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盈方入了偏院,就見白芷迎面走來。她福了福身,低聲道:“小姐,鳳丞相在前廳等候,柳御醫(yī)已移步前廳代小姐招呼鳳丞相。”
鳳盈看了眼身旁的男子,扭頭正對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白芷,冷然道:“鳳丞相乃朝廷一品大官,我們鳳府小門小戶,供不起這尊大佛,現(xiàn)在去將鳳丞相請走!”
聽了她這話,白芷心知鳳盈是真惱了,並打定主意斷了父女關(guān)係,當下心中有了底,行禮道:“奴婢這就去。”
“等等!”喚住她,鳳盈微微勾起脣角,眼中帶著駭人的綠光:“將府中高手全數(shù)帶上,若是請不出去,那就打出去。”
“……”白芷一驚,但很快斂起愕然之色,匆匆退下。
“讓盈兒出來見本相!”一干人還未入得前廳,就聽得鳳相憤怒咆哮。待進去,就見鳳相面色鐵青,對柳宗怒目而視。
柳宗面不改色,依舊一副沒脾氣的模樣溫吞道:“鳳丞相,盈兒今日心情不佳,她是不會見您的。究其緣由您自是曉得,又何苦前來呢?”
“柳御醫(yī),你非我相府中人,又與盈兒只是普通好友,你憑什麼代她接見本相?”鳳相怒極,微顫的老手幾乎要戳到柳宗鼻樑上。
今日實在發(fā)生了太多事,打得他措手不及,但慕容南朝已經(jīng)發(fā)話了,讓他無論如何都得修復(fù)與鳳盈的父女關(guān)係,並且只給他兩天時間,否則他也不會挑著鳳盈正在氣頭上的時間前來。
“就憑下官瞭解盈兒,便能代她接見鳳相!”見他態(tài)度如此,柳宗心下不免悵然。
他本是對鳳相崇敬的,如今鳳盈承受了那般多,他不僅沒讓虞氏母女登門請罪,還妄圖將鳳盈帶回相府補救名聲,著實叫他失望。
那個曾讓他無限豔羨鳳盈的男子,那個剛正不阿的男子,那個遇事處變不驚的男子,彷彿只是個幻象,破碎之後便是眼前寵妾滅女,風度不再的老者。
“你……”
“鳳丞相!”一衆(zhòng)二十餘人同時行禮,動作整齊劃一。
“白芷,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不學(xué)武藝,但也曉得眼前除了白芷剩下之人皆會武藝,算是鳳盈府內(nèi)拔尖的護衛(wèi)。
“小姐今日身子抱恙,特派奴婢請鳳丞相回府。”白芷說罷福身,眉眼低垂,模樣很是恭敬。
她委婉地表達了鳳盈的意思,一言一行皆讓人挑不出半分錯漏。
“本相府中有大夫可爲盈兒醫(yī)治,讓本相進去好生探望她。”鳳相言罷上前,那二十多個男子一字排開,擋住他的去路。
“鳳丞相,鳳府不缺大夫,亦有靈丹妙藥,不牢鳳丞相費心了。小姐此刻需要靜養(yǎng),還望鳳丞相見諒!”白芷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本相執(zhí)意進去呢?”鳳相話落,他身旁的侍從上前推人,儼然一副硬闖的架勢。
“啪啪!”白芷撫掌,白色藥粉灑撒出,鳳相身邊的侍從雙目頓時失了神采,搖晃兩下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