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回答道:“根據(jù)我家老頭的說法,大概要兩個時辰吧。”
忙碌了一陣子,李原終於準備就緒,他將三人請到船上,想了想,一拍腦袋道:“差點給忘了,還沒請教三位的尊姓大名?”
三人各自自我介紹了一番,李原這才揚帆。
李原的駕船本事確實不錯,漁船走的即快又穩(wěn)當,看著水天一線的海平面,三人不禁感嘆起天地的廣大。
快到中午的時候,李原從船艙裡拿出一些乾糧,分給三人道:“我囊中羞澀,買不起好吃的,這些你們就將就著對付吧。”
三人的心思都放在小島上,也不在意這些,張?zhí)鞀Z問道:“還要多久才能抵達?”
“快了。”李原答了一句,便徑自啃起乾硬的麪餅來。
草草吃了些乾糧,三人剛喝了幾口水,船身忽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三人一下子失去平衡,險些摔進海里。
“怎麼了?”韓進雲(yún)緊張的問道。
李原急忙拽住繩索,笑道:“別緊張,已經(jīng)進入小島的水域了,你們看前面。”
三人順著李原所指方向看去,只見海面盡頭隱隱約約有個小黑點,車必凡道:“那就是石頭人居住的海島?”
“是啊,從這裡起海流很急,你們找些東西抓住,可別掉入海里了。”
見李原臉色凝重,三人哪還敢怠慢,急忙抓住身邊一些牢固的地方凝神戒備著。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整條漁船連晃帶搖,一會上一會下,一會左傾一會右斜,三人就好比一片孤葉落入急流之中上下翻滾起伏著,只感胃裡一陣陣噁心,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旋轉(zhuǎn)一般。
李原極力控制著漁船,濺起的海水已經(jīng)打溼了他整個身子,時不時叫罵一聲,顯得異常吃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搖晃突然戛然而止,漁船一下子平伏了下來,就好像剛纔那場顛倒天地的搖晃不曾發(fā)生過一樣,巨大的反差頓時讓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李原等三人緩過了勁,這才道:“他孃的,差點以爲就要玩完了,幸虧我沒落下看家本事,你們看,已經(jīng)到小島了。”
三人一陣劇烈的嘔吐後,早已是面無人色,他們此時總算明白,杜風所說的當真一點不假,這地方的水流即急又亂,若不知道怎麼走,怕是本事再大也要葬身在這海底之中。
抹了把臉,三人擡頭一看,一座翠綠的小島立時闖入視線之中,三人大喜,催促道:“快靠岸。”
李原卻是擺擺手道:“不行,我家老頭說過,船隻能走到這裡,接下來你們得自個游上岸。”
眼看小島近在眼前,三人也懶得和李原理論,車必凡說道:“那你就在這裡等我們。”
說罷,他率先跳入海里,向岸邊游去。
韓進雲(yún)和張?zhí)鞀Z緊隨其後,也跟著跳入海中,向岸邊快速游去。
漁船停留的地方離岸邊約有五百米左右,三人的水性雖然差強人意,還是仗著深厚功力平安的游到岸上。
一踏上細軟的沙子,三人忍不住倒在沙灘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首先緩過勁的張?zhí)鞀Z起身說道:“總算是到達目的地了,剛纔差點沒把我昨天吃的東西也吐出來。”
韓進雲(yún)和車必凡這時候也緩過了勁,兩人起身觀望了一下小島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小島的四周到處都有簡陋的建築物,想必這些都是十無居士留下的。
這座小島其實是數(shù)百年前海底火山噴發(fā)形成的,面積不大,但這裡氣候宜人,草木繁茂,飛禽走獸不計其數(shù),倒也算的上是一處世外桃源,三人在小島上找了三個多時辰,時不時遇到修建十分簡陋的房屋,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十無居士的蹤影。
眼看著天色漸漸黑沉下來,車必凡開始焦急起來:“這十無居士到底住在什麼地方?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韓進雲(yún)也有些著急:“不如咱們分開找找看吧。”
張?zhí)鞀Z心裡也著急,卻比較冷靜些,他說道:“十無居士的外號不是石頭人嘛,或許他現(xiàn)在就在某處海邊垂釣也說不定,咱們是不是到海邊找找看?”
車必凡聞言一拍腦袋,道:“對對對,你這話提醒我了,咱們光在島上轉(zhuǎn)悠,卻忽視了海邊,快,咱們?nèi)ズ_呎乙徽摇!?
三人一拍即合,剛走沒多久,不遠處一棵參天大樹上突然落下一年輕人,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一臉的狐疑。
沿著小島海邊走了將近一圈,卻還是一無所獲,三人不免感到有些絕望,就在這時,三人同時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懸崖邊上坐著一人,這人身披土灰色蓑衣,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斗笠,手裡拿著一桿三丈長的魚竿,坐在懸崖邊上一動不動。
車必凡大喜道:“想必那就是十無居士,走,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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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看。”
來到那人近前,三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鬚髮染白的老者,他睜大著雙眼直盯著懸崖下的海面,半天都不眨一下,整個人猶如一尊泥塑雕像一般紋絲不動,對三人的到來更是置若罔聞。
車必凡遲疑了一下,行禮道:“晚輩車必凡拜見前輩。”
老者仍是一動不動。
車必凡猶豫了一下,又道:“前輩,晚輩身邊這位是清風派大弟子韓進雲(yún),這一位是正道統(tǒng)領(lǐng)傅伯文的弟子張?zhí)鞀Z,我等三人此次前來有要事相求前輩,可否請前輩借一步說話?”
那老者別說動彈,就是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車必凡以爲老者年老耳昏,將聲音提高幾分,又說了一遍。
可惜他得到的答案還是沉默。
“十無前輩,我們此番打擾或許很是失禮,但形勢所迫,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如今惡絕重臨人間,正道衰敗,若前輩再不出手相助的話,只要世間從此就要淪爲煉獄了。”
車必凡說了將近一刻時辰,什麼話都擡了出來,可老者就是充耳不聞,絲毫不爲所動。
等在一旁的張?zhí)鞀Z實在忍不住了,他見過不少性格古怪的高人,可像老者這般傲慢無禮的,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走到老者身後,也不跟車必凡打個招呼,伸手搭在老者肩膀上,剛說了一句:“前輩,你可不要……”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勁力如排山倒海般撞在三人身上,始料不及的三人一下子被這股無形勁力撞飛了開去,紛紛掉入海中。
“哇……”從海底冒出頭來,三人各自吐了一口海水,一臉震驚。
“剛纔是怎麼回事?”車必凡驚訝道。
韓進雲(yún)一邊向岸邊游去,一邊道:“感覺好像被一人狠狠推了一下一樣,那人果然就是十無居士!”
張?zhí)鞀Z最三人之中最震驚的一個,只因他親手搭在老者肩膀上,所感受到的勁力也更爲清晰,他知道,那股無形勁力是從老者身上散發(fā)開來的,如此強橫的功力,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三人剛游上岸邊,不等擰乾身上海水,便聽有人高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極樂島做什麼?”
三人冷不丁被這把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年輕人,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這邊。
車必凡急忙上前幾步,報上三人名號,道明來意。
那年輕人驚訝道:“原來李老伯還有個兒子,難怪你們上得了島,可惜你們來的不是時候,先生前幾天才坐下,少說也得十天半月之後纔會清醒過來。”
張?zhí)鞀Z急道:“有沒有辦法叫醒前輩?”
“沒有,剛纔你們也吃過苦頭了,任何人只要一碰到先生,都會被先生身上的勁力震開。”
“這……這可怎麼辦?”三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好不容易找到十無居士,卻沒想到他已經(jīng)神遊在外。
那年輕人聞言道:“你們可以等啊,一個月之內(nèi)先生自會醒過來。”
車必凡與兩人相視一眼,無奈嘆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
雖然著急,但也是無可奈何,車必凡只好讓韓進雲(yún)回去找李原,讓他送一些糧食和生活用品過來,末了這才問那年輕人道:“敢問這位朋友尊姓大名?”
年輕人笑道:“我叫方龍見,是先生的侍童。”
不等兩人回話,方龍見又道:“難得有客人上島,我?guī)銈儏⒂^一下極樂島和清心閣吧。”
兩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這纔跟著方龍見走進樹林裡。
方龍見帶著兩人一邊介紹島上的風景,一邊問道:“剛纔你們說惡絕重臨人間,惡絕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
車必凡苦笑道:“何止厲害,那惡絕是屍邪之王,有著號令天下屍邪的本事。”
方龍見似懂非懂道:“屍邪之王?我曾聽先生說過,屍邪乃是人死異變而成,想不到這人死了還能動,真是不可思議。”
張?zhí)鞀Z好奇問道:“你跟隨十無前輩多久了?”
“不清楚,自從我懂事起,我便一直跟著先生。”
“那前輩平日裡沒教你本事嗎?”
方龍見反問道:“你指的是什麼本事?”
“呃……比如功法,或是道術(shù)之類的。”
方龍見歪著頭想了想,走到一棵腰粗大樹前,說道:“這算不算?”
說罷,他突然一掌打在那棵腰粗大樹上,頓將大樹打成兩截。
兩人只看的瞠目結(jié)舌,看他這一掌打的漫不經(jīng)心,沒想到竟有如此威力,高人門下,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