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和魏鈴來到二院,在兒科病房老遠就聽見洋洋的哭鬧聲,兩人在窗戶處看見莫家秀正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哄著洋洋,打算偷偷將孩子抱出來的計劃看來行不通了,魏鈴對瞟見自己的莫家秀硬著頭皮,乾笑道:"莫阿姨,我媽快不行了,我想把孩子抱去,在母親前進個孝心,讓她好上路,你......"她望著正在襁褓裡的洋洋鼻子一酸,眼圈發(fā)紅,說不下去。
莫家秀點點頭將洋洋遞給魏鈴,吩咐道:"應(yīng)該的,就是倩雪剛打了針,哭鬧的厲害,還在發(fā)燒,你們小心捂好了,當心些。別閃了汗,不然燒的更高。"
施夷光忙接了孩子,洋洋在她懷中高音的哭鬧聲,漸漸成了嗡嗡的低低喃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莫家秀很吃驚,她實在沒想到一小時前因爲打針哭鬧翻天的孩子,在施夷光的哄誘下那裡這麼乖,這麼聽話。魏鈴也很吃驚,她接過莫家秀剛沖泡的奶粉,沒想到莫家秀這麼好商量。
範無忌站在病房門口猛見她倆出去,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忙吃驚問道:"她們是誰呀?洋洋咱們讓她們抱走啦?”
莫家秀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嘆氣道:“魏冉的妹妹,她們抱孩子見她奶奶最後一面。”
範無忌站在窗前,看見她兩遠去的背影消失,他繼續(xù)追問道:“洋洋在那個人懷裡蠻乖嘛,我看她很年輕,蠻會哄洋洋的,”看莫家秀已經(jīng)狐疑的目光,範無忌笑道:“洋洋很難哄的嘛!”說著對自己的新的助理小蠻揮揮手,讓她將一些營養(yǎng)物品放在病牀旁,竟然花花綠綠的擺了一滿滿臺子。
範無忌和小蝶處一起時,從來不見家長的,莫家秀只是見過有豪車接送過、有貴重禮物相贈過,人卻壓根就沒過,後來莫家秀提醒小蝶不要讓人玩了,小蝶便鬧著要成正果,還沒談結(jié)婚事宜呢,那邊立馬不見人影了,她壓根就不認識範無忌,後來小蝶結(jié)了婚,她才得見這個人,慢慢知道了一些情況,忽對施夷光很感興趣,自己又有個美豔的秘書,顧而對他越發(fā)的冷淡起來,自顧自的捶自己的腰肢,並不這麼待見他。
範無忌卻粘了上來,竟然替她捶腰,莫家秀見他長的英俊,氣質(zhì)憂鬱、衣著貴氣、周身帶著邪氣,真是個氣場
很大的男子。暗想:真是男子不壞,女人不愛,難怪驕傲的女兒當初在他那裡受了打擊,快速的和魏冉結(jié)了婚,嗨,那倆也不成了,這個人又冒出來做甚?重敘前緣,可現(xiàn)在小蝶是個孩子媽,當初是姑娘不答應(yīng),現(xiàn)在可能嗎?
範無忌見她神色恍惚,笑道:"阿姨,您帶孩子太累,怎麼不找個人代替做一下?"
莫家秀雖然見他笑嘻嘻的,可總覺的他的笑後面帶有一絲詭異,但光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並不涉及什麼,她隨口答道:"那裡那麼容易,這不剛換了兩個保姆的,弄的一肚子氣,這個孩子不好帶呀。"
範無忌淡淡接了句:"哦,保姆很難請的。這個也是講究可遇不可求的。"
兩人正談的有一搭沒一搭,小蝶一身疲憊,神色寂寥的回到病房。她沒理睬範無忌,沉默的坐在病牀上。
範無忌知道點她的情況,他壓根就不想費自己的腦細胞,花費自己大好的精神,去勸慰她,找了個藉口告辭抽身出來。
小蝶看他這個如同南非大鑽石級光彩奪目的男人身旁又換了個美女助理,第一次感到很厭煩,道:"你成天鶯鶯燕燕、花花綠綠的還有空往我這病房來,太打眼了,我消受不起的。"
小蝶和範無忌在一起時總是範無忌花錢打理,小蝶得了好處自然性子好,小蝶首次毫無顧忌的露出脾氣來,要是以範無忌以往的性子早就發(fā)怒,可這次他無所謂的嬉笑道:"喝,我們的大美女還在乎區(qū)區(qū)一個小醫(yī)生,成功衝出圍城,怎麼也得賀一賀,別自尋煩惱啦。"
小蝶冷笑道:"你們男人當然不想被絆枷,可我們女人卻正好相反,他是醫(yī)生你看不起?有本事你八輩子別生病!"
話不投機半句多,範無忌卻繼續(xù)灑笑道:"得,您今天脾氣大的很,我且不與大小姐計較。我在月亮寶貝那定了一套親子套餐,你抽空帶孩子去拍照吧,改天再請一聚吧。"
莫家秀見他出了門道:"你以前不是對他巴心巴肺的,連找個魏冉也是因爲有幾分像他,才慌慌張張定的婚事,剛纔怎麼了?魏冉和你沒希望了,他正好......."
小蝶不屑的笑道:"他麼?他給我買一切,卻唯一不肯給我將來。撇開魏冉那個極品老媽
,魏冉買不起很多,但他給了我婚姻。"
莫家秀冷淡道:"他再好,他母親也把他的好處給抵消完啦,總之,你將來要找丈夫,先看看他的母親。這樣的人我們家也不能在處啦,你要回首,我這兒也是不肯的。嗨,你呀,這次肯定落了個惡媳婦的名聲。"
施夷光同魏鈴一起抱著倩雪,奔回重癥監(jiān)護室,醫(yī)院裡沒人攔著,反而吩咐說,快點!病人已經(jīng)心肺衰竭了,就是插在多針也打不進去了。纔剛停了一會兒,好容易重新?lián)尵冗^來的。
魏方立、魏鈴、魏冉抱著倩雪,圍在曾老太太身體旁,魏方立輕聲喚道:"老婆子,洋洋她奶奶,我們都在這,洋洋也在,來看你了,你有什麼要說的?你倒是給個話呀。"
魏鈴將倩雪的手摸在母親臉上哭泣道:"老媽,你能感覺到嗎,這是你的孫女呀。"
曾老太太的眼皮子動了動,眼珠子費力的在一條縫裡渾濁的轉(zhuǎn)了一圈,衆(zhòng)人很是鼓舞,魏冉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了,果然片刻間,老太太的臉色大變,魏鈴握著的手漫然散開,人已是走了。
魏家忙著置辦喪事,魏鈴臨走前讓施夷光幫忙照料茶社,施夷光本來就無所事事,好在茶社離她家不遠,施夷光就每天下午散散步,去照看一下,店裡的小田很是穩(wěn)重,茶社打理的很是妥帖。這天,蒙磊也吵著跟著去玩,施夷光少不得帶著他,牽著個喜子,浩浩蕩蕩的來到店裡。
茶社基本上多是老顧客,在一樓大廳裡,在聽一位音樂學(xué)院的女子彈鋼琴,蒙磊聽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哼哼唧唧的,一會兒說:"茶水喝多了,要尿尿,"一會兒說:"喝的肚子餓,要吃東西。"一會兒說:“肚子裡的水太多,走路亂晃盪。”
施夷光將賬本一攤道:"我沒看完,等到6點才能走,你磕著瓜子,喝著茶,還嫌不痛快,太難伺候了吧。"
蒙磊道:"瓜子我磕不來。光喝水您試試?"
施夷光懶得搭理他,轉(zhuǎn)頭從包裡取了一百元錢,對他道:"那邊拐角又個糕點房,你自己慢慢的去挑點。"
不一會兒,蒙磊拎了一大包各式小點心跑了回來,小田用小盤青花瓷碟,擺了四盤子,讓這位小爺慢慢的吃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