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懶得搭理他,可魏冉自己嘮嘮叨叨著:"你倒是把那個合同裝好吧,別丟了。不然全白忙活了。"他說這話恍惚間兩人又回到了從前,那時他還在嘲笑施夷光整天就知道找自己要房錢的一加強版小財迷.....可爲什麼她那樣,魏冉從來沒有細想過,爲什麼?也許是因爲她保姆的身份,壓根就沒打算上心過,後來不知道怎的就糊里糊塗的動心了,人家也走出來的,可自己還在原地打轉,心痛的無可救藥..........魏冉悵然:難道一切回不去了?他到現在才深切痛楚的知道當初和施夷光平平淡淡的相處是多麼的難得,歲月靜好,卻也只是可追憶了,惘然回顧錯錯錯。
他真的沒有範無忌看的多,壓根就沒想過她受過什麼苦,經歷過什麼難.........施夷光表面柔柔弱弱、可生活中異常的頑強,雖然不拘言笑,但認認真真的努力過好每一天,她那麼快走出也許就是因爲經歷個太多的苦難,覺得什麼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他一臉悲憫的望著施夷光。
施夷光笑道:"你幹嘛呀,好像我是這麼這麼啦的人似的。這麼盯著我,我臉上長什麼啦?"
魏冉笑道:"你的臉比這三月桃花還漂亮,不對,桃花也沒你好看。不過這外出一定很辛苦,清減了許多........"
施夷光縮著脖子道:"咦兮,會關心人了?酸的倒牙了!"
魏冉癡癡道:“我知道,我現在說太晚了,可總比不說強,我真是希望你........”他本要說在給他一個機會,又生生的壓住道:“原諒我........”
施夷光笑呵呵的道:“你說什麼呢,許多事本就不賴你,這個我還是不糊塗的。”
範無忌被推上汽車,喊道:"魏冉,你是個醫生吧,你得過來看著我呀。"魏冉將汽車門推上笑道:"我去看看小病號。"趕緊甩了他。範無忌在汽車裡乾著急,沒一丁點兒辦法,盯著窗外安慰道:"是我的終歸是我的,憑誰也甭想強搶去。"
魏冉有些開竅,範無忌是對什麼都百無禁忌,他就壓根沒挑過施夷光的身份、地位、過往和誰怎麼樣過。只要是對看準的,千方百計的拿下,耐心、毅力真是勝過自己,既然範無忌此刻身體不佳,那就是老天幫我啦。可惜,錯過了,有時就是錯過
了,有時是錯過了一段光陰,有時卻是蹉跎了一生一世。
所謂一見鍾情須臾間,大徹尚需幾年悟,回頭已是百年身。
他不死心的打開商務車對施夷光道:"走,咱們去逛逛,四處看看美景。"
施夷光笑笑道:"我沒心情,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你走吧。"
魏冉忙將汽車門關上道:"我正好心情很亂,很需要你的安慰,一起呀。"將施夷光手臂緊緊挽在自己臂膀裡。
羸弱的施夷光淡定的看看他,淺笑道:"哎呀怪冷的,"說著將手抽了回去,自己雙手抱臂。
魏冉復貼上,心疼道:"你不肯原諒我,我......."
施夷光瞇著眼睛看看要落山的太陽,平靜道:"原本就不怨你,是我太爲難你了。"
魏冉心裡更加慌亂,她越平靜自己越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痛苦吶喊道:你要是打我,罵我,我也好受些呀,別跟個溫吞水似的呀........突然他記起施夷光曾經說過:你對什麼都不主動、不拒絕,很無所謂的性格.......真是報應的快呀,讓自己也受受這罪。
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時,一輛汽車徐徐停下,蒙磊從氣呼呼的裡面下來,施夷光忙摟著他道:"你怎麼來了,這風大,咱們快回去。"
蒙磊道:"範叔叔說讓我出來溜溜,免得身上長黴,憋屈壞了,這不讓司機送我來了,我那有心情呀,哎。"
魏冉忙低下身子,將他抱起道:"小磊,喜子的事我聽說了,我也很難過,不過有道是自古戰士求得馬革裹屍,喜子作爲一個狗狗,夢寐以求的不就是爲救主人而盡忠,得到前所未有的忠誠榮譽嗎,你千萬不要再難過了,因爲你們的奔波,倩雪已經找到了,喜子盡到了一個狗狗的責任。我是深感欣慰呀。"
蒙磊無精打采,應付的點點頭,施夷光嘆道:"哎,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明天咱們就回去,這裡的事情讓人不自在。"
魏冉卻沒辦法走,範希哲後事需料理,胡姨瘋瘋癲癲要安置,範無忌身體醫生說起碼得三個月才能復原,此刻不可能長途奔波,只好留下照料。
範無忌的日子更加難熬,本身自己的身體不佳,需要靜養休息,可他心裡思念施夷光,想打電
話吧,可醫院這邊很不方便,不是信號不好,就是沒手機時常沒電,好不容易打通,施夷光在那頭愛理不理的,不好怎麼絮叨相思之苦,有時魏冉來醫院看望自己也是無精打采的,兩人大男人相看生厭,枯燥的緊。
在後來,魏冉處理完喪事,要回a市,範無忌只好眼巴巴的看他回去,自己幹躺在病牀上無能爲力。心裡如同長了稻草,燎原一片。自我暗示:範無忌你身體不養好指望什麼娶老婆?身體上革命的本錢,這個不好什麼都是浮雲。終於在一個半月後,他踏上了回a市的行程。下飛機時已經是半夜,他興致勃勃,根本沒考慮時間問題,撥通施夷光電話,施夷光聲音疲憊,有氣無力道:"我.........我在哪?我在醫院........"
範無忌一聽他在醫院,半天沒了言語,半響道:"你........你一個?"
施夷光突然哽噎:"我........魏冉.......在這........"電話就掛了。
範無忌頓時沒了力氣,坐在馬路旁的花壇上開始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打開電話,見時間是晚上1點。此刻施夷光沒有在家,這個時間在醫院,和魏冉,他實在是不能多想。傷口處隱隱泛痛,他使勁揉了揉,站起身,對接自己的司機道:"小文,去醫院。"
到了醫院,範無忌對著汽車的後視鏡整了整頭髮,理了理衣著,憂鬱的眼神透著些許沒落,他咬咬牙道:"就是甩了老子,也的給個話吧。"隨後一扯風衣,拽起一片落葉旋風,蕭殺而去。
範無忌仰著臉,理所應當的往急診室裡闖,他實在是怕自己突然失去勇氣,讓或是對可以遙想到的奇景無可奈何,看都不敢去看。可急診室裡忙忙碌碌,醫生分爲三批人,一波在搶救一個喝了安眠藥的婦女,一波在搶救一個心臟病老人,一波在救治一個酒精性心臟病人,範無忌著急了對一個護士道:"你們這麼忙,魏主任吶?
一個助理醫生道:"哦,今天魏醫生不值班,不過剛纔他過來了,這會嘛.......小王?"
小王護士忽閃忽閃眼睛道:"這會兒好像血液科.........裴醫生哪裡吧。"
助理道:"裴醫生不好了?"他突然發現問自己話的範無忌已經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