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忌很不耐煩道:"胡姨,您年紀大了,這是我今天請來的客人,您的魚缸麼這個得問您兒子,不要得罪了我的貴客。"
範希哲老實解釋道:"媽,我在客廳和渺渺鬧著玩兒,沒施夷光什麼事,您別亂誣賴好人。"
胡夫人一臉鄙夷,嘴裡冷哼,剛說道:"我看是你天天就知道算計我........"突然她停了話頭,瞪著施夷光道:"你.......你就是施夷光?"臉色已然大變。
施夷光覺的很奇怪,範希哲、這個胡夫人她從來沒見過,可摸不著底的事情總讓人心神不安。蒙磊很配合的跺跺腳道:"老媽,喜子要拉屎!"拉著母親從愕然的胡夫人面前飛奔出去。
施夷光讓蒙磊拉著跑,累的氣喘吁吁,她回頭看看並無人跟蹤道:"行了,咱們又不是小偷,跑什麼?慢慢溜達吧。"
蒙磊嘴巴噘著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和這家裡的阿姨有仇?對我也不怎麼友善。好像他們認識你,可又好像不全認識。"
施夷光搖搖頭道:"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你說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我認識他們了呢?"
蒙磊推開一個小鐵柵欄門,總結道:"老媽肯定是失憶!"
施夷光對這個解釋很滿意,點點頭道:"嗯,你說的肯定是的。哎,你帶我怎麼跑這兒來了?"
蒙磊笑著介紹道:"剛纔我帶著喜子轉圈時發現了從這裡特奇怪,房子全是玻璃的,裡面養了好多好多的花,可漂亮了,咱們趁機也觀賞觀賞,逛逛唄!"
突然喜子"汪汪"吠了起來,接著撐著脖子帶著鏈子就跑,蒙磊嘴裡喚著:"喜子慢點慢點!"不一會兒施夷光就見他倆消失在綠籬花叢中。
此處是與小鐵門連著的一個玻璃長廊組成的暖房,裡面果然是清香四溢,擺放著五彩繽紛的各類花草,施夷光暗想:這裡和那個院子隔了一道門,別是姓範的親戚吧?在通道里越走越熱,在中心半空處懸掛著一大株白色蝴蝶蘭,如瀑布般從半空中垂下,花枝優美,顏色素雅。施夷光摸著花瓣凝神細看,一邊小聲嘀咕:"這花可真像個大的玉蝴蝶。大冬天的開這麼妖嬈的花,難怪只能養在暖房裡。這怎麼一點也不香,別是假的吧。"
"撲哧"有個熟悉的聲音笑道:"哎呀,施夷光,你把真花看成個假的,簡直是天下第一,肖姨費了老鼻子勁兒從臺中帶過來的,她要是聽見可不得氣死。"
施夷光見魏冉笑吟吟的不知何時走近的,她想想道:"哦,原來喜子是聞見你的味道了,怪道它慌慌張張的亂跑呢。小磊又野哪了?你怎麼在這兒?"
魏冉忙答道:"這處是肖姨的別院,今天她過生日,魏鈴不是她那個嗎。邀我和魏鈴來玩玩,我剛纔還說你在這邊晚上也一起,正好熱鬧。可巧你們就來了,小磊一聽是熟人的家,忙活的玩去了,可能去跑去看溫泉了。大冬天的,你也去泡泡?"
施夷光離開姓範的一家人,猛的見到熟人,倍感親切,連連點頭道:"泡澡就不用了,我也就參觀參觀,魏鈴的這個肖姨倒很會養花,大冬天的還開的這樣好,真是難得了。"
魏冉笑道
:"肖姨是a市最大的花卉展銷商,這裡原先就是她最早的一個育苗基地,我記得好像有一年好像是我大二時來這兒玩,見滿眼全是一排排的花苗,魏鈴當時說她花木養的都沒情調,後來她就慢慢的整成現在這個樣子。就這,魏鈴還不滿意,說怎麼像個植物園似的,譏諷她還吹牛是什麼新西蘭的園藝師親自操持的呢。嗯,難得討你歡喜。"
施夷光剛纔驚慌的跑在寒風裡,此刻圍坐在花的海洋裡。周圍溫暖如春,處處飄香四溢,加上有個嘮嘮叨叨的話嘮,她神情漸漸放鬆,頭髮懵,眼發澀,朦朧雙眸,身體漸漸柔弱無力。她強打精神,狹長的鳳眼,半睜半闔,斜瞇著一盆怒放的黃色帶黑斑點的花道:"這個花是什麼呀,開的古怪,異香異氣的。"
魏冉見她嬌怯怯俏生生,竟比那冬日嬌花還柔弱,他平時兩道緊鎖的劍眉不由雲淡舒朗,一絲絲柔情漣漪在心頭盪滌,憐愛頓生滿心,輕輕的將她腦袋掰著靠在自己寬闊肩膀上,自己板著身子,(還一心想做君子狀。)他在施夷光耳畔低沉笑道:"瞧你這個迷糊樣兒,還想研究這這種植物,說來就長了,它可是棵印度種........嗯,我今天就不跟你細說這個了,我........"
兩人近身偎依,魏冉聞著施夷光身上飄飄渺渺散發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幽香,竟比那清幽的花香還奪人魂魄,迷人心竅。順著她白皙的頸脖,他的大喉結一下一上動了動。魏冉嗓子越發的乾啞,他乾咳一聲道:"施夷光,那個,我想了好久,咱們在一起也有不短的時間了,相互也都瞭解,我......呢,你也知道的,一個人帶著孩子,你也是一個人帶著小磊,要不,咱們就搭夥一起過吧,算兩個孩子都有了父母。我每個月光死工資就5千,你也不好亂花錢,夠養活咱們四個了。"
魏冉乾巴巴的說完,恨自己敘述的話半點情調沒有,搞的跟五十年代的人相親似的乾巴巴的,全是搭夥過日子的話。他緊張的全身是汗,等著施夷光定奪。施夷光頭猛一重捶,一下子清醒了些道:"呀,我怎麼睡著了,哎呀,你剛纔嘮嘮叨叨說什麼呀?"她呼的站起身來。魏冉也隨她一同起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在施夷光萬分驚愕中,已對著她粉嫩嫩宛若桃瓣的嬌脣深深的吻下。
前一秒魏冉還自責自己魯莽,後一秒萬分慶幸自己已到了天堂。
施夷光雙手無力,勉勉強強將他臉推遠,她使勁搖搖頭,覺得自己今天頭暈的厲害,霎時間,魏冉滾燙的脣再次貼上,胸腔裡傳遞出他激情四射的活力。
施夷光下意識的向身後躲,身後一大株西洋杜鵑的密密匝匝的枝蔓,柔曼的掩住她,重重的絡著她纖細的腰肢。魏冉柔身而上,緊緊的貼上身體,那撲通撲通的聲音震的施夷光頭皮發麻,身子彷彿不能自持一般,軟糯無力。
魏冉在她耳畔沙啞著喃喃喚著:"施夷光,施夷光......."
碗口大的西洋杜鵑花瓣如漫天飛雪般紛紛飄落,點綴著施夷光冰肌雪膚,越發的美豔絕倫。
魏冉在她身上起起伏伏,若飛若揚,往返癡迷,如龍遊曲招,若月射寒江,神思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在纏綿搖曳中,施夷光迷茫中
透過湛藍色的玻璃仰望著無雲的蒼天,一排灰雁"呼啦啦"從暖房上掠過,哦,原來是春天要來了。
魏冉這個理科男乾巴巴,此刻也文縐縐的,喜滋滋念道:"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詩篇調態人皆有,細膩風光我獨知。"
施夷光含羞攏衣袖,一扭楚楚纖腰,素齒朱脣對著他精瘦幹練的腰間一琢,魏冉頓時渾身痠麻,換氣倒吸,半響連連嘆氣道:"哎呀,我這是又酥又麻,你倒是在用力咬纔好呀。"
施夷光摸著那排小牙印,笑哼一聲道:"賤人!這個也容易,我再使勁,你不要喊出來,驚動了旁人可不好看了。"
魏冉將她攬入懷中,手裡忙活著將那她外披的薄毛絨整理一番,又變戲法般拿出一個璀璨指環,塞給施夷光,他壞壞笑道:"我準備的是先拿出這個的,再求婚的,順序有些亂,不過目的地是一致的。來來來,咱們戴上。"
施夷光瞅瞅芊指尖的光彩奪目的大鑽石,望望魏冉那張俊美帥氣的臉滿是期盼,凝固的表情帶著絲絲緊張。她臉一板,朗聲道:"你這是幹什麼?塞給我個沉甸甸的石頭"踏著碎步,在魏冉愕然中,踢踏踢踏的,沒了蹤影。
魏冉摸著自己腰身上的傷疤,自嘆自哀,簡直要淚流滿面,嘆道:"這算什麼,吃抹乾淨,沒人對我負責了,我.......我......."
施夷光剛踏出暖房,就覺得冷風刺骨,頓時清醒了許多,遠遠的就看見範無忌向她招手,她見範無忌很細心的打量著自己,虎了臉道:"幹什麼,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這是你家?"
範無忌笑道:"不能夠,我不是擔心你麼,找了一大圈子,原來你在這兒。嗨,我解釋一下,我弟弟他呢,就是私生活有些那個......是吧,胡姨還和他爭了半天,哎,也不知道他在屋裡搞了什麼,別說渺渺,就是胡姨都有些暈了,你沒什麼吧。"
施夷光回想渺渺的模樣,恍然大悟道:"哦,她被下藥了。難怪那個........哦,那個小魚怎麼樣,你給它找個地方了嗎。"
範無忌覺得她思維跳躍很迅速,有些跟不上,但見她一臉平靜,漸漸放下心,躊躇半天道:"施夷光,有件事我一直想說,那個,我不是倩雪親戚嘛,你又是她乾媽,我不是也得關心你嗎,咱們也不見外是不。"
施夷光頓足道:"你要說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什麼也沒聽明白?"
範無忌期期艾艾道:"那個魏冉,就是倩雪的爸爸,不是住你那嘛,我就想說,你千萬不要嫁給他。"
施夷光喝道:"你管的倒寬。"
範無忌道:"哎呀,我是爲你著想,你想呀,魏冉住你家,要出房租,保姆費,伙食費吧,要是你嫁給他了,多劃不著,房子白住著,孩子你免費看著,伙食白吃著。"
施夷光瞪大雙眸,緊張的喘氣,表情端是恐怖,她喘息半天,突然一怔,扶著一棵大冬青樹,纖長的脖子無力的垂著,有種想吐的感覺。
範無忌忙在她身後拍著,緊張問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