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他點頭後，水清瀾遙指一點，恢復了他的語言功能。

好不容易嚥下一口口水，孟暢聲音微顫道：“你是誰，來朕的宮裡想幹什麼？”

“不錯嘛，果然沒叫，夠聰明。”水清瀾懶懶的聲音帶著薄笑，“我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和你借樣東西。”

“……不會是……”孟暢的心狂跳不已，他不是是要說那句爛大街的臺詞——我要借你的命吧？！

“咦，你知道啊。”水清瀾見他好像明白，更省了許多功夫，“既然知道，那就請拿出來吧，放心，我不會白要的。”

“嗚嗚……”孟暢一臉哭喪，跪在牀上，對水清瀾悽悽的哀求：“大俠！公子！求你放過朕吧，朕還沒活夠啊，你要什麼朕都給你，求你別殺朕！”

我什麼時候要殺你了？

而且，殺你有什麼好處？

水清瀾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聽他說什麼都可以給的時候，他立刻道：“好，那我要天地毒蠱。”

“啊——”孟暢擡頭，傻了。

水清瀾挑眉，陰陰笑道：“怎麼，它比你的命還寶貝？”

“啊不！當然不是了！”孟暢急著道：“可朕沒有這個東西啊！”

“沒有？！”水清瀾突然拍案而起。

這個孟暢，當他是傻子嗎！

輕盈調查出的事情絕對不會有錯，更何況還有他在西蜀的影衛，所有人都知道天地毒蠱在他手上，現在竟然敢騙他沒有!

這個孟暢……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握著摺扇，水清瀾往前走了一步，他的五官看不清楚，但那雙利鷹般的黑眸卻在月光中隱隱發亮。

孟暢被他的舉動嚇得差點尿褲子，他一邊求饒，一邊哭腔道：“大俠，我真的沒騙你啊！天地毒蠱據說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我把它給了我女兒，我真的沒騙你啊！”

原來給了孟娉婷！

哼，那個女人——

腦子裡是厭惡至極，嘴巴里卻冷冷逼問：“沒有騙我！”

“沒有沒有！朕怎麼敢偏大俠呢！”孟暢之差指天立誓了，要是水清瀾再不信，他還真的就要開始發毒誓。

可惜，水清瀾沒空看他那副熊樣。伸手從衣袖裡拿出一團東西丟在龍榻上，他揚聲道：“天地毒蠱，三城答謝，此後兩國，互不相欠。”

聲音落下，他的人已經從開啓的窗戶閃身離開，踏月消失。

孟暢流著冷汗，好半天，纔敢把那捲東西打開。

藉著月光，那明晃晃的分明是繡著龍紋的聖旨！

上面清清楚楚寫明瞭，從今開始，平國與西蜀相連的朱洲、陸州、翉州盡數劃給西蜀，以換取天地毒蠱。

最下面的，是一大一小兩枚印信。

一個是平國文淵帝的寶印，另一個則是平國長公主鳳印。

看著上面的印信，再回想剛剛那個男子的談吐氣度，突然，他手指一鬆，對著開啓的窗戶驚喊：“水、清、瀾！”

【陛下，愛妻如命】

水清瀾可不管身後的孟暢在喊什麼，他現在一門心思要拿到天地毒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