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眉點了點頭,這才說:“有個事情我要去證實一下?!闭f完,她擡腿就走。
夏書睿在身後道:“要不,讓大哥送你去吧?!?
“不……不用了!”
夏書眉抹了一把眼淚,悽然應了一聲,便急步向門外而去。
夏書海原本想跟著去,看母親在這裡,他卻不敢造次,只是看著霍桐。
“不必管她,想必又捅了什麼簍子,怕咱們知道。由她去吧?!被敉﹨s將柺杖在低聲一點,說道。
夏書海卻道:“她剛剛似乎在哭月兒,孩兒怕月兒出了什麼事?!彼@樣一說,霍桐這纔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門外,而後向前走了兩步,夏書海和夏書睿急忙將他們的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
霍桐坐定了,憂心忡忡的道:“想必這次的事情也不小,若她兩個時辰不回來,你們倆便去看看,若是回來了,那事情就更嚴重了,到時候再做打算吧?!?
“嗯?!眱尚值艽饝宦?。如今也只好這樣了。
再說夏書眉,心急火燎的從夏家趕回了風府,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自己的女兒風纖雲,看看還能不能補救。
夏書眉自己心中有鬼,那毒藥是她命人給了二姨娘,如今報應在自己女兒身上,她即便是如何痛不欲生,如何委屈也不敢去求母親,因爲她可是曉得,一旦被她曉得,那麼,就什麼都瞞不住了,因此,她才一個人獨自前來,想著風徵鴻能看在夫妻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放自己進去。
然而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不得進去。
夏書眉何曾受過如此屈辱,不由的在門口叫罵一回,這纔不情不願命人將轎子擡了回去。
這一次,她再無辦法,只得去請自己的母親霍桐。
夏書眉剛一到家,夏書海同夏書睿兩兄弟就迎了上來,不住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書眉卻只顧著哭,直到看見霍桐,這才跪在地上,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夏書眉知道自己母親的手段,自然不敢欺瞞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如何在家想到辦法,如何利用二姨娘將毒藥放在那胭脂裡,又如何命二姨娘送給風纖雲,卻不知爲何,那胭脂卻到了自己的女兒,風纖月的手裡,而風纖月如今卻已經被那毒藥毀了容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霍桐。
霍桐一聽勃然大怒,指著夏書眉的鼻子就是一通怒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做了錯事,如今已然被女婿趕回了孃家,你卻還不知悔改,居然還去害人!如今自食惡果,害了我的外歲女!可憐我的外孫女如花似玉的模樣,就這樣被你毀了!”
然而,霍桐罵過之後還是心疼自己的外歲女,不由的哭了幾聲,又道:“你記著,老身去風家解決此事,不是因爲你這個孽障,而是爲了我那苦命的外孫女!”說完,她又問:“那藥你如今可還有?”夏書眉從懷中掏出個紙包遞給霍桐,說道:“還有一些?!薄澳潜闳绱诉@般……將那風纖雲害了,給我的外孫女兒報仇!”霍桐恨聲道。
接著,她將手一招,頓時兩名黑衣人走上前來。
她附耳對他們說了幾句,那兩人頓時飛身而去。
接著,她又帶了四名有功夫的小廝,跟在她身後,便帶著夏書眉一同向風府而去。
那夏老夫人霍桐嘴上是個明事理的,然而,做出來的事情卻甚是護短,如今,見自己的女兒同外歲女兒被人欺負了,便急匆匆的趕來報仇。
她心中自然知道風纖雲沒有錯,可她認爲風纖雲不該又將毒藥設計給了風纖月,因此,這才憤憤的來爲自己的外孫女報仇。
而她所用的手段,也比夏書眉要高明許多。
夏書海,夏書睿兩兄弟見自己的母親要去風家,急忙上前,夏書海急聲道:“母親,您還是在家歇著吧,兒子們去幫妹妹出氣就行了?!?
“你?就你的性子,去了只會壞事。這件事,還需得我這老將出馬!”霍桐卻將夏書海一推,凜然說道。
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怕收拾不了風纖雲那個小蹄子。她要親自爲她的外孫女兒報仇!
夏書睿這時搖頭道:“母親,如此一來,會不會加速惡化風徵鴻同妹妹的關係?還望母親三四?!?
“哼,一切有我,你怕什麼?”霍桐斜睨了夏書睿一眼,說罷又道:“你們兩個,一個太過沖動,一個又太過謹慎,沒有一個像我!還是好好的在家給我呆著吧?!闭f完,拄著柺杖便向門口走去,再不理會那哥倆。
夏書眉此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哭,直到上了馬車,這才逐漸消停了下來。
馬車快速的行駛著,很快就到了風府的門口。
霍桐下了馬車,拄著柺杖走到門口,一指門口侍衛,說道:“你們去稟告風徵鴻,就說我夏侯爺府上,夏老夫人要見他,讓他馬上出來迎接!”
侍衛一見這陣勢,哪兒敢怠慢,急忙跑進院子裡去了。
風徵鴻此時正在書房裡讀書,就見一名小廝跑了進來,跪在門口稟告道:“稟告老爺,夫人回來了。”風徵鴻聽了此話,頭也未擡,說道:“你只說,老夫不想見他,讓她回去?!薄翱墒?,夫人還帶了夏老夫人?!毙P繼續說道。
風徵鴻聽了此話,這才微微蹙眉,擡起頭來。
接著說道:“先請老夫人客廳稍坐,老夫馬上就來。”小廝這才領命而去。
風徵鴻收拾收拾,這才向正廳而來。
對於這個丈母孃,他一項不太待見,當初,就是她百般阻攔自己同夏書眉的婚事,如今雖然過了那麼多年,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介懷。
因此,他甚少去夏家,即便是非要見面,也不過是敷衍了事。
然,風徵鴻心中卻還是對這位老夫人有些忌憚。
風徵鴻剛到客廳,就見霍桐一臉怒氣坐在椅子上,夏書眉站在她身側,低著頭,眼睛紅紅的,分明是哭過。
風徵鴻自然是曉得她爲何而哭。也曉得她總有一天會得知此事,因此,也並不逃避。
霍桐見他來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風徵鴻整了整衣帽,疾走幾步,拜倒在霍桐面前,道:“小婿給岳母請安?!薄安桓耶敚仪覇柲?,你這心中可還有我這岳母?”霍桐將手中柺杖狠狠往地上一敲,發出”嗵“的一聲,語氣不善的問道。
“老夫人說那裡話,徵鴻如何敢忘老夫人的教誨!”風徵鴻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回答。
“只怕你如今還在嫉恨我當年不願眉兒嫁於你。你可知道,我這個女兒,是我自幼帶大,我最最疼愛的一個孩子,放在手心裡怕摔著,含在口裡怕化了。你如今平步青雲,官位越升越高怎地,便不待見她了?居然將她趕回我們夏家,你可知,人這一生,活的就是個麪皮,你如此一做,將我夏家的臉面置於何處?”夏老夫人先來一通指責,風徵鴻低著頭一言不發。
說到這裡,夏老夫人又道。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理虧,說不出話來了?”風徵鴻還是沉默著,並不回她。
她卻似乎也並不想讓他回答,又道:“我那美麗賢淑,溫柔可人的外孫女如今何處?我如今來了,她卻連面也不露一下,是何道理?”
風徵鴻聽了此話,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低頭道:“小婿無能,沒有保護好月兒,被我那蛇蠍心腸的二姨娘給害了容貌,如今正在貴香苑內,不肯出來見人?!?
“什麼?月兒的臉毀了!哎呦我的天啊!風徵鴻你這個天煞的,居然將我最疼愛的外歲女那天仙一般的容貌給毀了!哎呦我不活了……”老夫人一聽此話,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了起來。她是故意裝作剛剛纔知道的樣子,不過是做給風徵鴻看的。
風徵鴻見狀,急忙起身,欲要扶起老夫人,怎奈,她卻突然將風徵鴻的手腕一拽,眼神凜冽的說道:“我且問你,害我外孫女的人如今何處?老身我要細細的審理此案。你去將那人犯給我押來。”霍桐來了之後,隻字不提要讓夏書眉回來的話,也不直接說知道了風纖月已經毀容之事,而是慢慢的套出風徵鴻的話,這才故做悲傷的要質問兇手,打的就是要將屎盆子扣在風纖雲頭上的主意。
她雖然一直教訓夏書眉的行爲,然而,自己的人受了委屈,她卻也是個極其護短的,更何況,如今風纖月毀了容,她如何肯罷休!
風徵鴻知道老夫人的手段,心裡雖然不喜,然,卻也不能忤逆她,只得叫了人將二姨娘帶了來。
二姨娘很快就被帶到。
那老夫人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夏書眉就站在她旁邊。
看見二姨娘,老夫人問:“二姨娘,我且問你,你爲何要害我的外孫女?”
“奴婢冤枉?。 倍棠镆娏巳绱饲榫?,自然曉得是夏書眉來救自己的,因此急忙喊冤。
“你何冤之有,不防說來聽聽?!?
霍桐又問。
風徵鴻站在身後,看似畢恭畢敬,心中卻在腹誹:“剛剛不是哭的甚是傷心嗎?如何見了兇手還能如此冷靜?”他那裡知道,這老夫人打的主意可是風纖雲,不是這二姨娘。
二姨娘見老夫人問,急忙一抹眼淚說道,看了夏書眉一眼,說道:“還請老夫人,夫人恕罪!”“你卻又何罪之有?”霍桐又問。
“老夫人……”
二姨娘欲言又止,並且用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夏書眉。
“你莫要怕她,說與我聽。”
霍桐見此情景,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