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玄師太笑道:“如何不成?師姑說成那便成。”
“可……”張?zhí)鞀Z首次遇到這種事,腦筋也不太好使了,他支吾了好半天,最後才說道:“師姑,這婚……姻大事我…..我做不了主,得問問我?guī)煾浮!?
“這你放心,你師父那邊有我呢,他會同意的。來,師姑先帶你去見見她。”靜玄師太十分熱情,完全不像是個出家人。
張?zhí)鞀Z無奈,只得跟著靜玄師太來到後花庭。
靜玄師太看了四周一眼,衝著一位正帶著人巡邏的姑娘喊道:“如玉,過來一下。”
那姑娘聞聲立即跑了過來,問道:“師父,怎麼了?是不是賊道出現(xiàn)了?”
“不是,師父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道長的弟子張?zhí)鞀Z。”
嚴(yán)如玉瞥了張?zhí)鞀Z一眼,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見禮。
張?zhí)鞀Z偷眼一看,這嚴(yán)如玉長的倒是挺漂亮的,柳眉杏眼,膚白如霜,脣紅齒白,臉上隱隱透著幾分英氣,頗有江湖女子的味道。
靜玄師太又給張?zhí)鞀Z介紹了一下嚴(yán)如玉後,說道:“你們二人今晚負(fù)責(zé)後花庭,記住,要謹(jǐn)慎小心。”
說罷,她匆匆離去。
等張?zhí)鞀Z反應(yīng)過來,靜玄師太早已離開多時。
一陣沉默後,嚴(yán)如玉忽然問道:“你莫不是我?guī)煾刚业淖钺嵋蝗耍俊?
張?zhí)鞀Z反問道:“最後一人?什麼意思?”
嚴(yán)如玉冷冷道:“我?guī)煾复饝?yīng)我了,再給我找一個,若我還是不滿意,那便隨了我,讓我出家爲(wèi)尼。”
張?zhí)鞀Z不解道:“你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想要出家爲(wèi)尼呢?”
“這你管不著,看你這德性,就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來,陪本姑娘過幾招。”
張?zhí)鞀Z壓了壓火氣,問道:“好端端的我?guī)致锔氵^招?”
“哼,把你打趴下了師父便沒有話說了,接招吧。”嚴(yán)如玉說著就要動手。
張?zhí)鞀Z急忙後退了幾步,說道:“你叫嚴(yán)如玉是吧?你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配不上你?也不瞧瞧你什麼姿色,你就是哭著求著,小爺也不要。”
“好一張臭嘴,看掌!”嚴(yán)如玉是惱羞成怒,一掌朝張?zhí)鞀Z打了過去。
張?zhí)鞀Z對嚴(yán)如玉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也十分不滿,見嚴(yán)如玉動手了,他也是絲毫不懼,一招“大好河山”迎擊上去。
這兩人,一個性子潑辣,一個性情衝動,一動起手來可就沒輕重了。
一眨眼功夫,兩人已拆了數(shù)招。
張?zhí)鞀Z心中頗感驚訝,這嚴(yán)如玉的招式陰柔若水,正好剋制了剛猛至強的“震山?jīng)Q”,數(shù)招一過,他已感到束手束腳,難以施展。
嚴(yán)如玉也是大爲(wèi)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剛猛的招式,若非功法相剋,只怕自己早已落敗。
兩人越打越激烈,周圍的保安人員紛紛圍上來,卻無人敢上前勸解。
張?zhí)鞀Z越打越?jīng)]底,自己不管出招多猛,總被嚴(yán)如玉一掌輕輕帶過,長此下去,非吃敗仗不可。
嚴(yán)如玉也發(fā)覺張?zhí)鞀Z招式剛猛有餘卻靈巧不足,她不禁冷笑道:“真不知我?guī)煾溉绾慰粗心悖湍氵@兩下子連江湖賣藝的都不如。”
“等你打贏了我再說。”張?zhí)鞀Z自知以“震山?jīng)Q”實難取勝,話音一落,他招式突變,一爪猛向嚴(yán)如玉面門抓去。
嚴(yán)如玉吃驚閃躲,始終還是慢了一步,臉龐立時被張?zhí)鞀Z一爪掃了一下,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立時傳來。
“好個小賊,竟敢使詐。”嚴(yán)如玉氣得臉都紅了。
張?zhí)鞀Z則嘿嘿怪笑:“兵不厭詐,是你自己笨。”
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嚴(yán)如玉的臉可有點放不下了,她抽出雙刀,嬌喝道:“狡詐的小賊,本姑娘今天若不在你身上留下記號便不姓嚴(yán)!”
一見嚴(yán)如玉亮了兵器,張?zhí)鞀Z可就有些膽寒了,他後退一步,說道:“用兵器算什麼英雄啊。”
“這可是你說的,兵不厭詐,看刀!”
“啊,你來真的啊!”張?zhí)鞀Z沒想到嚴(yán)如玉說砍就砍,幸虧躲的快,否則這一刀非把自己一條胳膊削下來不可。
“誰跟你玩假的,再看刀!”嚴(yán)如玉一刀不成,反手又是一刀。
當(dāng)年靜玄師太以一對柳葉快刀名震天下,嚴(yán)如玉深得真?zhèn)鳎m不夠火候,使起來卻快如疾風(fēng)。
張?zhí)鞀Z只見得一道寒光襲來,驚駭之下,他身子極力後仰,就在這時,他只覺胸口一涼,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刺痛。
張?zhí)鞀Z嚇得連退數(shù)步,低頭一看,原來胸口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正往外冒。
“你真想砍死我啊!”張?zhí)鞀Z又驚又怒,剛纔要是躲的慢了些,自己非去見列祖列宗不可,想不到這嚴(yán)如玉出手如此毒辣。
“哼,是你學(xué)藝不精,被我砍死也是你活該!”眼見張?zhí)鞀Z受傷流血,嚴(yán)如玉也有些後怕,不過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張?zhí)鞀Z知道打不過嚴(yán)如玉,他往地上一坐,怒道:“好,被你砍死是我學(xué)藝不精,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砍了我!”
“砍就砍,你道本姑娘不敢嗎?”嚴(yán)如玉一咬銀牙,上前就是一刀砍向張?zhí)鞀Z。
她以爲(wèi)張?zhí)鞀Z只是嘴硬,卻沒想到張?zhí)鞀Z真就不躲不閃,自己這一刀下的又快又狠,一個收勢不住,竟是一刀砍在張?zhí)鞀Z肩膀上。
“哎呦,臭婆娘,你還真砍啊。”張?zhí)鞀Z也沒料到嚴(yán)如玉真砍的下手,這一刀砍的是又深又狠,他只罵了一句便昏死過去。
別說嚴(yán)如玉被嚇傻了,就是周遭圍觀的保安隊員也被嚇蒙了。
嚴(yán)如玉嚇得丟下手中雙刀,跑過去抱起張?zhí)鞀Z,眼淚險些沒掉下來:“你這大笨蛋,你怎麼就不躲啊?”
這時,有保安隊員回神大喊道:“不好了,鬧出人命啦!”
等傅伯文和靜玄師太等人趕來時,張?zhí)鞀Z半身已被鮮血染紅。
傅伯文臉色都綠了,他跑過去一探,張?zhí)鞀Z就剩下半條命,這一刀若是再深上一分,只怕神仙也難救。
“如玉!這是怎麼回事?”靜玄師太的臉色比傅伯文還要難看,她一看便知是嚴(yán)如玉傷了張?zhí)鞀Z,這小妮子,每次惹禍她都能原諒她,可這一次的禍惹的也太深了。
嚴(yán)如玉被靜玄師太這一喝問,眼淚立時流了下來:“我……我沒想……砍他啊,是他……不躲……”
“住口,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天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爲(wèi)師定叫你血債血償。”靜玄師太是真急眼了。
毛道人急忙說道:“師太,別發(fā)火,救人要緊。”
說著,他問傅伯文道:“師兄,還有的救嗎?”
傅伯文此時只恨不得抽嚴(yán)如玉兩耳光,但一來靜玄師太在場他不好動手,二來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對錯的時候,他點頭道:“險些送命,不過還有的救。”
毛道人不禁暗鬆一口氣,急忙喊道:“快,快,你們快把他擡到屋裡去。”
有保安隊員立刻過來擡起張?zhí)鞀Z。
傅伯文等人尾隨在後。
到了裡屋,傅伯文急忙撕開張?zhí)鞀Z的衣服,一看,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傷口砍的實在太深,雖不致命卻已傷筋骨,就算治好了,只怕張?zhí)鞀Z這條胳膊也廢了。
毛道人和靜玄師太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兩人也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嚴(yán)重性,靜玄師太更是氣得渾身直哆嗦,幾次掃向畏縮在一旁的嚴(yán)如玉,雙眼裡仿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傅伯文先給張?zhí)鞀Z擦淨(jìng)傷口,上了刀傷藥,又緊緊包裹住傷口後,他看著嚴(yán)如玉,卻是一言不發(fā)。
誰都看得出傅伯文心中有多憤恨,也難怪,自己的弟子好端端被人廢去一條胳膊,換作是誰也無法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