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景秀!”靈王亓朧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再次問道。
“啊?哎呀,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景秀轉過頭來故作驚訝地說道,噙滿笑意的眼神變得無比詭異,“沒辦法了……就告訴你吧。”
我們把視線先暫時移向元王與血王的對峙,二人就如景秀所說一樣,就那麼站在高空中,一位氣定神閒,如老僧入定;另一位則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而且二人所處的高度比起周圍的人還要高那麼一點,大有幾分唯我獨尊的感覺。
血王站在那裡,一頭長髮如同魔法般盤旋在身後,嘴角優雅的微笑,變得若有若無般朦朧,眼中似乎隱藏了什麼未知的事情。
……
靈元城監獄,唯一的一座方形建築,但是即使爲方形建築,其四周的牆壁依然是由墨綠色的圓柱體拼接而成。
第七號牢獄中,陌荼蘼遠離其餘幾人肚子坐在一旁牆壁的下方,白色長裙將她修長的雙腿裹在裙襬之下,雙手抱膝,宛若凝脂般白皙的下頜靠在膝蓋上,那是一種在女孩子看來最安全的動作,一種最接近胎兒時期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的動作,這種動作可以說是與生俱來。
美豔絕代的容顏上似乎帶著淡淡的漠然,一雙冰藍色的美眸略顯憂傷之色,隱隱的似乎有思緒流轉。
……
三面臨海的城市,海中一片一望無盡的幽藍,陸地是生機勃勃的綠色。繁華的碼頭時來往的貿易貨輪和巨型漁船,和數也數不過來的小型私家漁船。
但是,此時這些場景卻被蒙上了一層深邃的夜色。
這裡和靈元境界相比,時間的運作週期別無二致。但是時差卻大約差了兩個季節,如果精確到“日”這個單位的話,晝夜的交替大約延遲了十個小時。
所以當靈元境界靈元城處於春季的白天的時候,這裡的這個人界日燁城卻處於秋季的深夜。
一輪滿月懸掛於高空之中,爲夜色的黑暗鍍上了一層白霜,宛若母親的手在撫輕輕慰著受到黑暗恐嚇的精靈。
沿海的樹林上放,一個身穿灰色針織羽織的身影坐在樹林的頂端的虛空中,遠遠看去,就像是坐在樹林頂端的樹梢上一樣。
一頭銀白碎髮在冷風中揚起淡淡的髮梢,在月光下的流轉光暈之間,閃現著美麗的紫色。
宛若洋蔥般白皙的臉龐,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是一副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纖細挺拔的眉毛宛若雪山上的冷風,翡翠的眸子中透射著極低的寒冷,如同晶瑩的琥珀,宛若星辰。
對於他的長相,似乎無法找出什麼合適的字眼來加以詮釋,因爲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會顯得有些無力。如果非要形容,那麼只能簡單地形容爲,極爲俊美。
他坐在虛空中,就像是坐在一節臺階上一般。左手邊兩道光芒輕輕流轉,一柄雙頭反向的長刀握在他的手中,整體形狀像是一個放大了的螺旋鏢。
整體長達兩米的刀身,再加上他是坐著的姿態,拿在手裡頗爲巨大。
刀的整體是呈現黑色和金色,只是有深有淺,兩條黑龍盤旋在兩頭的黑色刀背之上,龍尾纏繞於刀柄,那刀身上是璀璨的金色花紋銘刻。
而那兩道光芒則是來自刀刃反射的月光。
少年擡起略微低垂的眼瞼,冰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是在等待著遠方客人的到來。
高空的滿月中央,一道銀色大門彷彿是從魔法飄灑的銀塵中緩緩出現,奇異的花紋銘刻其上,似乎是一個妖獸的模樣。
銀色大門向兩邊開啓,淡淡的元力波動從那銀門的底端瀰漫而出,一束皎潔的月光透過門框照亮了裡面的黑暗,一名黑衣男子從門內的黑暗深處踱步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深邃斑駁的光影。
一步跨出,頓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圈盪漾的漣漪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了遠方的天空。
男子閉上了雙眼,似乎在默默感受著什麼,黑色短髮輕輕迷亂著髮梢。嘴角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雙眼睜開,兩抹棕紅的眸光泛起了淡淡的波瀾。
雙手插在織滿了紫色紋路的黑衣口袋中,身後的銀門的下方,兩道道棕紅的光芒從兩道平行的空間裂縫傾瀉而出,彷彿兩把巨劍整齊地劈開了空間一般。
緊接著在那兩道平行裂縫的中間出現了一道豎直的裂縫。頓時間,那裂縫的兩邊就像是兩扇門扇一樣向兩邊層層疊疊的推開。
長達百米,高卻只有十米的穿界門出現在空中。
棕紅色的霧氣伴隨著光芒從那巨大的穿界門中噴涌日出,一對對明亮的光點宛若燈籠般在霧氣深處亮起。
“嗚——吼——”
接連不斷的吼叫聲在那深處響起,在這寂靜的深夜宛若來自地獄魑魅。
咚、咚、咚……
一隻墨綠色的巨大利爪,扶住了空間的邊界,碩大的鬼頭從霧氣中出現,頓時天空中像是出現了一個小山包。
那深處的一對對光點也相繼的穿過了薄霧,光點的周圍是一個個猙獰的獸頭,準確的說是妖獸獸頭。
眨眼的功夫,上百隻妖獸從門中出現。它們有的是在虛空中懸浮著,有的則是背後長著巨大的翅翼,不停地在高空拍打。
妖獸是不可能會使用什麼御元步的,一般只有那些長有翅膀的妖獸纔有可能借助翅膀在高空懸浮或者飛行,而也只有這種類型的妖獸纔有可能有御空類的天賦。
如果出現沒有翅膀卻依然可以在空中懸浮的妖獸,幾乎只有一種可能:人爲。
也就是說,那天空中沒有翅膀的妖獸,幾乎全部都是藉助外界的力量懸浮在空中的,而那外界力量的來源,毫無疑問就是最先出現的那名男子。
遠處。
“妖獸……不是吧,這麼小看我。不對,他們不知道是我,也不對,他們也壓根不認識我。對吧,怒痕?”樹梢的頂端,那名銀白頭髮的少年,旋轉了一下手中的雙頭刀,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語氣有些懶散,但卻聲音卻非常的乾淨,清涼如水,還帶有那麼一點點厚重,彷彿清風掠過光滑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