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文也不多說,起身作請(qǐng),將道人領(lǐng)到西廂客房下榻。
回房後,傅伯文苦苦思量,忽而想到什麼,他眼神一亮,出門向張?zhí)鞀Z房間走去。
此時(shí)的張?zhí)鞀Z正一邊喝著黎香送來的雞湯,一邊看著打掃房屋的黎香,每每看到黎香背影時(shí),他臉上總會(huì)浮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喜色,可當(dāng)黎香轉(zhuǎn)過身來時(shí),他卻又露出失望之色。
“唉,上天真是不公,這麼好的女人,卻有這麼可怕的一張臉......”張?zhí)鞀Z心裡哀嘆,黎香什麼都好,卻偏偏長的其醜無比,這也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話,人無完人!
正當(dāng)他胡思亂想之際,傅伯文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
張?zhí)鞀Z差點(diǎn)沒被雞湯嗆到,急忙將碗放下,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師父,你和毛師叔談的怎樣?”黎香停下手中活兒問道。
傅伯文眼光盯著張?zhí)鞀Z,淡淡道:“我答應(yīng)他了。”
“啊,師父,你千萬不能去,那太危險(xiǎn)了。”
傅伯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張?zhí)鞀Z牀邊,說道:“我若不答應(yīng),你毛師叔又豈肯輕易拿出血地龍根?算了,你毛師叔說的沒錯(cuò),降妖除魔是每個(gè)正道人士的天職,師父即是麻衣傳人,自是有這份責(zé)任。”
黎香還想再說什麼,傅伯文卻擺手制止道:“師父已經(jīng)決定了。”
說到這,他盯著張?zhí)鞀Z的眼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把張?zhí)鞀Z嚇得不自覺的往被子裡挪了挪屁股。
“你這次差點(diǎn)闖下大禍,害得你師叔顧客受損,若不嚴(yán)懲,我怎跟你師叔交代,從明天起,你每天的修行加爲(wèi)十倍,你要是敢偷一次懶,休怪師父把你逐出師門!”
說罷,傅伯文起身往外走,末了他又道:“還有,從今以後,不得我允許,不準(zhǔn)你再踏入東廂後院半步!”
傅伯文走後許久,張?zhí)鞀Z和黎香才雙雙回過神來,兩人都沒想到傅伯文這一次會(huì)生這麼大的火。
張?zhí)鞀Z苦笑道:“十倍,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黎香安慰道:“師父只是在氣頭上,等火氣一過就沒事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十分困惑,跟隨傅伯文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生這般大的火,難不成這裡頭有別的隱情?
張?zhí)鞀Z原本還有一肚子疑問要問黎香,比如東廂後院裡爲(wèi)何有座墳?zāi)梗勘热缒且粋€(gè)個(gè)小屋頂上點(diǎn)的是什麼東西?又比如後院裡種的五顏六色的鮮花是什麼?可現(xiàn)在卻什麼心情也沒有了,他現(xiàn)在所想的,只有自己能否活到後天。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黎香便來敲門。
“天奪,你起來了嗎?”
張?zhí)鞀Z壓根就沒有睡著,因擔(dān)心即將到來的殘酷修行,他是徹夜難眠。
“啊,我這就來。”逃無可逃,張?zhí)鞀Z只得下牀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大院時(shí),張?zhí)鞀Z一眼便看到坐在涼亭裡的傅伯文,他心裡一跳,知道傅伯文這是要親自監(jiān)督。
“媽的,練就練,怕你不成!”感受到傅伯文投來的凌厲目光,張?zhí)鞀Z心中無名火起,狠勁一發(fā),也顧不得吃早飯,掄起雙臂就練了起來。
十倍於平日的修行量,也就是早上要練二十趟“震山?jīng)Q”,下午要練三十趟“震山?jīng)Q”,這套功法剛猛異常,耗力甚巨,莫說張?zhí)鞀Z,便是傅伯文五十趟練下來也不好受。
可張?zhí)鞀Z卻憑著一股狠勁,咬緊牙根蠻練,早上的二十趟“震山?jīng)Q”,他竟一次不落的完成了。
當(dāng)打完最後一招“愚公移山”後,張?zhí)鞀Z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一旁的黎香擔(dān)心張?zhí)鞀Z練壞身體,正想過去詢問,傅伯文卻起身說道:“香兒,不要理他,這是他應(yīng)受的懲罰!”
“師父,天奪他......”
“怎麼?師父的話你不聽了嗎?”
“師父!”黎香沒想到傅伯文是來真的,氣得一跺腳,轉(zhuǎn)身跑回屋中獨(dú)自生悶氣了。
看著黎香負(fù)氣而去,傅伯文冷漠的表情不覺閃過一絲歉意,他緩步來到張?zhí)鞀Z身邊,看了一眼正拼命喘著粗氣的張?zhí)鞀Z,淡淡道:“做的不錯(cuò),別忘了下午的修行。”
張?zhí)鞀Z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蹦出來一樣,除了出氣進(jìn)氣,他根本無力說話,可望向傅伯文的目光卻充滿了不屈。
傅伯文嘴角微微一翹,張?zhí)鞀Z這小子越是不屈不饒,將來也就越有可能成氣候,而這也正是自己所期望的。
張?zhí)鞀Z也不知道自己喘了多久的氣才緩過勁來,他艱難的爬起身來,四下一看,傅伯文早已離開。
拖著痠痛無力的身軀來到?jīng)鐾ぷ拢瑥執(zhí)鞀Z剛想端起茶杯喝口水,才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天奪師弟。”
張?zhí)鞀Z回頭看去,只見才生已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手提一截半米來長的黑色短棍。
“師兄。”張?zhí)鞀Z無力的回了一聲。
才生眉頭一皺,說道:“天奪師弟,你還好吧?”
“不太好。”張?zhí)鞀Z苦笑一聲。
“啊,難不成屍毒還沒有徹底清除?你等著,我去跟師父說去。”
“等一下,師兄,我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了,我這是挨罰給累的。”張?zhí)鞀Z有氣無力道。
“給累著的?”才生停下腳步,不解道。
張?zhí)鞀Z搖頭苦笑:“是啊,一大清早就被罰練二十趟‘震山?jīng)Q’,我長這麼大還從未如此累過,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二十趟‘震山?jīng)Q’?!我曾看過師伯用這功法和師父切磋過,那可是剛猛異常的功法,你竟然能連續(xù)打二十趟?!”才生震驚了,他深知這套功法十分耗費(fèi)功力,張?zhí)鞀Z初來乍到居然能打出二十趟,這份功力實(shí)不在自己之下啊。
“二十趟還不算完,下午還得練三十次,我看我今天就得歸位了。”一想到下午的修行,張?zhí)鞀Z心裡是叫苦連天。
“三十次!你......你不是在說笑吧?”這一次才生可不僅僅是震驚了,一天之內(nèi)打出五十趟“震山?jīng)Q”,這份功力恐怕連師父也要甘拜下風(fēng),張?zhí)鞀Z年紀(jì)輕輕竟厲害至此,難不成他打從孃胎起就開始修行?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的才生起了探試之心,他走到張?zhí)鞀Z身後,一手突然搭在張?zhí)鞀Z肩膀上,這一手暗含八成功力,毫不知情的張?zhí)鞀Z本來坐在臺(tái)階上,竟被這輕輕一拍拍的向前撲了出去。
“哇呀,師兄,你幹什麼使這麼大勁推我?”張?zhí)鞀Z摔了個(gè)十足的狗吃屎,原本痠痛難耐的身體越發(fā)的難受。
才生也愕然了,剛纔那一試雖說出其不意,但若張?zhí)鞀Z有足夠的功力打完二十趟“震山?jīng)Q”,他是絕不會(huì)如此輕易摔出去的,難道說張?zhí)鞀Z練的只是手腳功夫?於內(nèi)息真力絲毫不通?
“抱歉。”才生連忙將張?zhí)鞀Z扶了起來,問道:“天奪師弟,你練的‘震山?jīng)Q’是否不需要配合運(yùn)勁法訣?”
“運(yùn)勁法訣?那是什麼?”張?zhí)鞀Z一臉茫然。
才生恍然點(diǎn)了下頭,說道:“沒什麼,來,我先扶你到?jīng)鐾ぱe休息。”
兩人相對(duì)落座後,才生想了想說道:“天奪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渾身乏力,通體痠痛難耐?”
“是啊,我現(xiàn)在只恨不得躺下睡個(gè)幾天幾夜,實(shí)在太累了。”
“呵呵,我這裡倒有個(gè)辦法可以緩解你的疲勞,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聽到有法子可以舒緩疲勞,張?zhí)鞀Z精神一振,急道:“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快說,到底有什麼法子能緩解疲勞?”
“別急,先聽聽我的條件。”才生說著看了黎香房間一眼,這才說道:“我想請(qǐng)你幫我把黎香師姐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