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香沒有附和自己,張?zhí)鞀Z又道:“師姐,當(dāng)初你也和我一樣嗎?”
“差不多。”嘴上這麼說,黎香心裡卻暗道:“纔怪。”
張?zhí)鞀Z本想從黎香身上找到藉口,聽黎香如此一說,他頓時泄氣道:“原來師姐也是這般如此啊。”
黎香微微一笑,道:“修行又哪有輕輕鬆鬆的,你就別再抱怨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做點(diǎn)好吃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張?zhí)鞀Z躺在牀上,腦海裡不自禁想起與才生對招的情景,每每回想到自己被才生破招反擊,他便不由自主的咬牙一哼,覺得自己所敗只因經(jīng)驗(yàn)不足,並非才生的招式比他精妙。
想著想著,他忽然靈機(jī)一動,尋思道:“我何不用‘震山?jīng)Q’的其他招式應(yīng)付呢?”
想到既做,他將落敗的對招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然後從第一招開始想象,用“震山?jīng)Q”其他招式對之,很快,他便驚喜的發(fā)現(xiàn),“震山?jīng)Q”當(dāng)中有不少招式不但可以抗衡才生的招式,甚至能破解反制。
接著,他試想了幾招,突然翻身坐起狠狠拍了一下腦袋,懊悔道:“我是個笨蛋啊!”
黎香正好端著飯菜從外頭進(jìn)來,聽到張?zhí)鞀Z罵自己笨蛋,她笑道:“天奪,怎麼罵自己是笨蛋啊?”
張?zhí)鞀Z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黎香靜靜聽完,心中滿是驚訝,張?zhí)鞀Z所想的應(yīng)招之法完全符合“震山?jīng)Q”剋制“毛家拳”的要義,有些破招之法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過,看來這個師弟不簡單啊。
“天奪,你可知‘毛家拳’的精髓在何處?”
張?zhí)鞀Z正說的興奮,聞言稍微一愣,好奇道:“精髓之處?是什麼?”
黎香道:“‘毛家拳’的精髓在於拆招反擊,你好好回想一下。”
張?zhí)鞀Z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果不其然,與才生對招時,他幾乎不曾主動攻擊,他的反擊全在於拆招後打出的。
“仔細(xì)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這‘毛家拳’也真是古怪,竟然要等別人出招後才拆招反擊。”
黎香笑道:“我曾聽師父說,‘毛家拳’是爲(wèi)了對付屍邪一物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套功法只有十二招,每一招都是固守本元,泄勁反制。也就說是,對手打的越狠,所受到的反擊也將越狠,這跟我們的‘震山?jīng)Q’是截然不同的。”
“師姐,我們的‘震山?jīng)Q’精髓又是什麼?”
張?zhí)鞀Z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傅伯文的聲音:“‘震山?jīng)Q’精髓在於大開大合,以簡化繁!”
“師父,您什麼時候來的?”黎香急忙起身讓座。
傅伯文走進(jìn)來一屁股坐在張?zhí)鞀Z牀前,看了他一眼,道:“傷口還疼嗎?”
張?zhí)鞀Z將臉扭到一旁,回道:“不礙事。”
“怎麼?看見師父來了不高興?”
“弟子不敢。”張?zhí)鞀Z恨恨道。
傅伯文回頭對黎香道:“丫頭,師父要跟你師弟聊幾句,你先出去吧。”
黎香不敢違背,只得點(diǎn)頭離開。
屋子裡就剩下師徒二人,兩人無言以對,沉默許久,傅伯文忽然道:“輸?shù)目墒欠猓俊?
張?zhí)鞀Z一愣,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了傅伯文一眼,咬牙道:“不服!”
“不服你又能如何?”傅伯文語氣依舊冷淡。
張?zhí)鞀Z一時語塞,的確,與才生差距如此懸殊,自己不服又能如何?
“你想爲(wèi)你師姐出氣,想法是好的,但你有這份本事嗎?”傅伯文又問道。
張?zhí)鞀Z沉聲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打贏他的。”
“哦,口氣不小啊,不過要打贏他可不是光憑一張嘴說說就可以的,今天他使出的本事還不到一成,你要想贏他,就得拿出實(shí)際行動。”
張?zhí)鞀Z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卻無比震撼,才生竟然連一成的本事都沒使出來,自己與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又沉默了一陣,傅伯文站起來說道:“他比你多練了十幾年,你不過練了幾天,跟他鬥那是蜉蝣撼大樹,若想後來居上就得多付出幾倍的汗水,說不定十年後能和他真正過上幾招。”
張?zhí)鞀Z爲(wèi)之氣結(jié),傅伯文這是傷口上撒鹽啊,十年,十年的時間有太多可能了。
傅伯文觀察著張?zhí)鞀Z的反應(yīng),忽見張?zhí)鞀Z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堅(jiān)定道:“一年。”
“唔?”傅伯文正揣測“一年”何意,只聽張?zhí)鞀Z又道:“一年之內(nèi),我必能與他一較高低!”
“哦,口氣不小啊,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傅伯文內(nèi)心竊喜,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шшш●тt kΛn●¢ 〇 張?zhí)鞀Z心中一百個不忿,冷冷回道:“等著瞧吧!”
第二天一早,黎香剛推開房門便看到正在院子裡修行的張?zhí)鞀Z,她心中甚至驚訝,平時都得自己去敲鑼打鼓才能叫起來的張?zhí)鞀Z,今兒怎麼改性了?
見張?zhí)鞀Z練的起勁,黎香也不忍去打斷他,等她做完早飯出來一看,張?zhí)鞀Z還在練。
此時的張?zhí)鞀Z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他半夜便起牀習(xí)練,一口氣練至現(xiàn)在,儼然一副玩命姿態(tài)。
“天奪,休息一會,先吃了早飯?jiān)倬毎伞!崩柘憬K於看不下去了,這麼練法,只怕功夫沒練出來,倒先練出內(nèi)傷了。
張?zhí)鞀Z置若罔聞,答應(yīng)了一聲,卻繼續(xù)練著。
黎香無奈的搖搖頭,心裡尋思:“不知道師父跟他說了什麼,竟讓他如此拼命修行。”
張?zhí)鞀Z一口氣又練了十趟“震山?jīng)Q”,終於無力爲(wèi)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日頭已上三竿,張?zhí)鞀Z稍一回氣,這才覺得飢餓難當(dāng)。
他回頭一看,黎香正站在一旁看著,一臉的擔(dān)憂。
“師姐,早飯做好了嗎?我肚子餓了。”張?zhí)鞀Z站起來喊了一聲。
黎香急忙走過來,哭笑不得道:“你還知道肚子餓啊,我叫了你幾次你都不理我。”
張?zhí)鞀Z擦了擦汗水,說道:“抱歉,我沒注意。”
“算啦,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端飯菜去。”剛走出幾步,黎香又道:“對了,師父剛纔來過了,他讓我告訴你,練功要適度。”
“我知道了。”
黎香一走,張?zhí)鞀Z立刻盤腿坐在地上,調(diào)息回氣,幾趟“清息決”下來,他只覺渾身清爽,精力十足。
黎香這時也端來了飯菜,她將張?zhí)鞀Z叫到?jīng)鐾ぶ校f道:“天奪,一會我要到鎮(zhèn)上一趟,中午大概回不來了,我已經(jīng)把中午的飯菜準(zhǔn)備好了,中午你把飯菜熱一下。”
張?zhí)鞀Z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到鎮(zhèn)上去?去做什麼?”
“師伯這次送來的貨有幾個是鎮(zhèn)上的,我得去通知他們的親屬前來認(rèn)領(lǐng)。”
張?zhí)鞀Z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哦,這麼說今天我能看到師父是怎麼辦事了?”
“當(dāng)然,不過得師父同意讓你跟在一旁看著。”
“哼,他就是不同意我也要看。”
黎香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被師父逮住了,受到的懲罰可比打架鬥毆要嚴(yán)重的多。”
張?zhí)鞀Z哼了一聲,心裡毫不以爲(wèi)然,他已鐵了心要看傅伯文是如何辦事,哪怕受到懲罰也在所不辭。
黎香離開後,張?zhí)鞀Z又練了二十多趟“震山?jīng)Q”,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中午。
黎香果然沒有回來,張?zhí)鞀Z到廚房將飯菜熱了,招呼傅伯文和毛道人師徒入席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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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張?zhí)鞀Z一邊收拾飯桌,一邊側(cè)耳細(xì)聽傅伯文與毛道人的談話。
“師弟,幹嘛急著走?何不多住幾日。”傅伯文道。
毛道人微笑道:“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幹我這一行的就是奔波的命,剩下那幾個的苦主還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