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日理萬機，輔佐陛下保我大楚江山，自然忙碌……不過老奴還是要謝過娘娘的關心，我的王爺能有今日，娘娘當居首功。”譏諷的話語出自楊瓊嘴裡，連裝出來的恭敬都省了。

“大膽！”碧兒倒數著柳眉，呵斥道：“小小王府總管，怎麼敢對皇后娘娘無禮！”

“碧兒——”展落凝蹙眉，阻止碧兒的指責。

而楊瓊，則是冷笑：“娘娘鳳臨天下，尊貴無雙，老奴怎敢對娘娘無禮，只是老奴不喜歡阿諛奉承，也不喜歡說謊話，娘娘應該知道，老奴說的，都是真話。”

“瓊叔……”展落凝露出苦笑，“你一定要這麼對本宮嗎？以前，你很疼本宮的。”

“以前是以前，十年前娘娘還是展小姐，如今，娘娘卻是皇后。老奴對娘娘，只有恭敬，沒有其他。”楊瓊回答得不吭不卑。

十年前的展落凝，是能給王爺快樂，讓王爺寵在心裡的天真少女。

轉眼間，那笑靨如花的小女便親手葬送了王爺的皇權之路，甚至讓王爺險些丟了性命。

這樣的女子，不要說他楊瓊，就算是英明如王爺，只怕也沒有了半點好感。

展落凝垂眸，不再說話，當年她太年輕，不懂事，也不懂君夕夜愛她如此的深，以至於傷了他……可十年已過，物是人非，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性的無知少女了，她……她確確實實，是後悔了。

君夕夜，他娶那個庶出的女人，無非是爲了讓她憤怒——她已經對過去的事情追悔莫及，他又何苦委屈自己，迎娶蘇吟霜？

就在此時，門口一聲輕笑傳來。

“呵，這不是皇后娘娘嗎？”一身青衣閃出，水清瀾閒閒的痞笑。

“放肆！”碧兒驚叫：“見了娘娘還不下跪！”

“下跪？”水清瀾邪氣俊容上，滿是不在乎的神色：“皇后娘娘應知道，本公子從來不對人下跪。”

“你——”碧兒怒極，叫囂。

“罷了。”展落凝一擺手，對水清瀾笑道：“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這多年，水清瀾沒變，君夕夜沒變，是娘娘變了。”水清瀾不正經的笑容淡漠，不留痕跡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十年前，他們都還是未經風雨的少年，曾經，他也迷失在展落凝的美貌中，只是因爲君夕夜深愛她，便只能退至一旁——誰知道，展落凝的美貌下，是看不見的庸俗市儈。

如今再看展落凝，她美貌依然，卻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純真，驕傲得如同孔雀。

孔雀再美，畢竟是凡鳥，永遠不可能飛上枝頭做鳳凰。

水清瀾彈了彈衣角，慵懶勾脣：“娘娘興師動衆來雍王府，不知所爲何事？”

深吸一口氣，展落凝道：“本宮，想見一見雍王妃。”

“哦……”水清瀾挑眉，而後挑脣一笑，饒有深意的問道：“娘娘果然是想見雍王妃嗎？”

以他對展落凝的瞭解，她這次來，八成是爲了君夕夜，而並非蘇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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