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纖雲(yún)的淚終於掉了下來,這一次,他沒有來!
過了許久,風纖雲(yún)苦笑一聲,不知是不是快要死了的緣故,求生的慾望令她不斷希望出現(xiàn)奇蹟,希望軒轅墨如前幾次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救她出去。
突然很想聽他像第一次救她的那般,對她說:“好可憐的小娘子,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不過,既然遇到了我,我便不會讓你死去!”
可是,這一次,她一直在等,他卻沒有來!
路彷彿很遠,又似乎很近,風纖雲(yún)呆在那暗無天日的棺木裡,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顛婆帶給她的不適。
剛開始還好些,越往前走,越是顛婆,棺木不斷的搖晃著,有幾次,擡棺木的人似乎被拌了幾下,差一點兒就將棺木扔了出去。
風纖雲(yún)被顛的七葷八素,她覺得,若繼續(xù)這樣下去,只怕是走不到目的地,自己就要被顛死了,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風纖雲(yún)頭腦發(fā)暈,漸漸的竟然沒了知覺。
朦朧中,她似乎又聽到那個聲音,他說:“好可憐的小娘子,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他說:“既然遇到了我,我便不會讓你死去!”
“軒轅墨……”
風纖雲(yún)喃喃的叫了聲,眼角滑落一滴淚,猛然醒來,心中鈍疼!
許久沒有他的消息,他是否出了什麼事?想到那日的刺客,想到那個叫軒轅極的男子,風纖雲(yún)居然開始擔心起了軒轅墨來。
可是,如今她自身難保,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
棺材之外,夏書睿命人擡著裝有風纖雲(yún)的棺材,帶著一對人馬,在夜色下,無聲無息的向前走著。
很久以後,纔在一個山坳內(nèi)停了下來。
夏書睿揮了一下手,命令人把棺材在一個地方。藉著夜色,大家纔看清楚,這裡已經(jīng)擺放了兩具棺木,而這兩具棺木,一看便知的霍桐和夏書眉的。
風纖雲(yún)的這具棺材放在最末。
“夫子,你說的對,看來,他們果然是要將四妹活埋了的!膽子可真大呀!”
不遠處,暗夜掩護下,暮子規(guī)同風纖葉藏在一株高大的樹木後,見到此種情形,風纖葉對暮子規(guī)道。
“嗯,你看那邊有一個密林,等一下,我想辦法將他們引開,你去將四小姐救出來,就往密林裡跑。”
暮子規(guī)對風纖葉道。
“嗯。夫子,你可一定要小心!”
風纖葉點頭答應,又擔憂的對暮子規(guī)道。
“嗯,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暮子規(guī)點頭。又道:“見機行事。”
“好。”
風纖葉點頭,兩人看向那邊。
“舅父,那賤人帶來了嗎?”
這時,只見從對面的一顆樹後走出一個人來,見了夏書睿就問道。
“就在這口棺木裡。”
夏書睿一指棺木道。
“還是舅父厲害,能想到這個辦法。”
風洍允見狀說道。
“就是,我們今夜除了這賤人,就馬上趕赴邊關,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如若不然,被皇上曉得了,可是滅門的罪過。”
這時,旁邊的一名男子接話道。
他正是夏書海的大兒子夏敏學。
“曉得就好,我都是爲了你們好,可是,不給你奶奶,父親,還有姑母,表妹報仇又難解我心頭之恨,要進入風家,將這丫頭弄來,必須是洍允才行,因
此,方纔出此下策。等將這丫頭埋了,你們快速離開,千萬不能再在豐城出現(xiàn)了。”
夏書睿此時異常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二叔。”
“知道了,舅父。”
風洍允同夏敏學異口同聲說道。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二叔,我也來了。”
“啊!畫澤,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趟這趟渾水嗎?”
聽見夏畫澤的聲音,夏書睿一驚,說道。
“二叔此話差矣,我曉得二叔是爲了保護我,在戶部任職,不可輕舉妄動,可是,二叔,你有沒有想過,若你同大哥出了事,我們夏家根本就無法保住,若夏家沒了,哪裡還有我夏畫澤?咱們還是別廢話了,趕快行動吧。”
夏畫澤說完,急步走到風纖雲(yún)的那口棺材邊上,說道:“這便是風纖雲(yún)那賤人吧?”
“嗯。”
衆(zhòng)人異口同聲道。
“來人,把棺材蓋兒打開,我倒是要同她說上兩句話。”
夏畫澤隨即說道。
“畫澤,不可,這賤人詭計多端,若是被她跑了,可就麻煩了!”
夏畫澤的聲音剛落,風洍允就阻止道。
“不礙事,她兩日未曾吃飯,又在這棺材裡悶了那麼久,只怕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畫澤,你長話短說。”
沒想到夏書睿卻並不在意,又將風洍允的阻止擋住。
風纖雲(yún)在棺材停下的那一刻,已經(jīng)摒心靜氣,等待時機。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心裡一喜,看來,她有機會了 !
有人上前,將那棺材上面的繩索解開來,而後將那棺材蓋兒打開了。
夏畫澤見蓋子打開,便走上前去,剛伸出腦袋來看,風纖雲(yún)忽而睜開眼睛,接著將手一揚,一團黑色的粉末就盪漾開來,夏畫澤急忙扭頭,卻還是被毒粉襲擊。
“不好!”
夏書睿等人見狀,急聲叫一聲不好,便都向這邊撲來。快到跟前時,夏書睿卻又伸手將大家一檔,卻不敢靠近。
“風纖雲(yún),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夏畫澤一把將風纖雲(yún)從棺材裡拉了出來,厲聲問道。
“咳咳……哼!什……麼藥?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能置你於死地的藥。”
風纖雲(yún)被他扯著領口,呼吸不暢,咳嗽兩聲才說道。
“你……”
夏畫澤氣極,伸出一掌,就要向風纖雲(yún)的頭頂拍去,卻聽道一聲:“慢著。”
是夏書睿。
他急走幾步道:“畫澤,先不要殺她,讓她給瞭解藥再說。”
他們沒有想到,風纖雲(yún)被綁著手腳,還能玩出花樣來,因此,便沒有防備,卻沒想道,還是被風纖雲(yún)暗算了。
“賤人,你快點將解藥拿出了,否則,我要你好看!”
夏畫澤一臉怒意,罵道。
“哈哈,我拿出解藥,你們便會放過我嗎?只怕我拿出解藥,會死的更快!”
風纖雲(yún)看著夏畫澤冷笑兩聲,道。
“如此,我即刻便要了你的命!”
夏畫澤氣的又要一掌拍下來。
“畫澤,稍安勿躁。”
夏書睿急聲說道。
“你先放開她,讓二叔來對付她。”
夏畫澤聽見夏書睿的話,這纔不情不願的放開風纖雲(yún)的衣領,風纖雲(yún)被他拎的都快要斷氣,剛一放開,便扶著棺材大口大口的喘息
了起來。
“風纖雲(yún),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殺你。條件就是將解藥給我。”
夏書睿站在距離風纖雲(yún)五步遠的距離,對風纖雲(yún)道。
風纖雲(yún)不理他,喘息夠了,這才擡頭看他。
夏書睿身側,有十幾人,全都打著火把,周圍也聚滿了人,看來,自己想要逃走,機會不大。再一看夏書睿,他整個人陰測測的站在那裡,雖然剛剛對她說了暫時不殺她,可那微瞇著眼睛的危險神情卻將他內(nèi)心的想法暴露無疑。
風纖雲(yún)忽而就笑了:“夏書睿,你當我傻子呀?我若此時將解藥給你,那不是讓你快些將我活埋嗎?你們這麼多高手在這裡,除非我長了三頭六臂。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麼,我風纖雲(yún)也無所謂,反正我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黃泉路上省的寂寞。”
“風纖雲(yún),那你要如何?”
夏書睿見風纖雲(yún)不上當,語氣冷了幾分,問道。
風纖雲(yún)卻又是一笑,將手往懷裡一伸,而後,拿出一粒藥丸,高高的舉起,口中說道:“這是解藥,全部後退三百步,解藥我會放在棺材裡,等我數(shù)夠一百個數(shù),你們再過來。否則,就讓他給我陪葬吧!”
風纖雲(yún)的眼裡閃著紅色的火焰,表情也帶著某種亢奮的因子。爲了能活命,她拼了。
夏書睿等人看著她,忽然間覺得這個女娃兒令他產(chǎn)生了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懼之感。
她太過於鎮(zhèn)定,也太過於聰明,居然臨危不亂,想到這樣的法子。這樣的人,留下來只能是他夏家的後患,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除去。
夏書睿看了一眼風纖雲(yún)身後的那一片密林,想了一想,終於緩緩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二叔!舅父……”
聽到夏書睿的話,風洍允同夏敏學還有夏畫澤異口同聲道。
他們當然明白,向後一百步是個怎樣的距離,等他們跑過來,只怕風纖雲(yún)已經(jīng)鑽入密林裡,不好將她找出來了,如今她曉得了他們的秘密,若是讓她跑了,無疑放虎歸山。他們怎麼能答應。
然而,就在他們的話音剛落,夏書睿便道:“後面的密林裡我已經(jīng)佈置好了,她不一定能走出去。何況,我們有這麼多人,只要趕在天亮前將她拿下便可。畫澤不能有事!”
夏書睿的語氣很是堅決。
聽他如此一說,夏洍允同夏敏學,夏畫澤頓時放下心來。
“好,我們現(xiàn)在開始後退,風纖雲(yún),你最好現(xiàn)在就將解藥放進去,否則,我們也不會相信你。”
夏書睿見狀,便對風纖雲(yún)大聲說道。
風纖雲(yún)聽了此話,笑笑,將手中的解藥很是慎重的放在棺材裡,伸出手晃了一晃道:“好了,這下,你們該離開了吧。”
夏書睿這才做了個手勢,衆(zhòng)人全都向後退去。
風纖雲(yún)一直數(shù)著他們的步子,到了第一百步的時候,她猛然轉身便向林子裡跑去。
“快追!”
於此同時,夏書睿發(fā)出命令。衆(zhòng)人急步向密林裡追去。
這些人都是高手,武功都是一流,雖然風纖雲(yún)跑的很快,可還是被前面的四個人追上。
風纖雲(yún)也不廢話,停下腳步,忽而轉身,冷冷一笑道:“不怕死的就過來吧!”
說著,擺開架勢便同那些人打了起來。
之前學了武功,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實在太少,如今,被逼無奈,風纖雲(yún)一咬牙,心道:全當鍛鍊身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