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要本宮提著這餐盒進去?親自?”
斛律雅榕的聲音有些大,還帶著非常明顯的指責的意味。這位士兵一聽她類似於低喝的聲音,“咚”的一聲跪倒在地,再想到她不僅僅是當今的皇后,更是斛律將軍的女兒,也就連求饒的話都不敢再說了。
“還不跟上?”
小憐看著斛律雅榕似乎真的還有怒氣的雙眸,只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士兵,連忙跟了上去。
守在斛律雅榕的身後,小憐開始在心裡責怪自己剛剛不分場合的質疑。在宮中當差的人都有眼色,她自然知道自己剛剛的遲疑放在斛律雅榕的眼裡也是足夠折磨這個本來就擔驚受怕的少女的。
畢竟,她已經把她的父親也拖入了這潭泥沼中。
“你真的是要嚇死我!”
一步一步的離士兵遠去,斛律雅榕確定自己的聲音不會被聽見才心有餘悸的開口:“人多了他們肯定不會讓進的。現在也只是礙於我的身份不敢阻攔我,原本他們就是同意我也不會讓我帶著其他人進來的,幸好我們帶來了糕點。”
小憐的目光還停留在斛律雅榕握在手中隨著步伐前後搖擺的玉佩,不解的問道:“這玉佩……”
聽小憐疑問的語氣,斛律雅榕終於停下了腳步。她側過身子睨了一眼小憐,才舉起了手中的玉佩,抿脣一笑:“要拿皇上的東西還不簡單?”
斛律雅榕說的很輕鬆,小憐甚至也就在這語氣中聽得獲得這塊玉佩似乎真的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她甚至覺得從一國之君的身上獲得貼身的飾品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她只是沒有相信,高緯的確是一個很魯莽的人,這玉佩拿的的確是很輕鬆,甚至是高緯雙手奉上的。
“別想這些了。”
斛律雅榕越過小憐的肩頭看了一眼遠在身後還目光追隨著她們的士兵,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子繼續前行:“我們是進來了,可是他們一定會派人去通知太后的,我們還是得儘快。”
“嗯。”小憐點了點頭。
這她也是知道的。
她們雖然撿了和士開與胡韻疲累的間隙進到這昭陽殿,但是隻要有人去通知他們,如果高湛的確有什麼,那麼害怕事情被揭穿的他們也一定會在得知有人進到這昭陽殿後匆忙趕來。
這其中的時間,就是她們能夠利用的最大的機會。
通過了守門的士兵,走到殿門的時候,胡韻安排的婢女並沒有多加阻撓,在看到斛律雅榕的時候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便輕手輕腳的拉開了殿門。
殿內傳來一陣惡臭!
這殿內的氣息卻不是真正的臭味,而是一種讓人感覺到極度不適的藥味。
撲鼻而來的藥味十分刺鼻,在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小憐不由得皺起了眉。而打開殿門的婢女似乎對這殿內是什麼味道的事情早已得知,在拉開殿門的同時紛紛側開了頭。
殿內的窗被關的只剩下兩扇,身後的婢女一把殿門關上小憐就覺得她和斛律雅榕似乎處在一個地窖之中,這刻薄的陽光只是一個小洞留給他們的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