠細,很可能躲在早已經定好的房間裡,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偷走孩子。"
施夷光道:"所以值班人沒看見,錄像裡面也沒異常。"
範無忌突然道:"老闆娘說這個地方就從沒有人進房間偷孩子的,可能全國也沒小偷這麼大膽,進房間偷孩子的,一般也就在街上隨機行事罷了,這個小偷瘋了嗎?"
施夷光接了句:"誰會偷倩雪這樣的一個嚎哭包呢?"
範無忌喝了些茶水道:"咱們現在就回旅店,找找旅店裡旅客的線索。"
範無忌將汽車倒了180度,折返而行,此刻國道上汽車極少,除了一兩個大型貨車行駛的轟隆隆聲,大部分時間四周寂靜。
突然迎面駛過一輛黑色大奔,喜子頭伸出窗外,莫名的大聲吠起來,範無忌將汽車慢慢停下,瞇著眼睛道:"這個時間還會有個有錢人在趕路?"
施夷光眼睛一亮道:"嗯,要是小偷,瞅著咱們走了以後,不就急忙忙趕路嗎?誰知咱們正好折返,正遇上。"
範無忌再次倒車,直追那輛大奔,崎嶇的山路上,汽車亮著前大燈,越開越快。
一路上,汽車速度就沒超過110碼,剛過150碼,施夷光就感到頭髮昏,眼發暈了,她有些害怕道:"您慢些吧,這裡畢竟是山路。"範無忌輕點剎車片,準備開始減速,可突然他覺得剎車系統很不靈,可以說作用不大,汽車速度沒怎麼變,施夷光在旁邊道:"慢些呀,慢些呀......又不是要投胎,你慌什麼?.......你別是慢不下來吧。"
此時正好走在一段上坡的路上,範無忌知道遇到越緊急的情況越要鎮靜,他強制保持玩世不恭的態度道:"你說慢就慢的了?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嘴裡說著,腳已經離開油門踏板,汽車在不供油的狀態開始降速,施夷光剛想讚揚說,還是慢些的好。就聽見範無忌道:"蒙磊,蒙磊??煨研眩嚵?,繫好保險帶,抓緊了,扶穩了。施夷光,你快翻到後排去,我看看咱們是要撞路旁的樹了,還是跳河好呢......"好在施夷光苗條,手腳並用,狼狽的翻到後排,和蒙磊一起緊緊的抓住扶手。
範無忌將汽車由自動擋該爲手動操作,一次一次提起手剎,經過了漫長的3分鐘後,汽車速度減慢,可此時走的路是大下坡,汽車在慣性下,速度只能下到60碼,此刻汽車裡聞見一股燒焦的味道,好在是晚上,若上大白天的,汽車多,恐怕早就發生交通事故了。
範無忌很不甘心的兩腳全踩住剎車片,再次使用手剎,對施夷光道:"看來速度下不去了,咱們跳車吧,我朝左開,右邊是河牀空地大些,跳進水裡總比碰著巖石好受些。"
平時蒙磊膽子大,此刻也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從沒跳過汽車,死死抱著施夷光,不敢跳,施夷光沒二話,這邊將他用毯子裹住,這邊一腳將他踹下,接著自己也咕咕嚕嚕滾下來。
在地上打了半天滾的施夷光,顧不得身上疼,忙去抱驚魂未定的蒙磊,好在他裹得厚,沒怎麼受傷,母子兩人晃晃悠悠站起來,就聽見一聲很悶的轟隆聲,原來是汽車已經重重的撞上了山巖,零星的物件四散開來,其中一個汽車零件重重的向蒙磊打過去,蒙磊本來就站在路旁,這下沒站穩,"撲通"掉到了路基旁的溪水裡。
施夷光剛要跳下水,去救蒙磊,一個影子更爲敏捷,快速的跳下河,原來是喜子箭一般的衝了過去。
清溪雖然名字叫溪,可並不是像溪流般的水淺平靜,倒是溪水冰冷刺骨且湍急,水中大塊巖石猙獰裸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