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失血過多, 不過好在兩刀都沒有刺中心臟，搶救又比較及時，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只要等他醒過來。”
“謝謝你, 醫生。”
身穿白褂一臉疲憊的中年醫生向林嘯龍點了點頭, 轉身向著辦公室走去。林嘯龍沉默片刻, 回頭掃了一眼身後醫院大廳中的幾人, 被他的凌厲目光掃到的人都不由打個寒顫，秣瑤拉著林嶽風的手緊了緊，陪著笑臉說道：“林爺爺, 若辰哥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於是又有幾個人也慌忙跟著說起好話來, 想打破眼下緊張的氣氛。
林嘯龍哼了一聲, 目光從秣瑤臉上移到林嶽風臉上, 又看向林嵐雨，忽然厲聲道：“月殘, 你的人當時幹什麼去了？”
站在後排的林月殘臉色一白，上前一步恭敬道：“因爲今天秣家來人做客，所以……二少爺把大部分人從別處抽調去做警戒工作，三少爺那的人也……”
“夠了。”林嘯龍收回了目光，側頭看了眼正在向自己方向走來的兩個人, 語氣緩和了一些道, “現在不要再找理由——回頭把今天剩下的那幾個負責保護若辰的人的名單給我……”
說著, 他忽然微笑起來, 向著走到身邊的警察打了聲招呼：
“劉警官, 呵呵，好久不見。”
“林先生。”走在前面的頭髮花白的警官禮貌地和林嘯龍握了下手, 正色道，“關於林若辰遇襲的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我們需要你的配合，雖然犯人已經被當場抓獲，不過考慮到這件事有幕後主使的可能性非常高，相信你也不想它草草了結吧？”
“當然。”林嘯龍從懷裡掏出一包煙，抽了兩根出來遞向兩名警察，被拒絕之後丟回一根到盒子裡，把手裡的那根點上，“兇手怎麼說？”
劉警官臉色一變，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沉吟片刻後遺憾地道：“他留下了一份認罪書後畏罪自殺了。”
“自殺？”林嘯龍一愣，“認罪書上寫了什麼？”
劉警官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只承認了自己是‘入室搶劫殺人’——他不知道林若辰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入室搶劫？我林家大門原來是普通小賊就可以隨便進出的嗎？”
林嘯龍不怒反笑，朝林嶽風問道，“你來說說，‘因爲今天秣家人來做客，所以把人從別處調去做警戒工作’的這個‘警戒工作’，你警戒到哪裡去了？”
“……秣瀟他們住的主客房附近和通往各出口的主要通道……”
“然後若辰那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嗎？你以爲那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林嶽風黑著張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林嘯龍卻不放過他，冷笑道：“還是說你想快點實現前兩天你說的話，所以乾脆……”
“爺爺！”
林嵐雨微皺著眉打斷了林嘯龍的話，劉警官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林先生，您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建議。”
林嘯龍的目光在神情各異的幾人臉上掃了一圈，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們要我怎麼配合，說吧。”
“這個，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嘯龍最後看了衆人一眼，點了點頭，跟在兩名警察的身後向大廳裡面走去。半路上一個護士小跑著上前，對他滿臉堆笑地說了幾句話，林嘯龍安靜地聽完，然後熄掉了手中才吸了幾口的煙。
他一離開，衆人的神經立刻鬆弛了下來。
秣瑤悄聲在林嶽風耳邊說了些什麼，他拍拍她的後背安慰了幾句，林嵐雨把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移開，順著秣瑤時不時飄向一旁的目光看向站在人羣邊緣的一個年輕英俊的高個男人，那人正攔下一個護士，詢問能否去病房探望林若辰的事，護士則時不時回答一句。
林嵐雨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說句話，醫院門口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把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慌慌張張推門進來的妍熙差點撞到正在出門的幾個病人家屬，在門口製造了一點小混亂，連忙說了幾句“對不起”之後，她四處張望起來，目光滑過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最終在林嶽風的臉上停了下來——上次在酒店見過一面，她還記得他的樣子。不過林嶽風正專心地和秣瑤說著什麼，沒有注意到正在看自己的妍熙。
林嵐雨卻看到了她。
他若有所思地偏過頭向身邊的林月瀾低聲問道：“門口那個女孩——就是正看著我們方向的，是不是什麼時候在哪見過她？”
月瀾順著他的提示看過去，“啊”了一聲，立刻轉身尋找起弟弟的身影。看到她的這種反應，林嵐雨愣住了，再一次看向門口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走過來的妍熙，目光從她的面容移動到及腰的長髮，然後又回到臉上——結果正和她的目光對上，但她微笑的樣子也沒讓他想起什麼。
“月瀾……”
“啊，抱歉雨少爺，等我一下。”
月瀾朝林嵐雨微笑了一下，然後拉著月殘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又指了指門口的妍熙。月殘眼神一亮，朝姐姐點了點頭，接著便向著門口的妍熙走去。
“她到底是……”
“是三少爺失去意識前囑咐小殘喊來的人，那時候……”
回到了林嵐雨身邊的月瀾這樣回答道。可話說到一半，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神黯淡了起來，話也沒有再說下去。林嵐雨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嘆了口氣，低聲安慰了兩句，月瀾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別擔心。”
“……”
林嵐雨看著又一次對自己露出微笑的月瀾，半晌沒有說話。
“……怎麼了？”
月瀾被盯的有點心虛，於是這麼問道。林嵐雨將目光收了回來，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不想再看月瀾爲了讓自己放心而勉強露出的笑容，擡頭將目光放回了門口的兩人身上。妍熙在和月殘說過幾句話後似乎鬆了一口氣，正跟著他向衆人的方向走來。
她走路的樣子終於讓林嵐雨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是……”林嵐雨若有所思道，“卡珊德拉？”
月瀾點了點頭。
“……難怪。”
說著，月殘已經帶著妍熙走了過來，林嶽風也終於注意到了他們。隨意打量了一下，他開口問道：“她是誰？”
“我是若辰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了，所以……”
妍熙還沒有這麼“和平”地和林嶽風說過話，總覺得有點不習慣，好在林嶽風完全沒有認出她，只是對“若辰的朋友”的說辭有些懷疑。
“我想去病房見見他，可以嗎？”
“噗……”站在林嶽風身邊的秣瑤突然笑了一聲，察覺到衆人的目光，她眨了眨眼，忍住笑說道，“你以爲我們爲什麼站在這裡？因爲我們都沒得到允許去病房探望若辰哥，你以爲你是誰？就憑一句你是他的朋友就想……”
“相信你也知道，”林嵐雨開口打斷了秣瑤的話，對妍熙說道，“我弟弟是遇刺，所以病房被警察戒嚴了，除了爺爺還沒人去看過他。不過……”
他看了眼大廳深處剛纔林嘯龍和兩名警察走的方向，接著說道，“不過若辰已經脫離危險，如果爺爺允許的話，也許可以去見他……”
“爺爺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人去病房，就連我們兩個身爲兄長的人也……”
“是啊，現在誰也不能靠近。”林嵐雨心不在焉地說道，“至於我們兩個人，相信你和我一樣清楚爺爺心裡在想什麼。”
林嶽風臉色一變，閉口不再說話。
“那麼……林嘯龍先生現在在哪？”
妍熙似乎完全沒有被秣瑤的話影響，她聽進去的，就只有林嵐雨那一句“如果爺爺允許的話，也許可以去見他”。
“你想去找老爺子？”
秣瑤一臉吃驚地看著妍熙的臉，其他聽到她話的人也是同樣的表情。妍熙不以爲意地點頭道：“是的，既然想見若辰要得到他的允許。”
“你……”秣瑤嘲笑道，“你以爲你是誰？可以隨便就見到他？況且你以爲這裡有誰會帶你去見他嗎？”
“我帶她去。”林嵐雨一臉平靜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秣瑤只脫口而出一個“你！”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倒是林嶽風在震驚之後還來得及戲謔地說道：“大哥，你自身難保還要當好人？”
林嵐雨連話也懶得接，只是朝妍熙點了點頭，打算帶她去林嘯龍所在的臨時辦公室，就在這時，衆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嵐雨，我也去。”
之前向護士詢問探望事宜的男人從人羣間穿了出來，他看了眼身邊正看著自己的妍熙，向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然後扭頭對林嵐雨接著說道，“當然了，見不見得到若辰，還得看林老爺子的意思。”
林嵐雨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道：“走吧。”
於是三人就這樣向著大廳裡面的走廊走去。
隨著三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大廳盡頭，一直觀察著他們的秣瑤的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某種情感在她的心裡越來越洶涌，本來只是隨意挎在林嶽風胳膊上的手不知不覺便攥緊了他的袖口——
他會朝一個陌生人微笑，卻連我的臉都不想看一眼。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更加可怕了。察覺到女友手上越來越用力，林嶽風好奇地低頭問了一句，秣瑤低著頭，咬緊了嘴脣沒有說話，但片刻後她擡頭找藉口搪塞的時候，臉上又帶上了平時的笑容。
“我是秣瀟，秣氏集團的現任董事長，你好。”
由於林嘯龍還在房間裡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於是趕來的三個人就在門口停住，互相介紹起來。
“秣瀟？和秣瑤是？”
“小瑤是他妹妹。”
看到秣瀟的臉色在聽到秣瑤名字的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林嵐雨便替他把回答說了出來。
“這樣……”看出來情形不大對，妍熙轉移了話題，對接過話茬的林嵐雨說道，“說起來，你是若辰的大哥吧？”
林嵐雨點了點頭，想到他遊戲裡的身份，妍熙彆扭地微笑了一下，介紹起自己來，“我姓陸，陸妍熙，你們好。”
“妍熙……這名字不錯。”
秣瀟在心裡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聽過，又想不起來，於是問道，“我好像在哪聽過你的名字？”
妍熙愣了一下，然後猜測道：“可能是重名吧？又或者你看漫畫？”
“漫畫？”
“看來不是，”妍熙笑笑，“我一直在某個漫畫雜誌上連載漫畫，筆名就用的妍熙。我以爲你可能是因爲這樣纔有印象。”
“漫畫家嗎……”秣瀟不知想起了什麼，淡淡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若辰還有這樣的朋友——嵐雨知道嗎？”
“……知道。”
“哦？”
林嵐雨看了兩個面露吃驚表情的人一眼，解釋道：“我只知道她是若辰遊戲裡認識的人……至於漫畫家就……”
如果不是月瀾提起，他也不會認出妍熙，更不用說了解她的身份背景了——雖然將來他還是會調查她……
聽到“遊戲”二字，秣瀟笑道：“原來你也在玩《神境》？怪不得……既然如此，不如來我的公會吧？和你同齡的女孩子很多，也正好可以做個伴。”
“瀟，她和若辰一個家族的。”
“在家族也可以加入別的公會……啊，”秣瀟忽然想起了什麼，認真對妍熙說道，“放心，我和嵐雨的王者沒有連帶關係，你就算在永恆星辰也不用擔心敵對問題。”
“不……多謝你的好意，還是不用了。”妍熙笑了笑，拒絕道。
雖然家族成員確實可以加入其它公會，不過身爲族長的她只能建設公會而無法加入其它公會。
話題一結束，幾人一時無話。想到剛纔的情景，妍熙看了眼身邊的林嵐雨。這個男人從她出現的一刻起，似乎每個細節都在幫她。這讓她拿不準他的態度——按剛纔的對話，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纔對。
但幫了她確實是事實，妍熙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開口道聲謝。然而這時臨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林嘯龍先一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三個人，林嘯龍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轉身和身後的兩名警察寒暄了幾句，送走了他們。
“嵐雨，秣瀟……”他朝兩個孫輩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妍熙，“這位是？”
“我姓陸，陸妍熙。是若辰的朋友。”
“陸……？”林嘯龍打量妍熙片刻，說道，“我記得很久前，蘇啓連收養過一個女孩子，也是叫妍熙，就是你吧？”
聽出了林嘯龍語氣間的不快，可妍熙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我。”
秣瀟聞言一驚，擡眼看向妍熙的臉，林嵐雨心裡卻是一沉。
“哼……”聽到妍熙的回答，林嘯龍臉色果然更加難看，冷笑道，“嘿，蘇家，不愧是慈善世家……你說你是若辰的朋友——嵐雨……”
他冷冷地瞥了林嵐雨一眼道：“你什麼時候和若辰的關係好到這種地步了？他在蘇家的朋友也被你帶來了。”
“……若辰昏迷前曾提到她，所以……”
林嵐雨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現實裡的妍熙竟然和蘇家有關係，考慮到林家一直以來對待蘇家的態度，他開始有些後悔帶妍熙來了。
聽到他的解釋，林嘯龍掃了妍熙一眼，笑道：“昏迷前也不忘提到的人，不止是朋友而已吧？……蘇家的人……若辰這小子，很好，很好。”
“爺爺……”
“還有你。”林嘯龍眼睛一瞪打斷了林嵐雨的話，寒聲道，“這麼快就忍耐不住了，要急著去確定你弟弟離死還有多遠是吧？順便帶來個蘇家的人把我也氣死，你就滿意了？”
“爺爺！”打斷了林嘯龍的話之後，林嵐雨的臉色整個陰沉了下來，他低頭道，“我只是擔心若辰，從得知他出事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他一面。還有……”
他看了妍熙一眼，聲音低了一些：“我事先不知道她是蘇家的人，她和若辰……是遊戲裡認識的。”
“這麼說若辰不知道她的身份？”林嘯龍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卻沒再看妍熙一眼，徑直朝大廳走去，“雖然一直以來我只是警告你們不要和他們的人來往，但現在看來當初答應那個人讓你們進蘇家開發的遊戲就是個錯誤……要不是……”
“林老先生，我想……”
秣瀟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妍熙，朝她搖了搖頭。林嘯龍聽到了她的聲音，卻一點停留的意思也沒有，說到一半的話也收了回去，在向著大廳走去的同時甩下兩句話：“總之所有人都給我回去，想見若辰門都沒有。”
“可是我得見他！”
眼看著林嘯龍就要離開，妍熙心中一急，一把甩開秣瀟的手，喊道，“我必須見他，我有話要告訴他……以前沒告訴他的……沒來得及告訴他的……”
眼淚忽然豪無預警地洶涌而出，聲音也哽咽了起來：“……現在……就想讓他知道……想親口告訴他……我只是……”
我只是想見到他……
聽著身後女孩顫抖的聲音，林嘯龍忽然笑了起來，他轉過身，冷冷地對林嵐雨說道：“蘇家好像沒有和她講清楚，也怪我對她太客氣了。你來讓她瞭解下林家對待蘇家的態度。”
說著，他的視線剛好和妍熙直視著他的目光遇上了。
看清她眼神的瞬間，林嘯龍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另一雙眼睛，他愣了一下，仔細回想起來，卻又找不出那兩雙眼睛之間的相似之處了。
眼看著妍熙還想要說什麼，林嘯龍心裡的不愉快比之前的疑惑先一步強烈了起來——他眉頭一皺道：“嵐雨，果然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林嵐雨目光復雜地看了妍熙一眼，應聲道：“我知道了，爺爺。”
他朝角落做了一個手勢，於是陰影裡迅速閃出一個人影，一記手刀就把妍熙打昏了過去。周圍有人看到這一幕，卻在看清林嘯龍在場之後，生生把到嘴邊的尖叫嚥了回去，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把她交給月殘吧，他應該知道該帶她去哪。”
見林嘯龍沒有對林嵐雨的提議有異議，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行了一禮，帶著妍熙從走廊另一邊離開了。
“嵐雨。”
“是，爺爺。”
林嘯龍看著走廊盡頭的陰影，習慣性地掏出煙盒，然後在把煙抽出一半的時候想起了醫院是禁菸的，於是動作便停了下來。他看著剛纔妍熙站著的地方，彷彿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眼睛。於是他問道：
“那個蘇家的養女在遊戲裡叫什麼？”
“……叫卡珊德拉——爺爺不是也在遊戲裡嗎？她……”
“她很有名是吧。”
如果是她的話，想不有名也難吧？
林嘯龍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手中的煙盒又被收回到了懷裡，林嵐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應道：“是的，在遊戲裡——我以爲您在知道她和若辰是在遊戲裡認識的時候就該猜到她是誰了。”
如果我和你們一樣在中國區，自然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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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龍心裡想道，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向著大廳走了幾步，又突然站住，回過頭來說道：“嵐雨，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什麼？”
林嘯龍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秣瀟，秣瀟忙說道：“林爺爺、嵐雨，你們談，我……”
“不用，秣瀟在這裡不是外人，聽聽也無妨。”
林嘯龍不緊不慢地說道。聽到他這麼說，本來打算擡腳走人的秣瀟只好站了回來，給林嵐雨遞了個疑惑的眼神，後者卻只是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林嘯龍當作沒有看到兩人的小動作，而是直接開始說重點：“你們都知道，若辰被襲擊的地方在他離房間不遠處的後院。至於那個把若辰從遊戲裡叫醒去會客廳見秣家兄妹，卻帶著他走向會客廳反方向的人也查出來了……”
林嵐雨蹙眉道：“……是誰？”
“是你的熟人。”林嘯龍開始轉身往大廳走去，“林月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