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有了紫薇作伴,又打了容嬤嬤,真是“志得意滿”,快樂得不得了。這天心血來潮,帶著整個漱芳齋的女性,裁了一大堆的錦緞,在那兒縫製一種奇怪的東西。
紫薇一面縫,一面說:“我覺得你做這個有點多餘,真用得上嗎?”
小燕子說:“這個嘛!可能用的上!再說了,我總得做點希奇古怪的事,這纔像一個民間姑娘啊!否則,我就是‘大家閨秀’?!?
紫薇道:“我寧可請你做個大家閨秀,也不希望,你到‘外面’去拋頭露面?!弊限眲偂巴饷妗眱蓚€字故意加重了語氣,小燕子自然知道這“外面”不是指單純的“外面”,而是戰場。
小燕子笑笑道:“我告訴你,這東西啊,等到做好了,我們每個人膝蓋上都綁一個!我已經想了好久了,纔想到這個主意!這一天到晚下跪,總得把膝蓋保護保護!我就不明白,皇阿瑪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幹嘛動不動要人跟他下跪?”
紫薇笑了笑問:“你綁這麼厚兩個東西在膝蓋上,走路會不會不靈活呢?”
金瑣已經做好了一對,就對小燕子說:“格格!你要不要先試一試看!”
小燕子道:“好!”
小燕子就興沖沖的坐下,撈起褲管,金瑣把“護膝”給她綁上,明月、彩霞都來幫忙。綁好了,金瑣說:“怎麼樣?膝蓋動一動看,如果太厚了,我再把它改?。 ?
小燕子把褲管放下,滿屋子跳來跳去,得意的哈哈大笑:“好極了!一點都不妨礙走路!”在室內繞了一圈,突然重重的“崩咚”一跪,說道:“像跪在兩團棉花上,可舒服了!這玩意好,我給它取個名字,就叫‘跪得容易’,我們漱芳齋每人發一對!大家趕快做,我還要去送禮!五阿哥、爾康、爾泰、小桂子、小順子、臘梅、冬雪……人人需要!你們想,常常在那個石子地上,說跪就跪,幾次都把我跪得青一塊,紫一塊!”
紫薇“噗哧”一聲笑道:“你別送禮了!五阿哥他們收到你這樣的禮物,不笑死纔怪!你教他們戴上這個,我想,他們沒有一個人肯戴!”又說道:“說句以下犯上的話,萬一萬一你們進來了,你也讓你的那些人帶這個?”
小燕子說道:“萬一萬一我們進來了,我就不讓他們受罪了,彎一下腰就好了嘛!幹嘛那麼麻煩!還有啊,做了個‘跪得容易’,我還想做一個‘打得容易’那樣就不怕被捱打了!”
金瑣實在忍不住,問:“你這個‘跪得容易’綁在膝蓋上就可以了,那個‘打得容易’要怎麼綁?”
小燕子納悶起來:“是?。≌f的也是!這有點傷腦筋!”
明月貢獻意見:“格格以後都穿棉褲算了!”
紫薇笑著說:“那不成,這個大熱天穿棉褲,就不是‘打得容易’,是‘中暑容易’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室內嘻嘻哈哈,好生熱鬧。就在一片笑聲中,小鄧子帶著小路子來到。小路子甩袖跪倒,對小燕子說:“格格!皇上在書房,要格格馬上過去!”
小燕子一呆,喊:“紫薇,慘了!慘了!皇阿瑪一定又找到什麼‘好運壞運’‘大同小同’的東西來教訓我!八成啊,就是我上次寫的那三首詩,一定讓皇阿瑪給氣瘋了!看樣子,我最該發明的,還是一個‘寫得容易’!”
紫薇也突然“噗哧”一聲笑了一下。
小燕子走進御書房,擡眼一看,永琪、爾泰都在,正給她拼命使眼色。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紀曉嵐。她表面上裝的糊里糊塗,心裡明白得很。那天紀師傅要小燕子做詩,小燕子亂做了三首詩上去。當時,自己也差點笑著摔到地上去?,F在,她仗著膝蓋上綁著“跪得容易”,她對著乾隆就砰的跪倒,說:“皇阿瑪吉祥!”
乾隆道:“起來!”
小燕子心裡一陣得意,那個“跪得容易”真好用,膝蓋一點都不痛。站起身來,面對紀曉嵐,又“崩咚”一跪:“紀師傅吉祥!”
紀曉嵐嚇了好大一跳,慌忙伸手扶起小燕子:“格格請起,爲何行此大禮?”
小燕子剛剛起身,又對著乾隆噗通跪倒,說道:“皇阿瑪,我又做錯了事?我先給您跪下了,您要罰我什麼都可以,就不要再罰我寫字了,上次我已經受到了教訓!”
乾隆好生納悶,問道:“你幹嘛被嚇成這樣,起來!”
小燕子自言自語:“我就跪著吧!反正‘跪得容易’??!”
乾隆聽不懂,伸手一揮:“叫你起來就起來,又沒罰你,你一直跪著幹嘛?”
小燕子這纔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
乾隆拿著好多篇文稿,對小燕子說:“今天,朕跟紀師傅研究你們的功課,朕剛剛看了永琪和爾泰的文章,心裡非常安慰!可是,紀師傅把你的功課拿給朕一看,朕就頭暈了!”把一張字箋遞給小燕子:“這是你作的詩嗎?”
小燕子拿過來看了看,又重新看到了這首詩,自己差點忍不住要笑出來,看著乾隆,馬上收了回去,裝著非常尷尬的樣子道:“是!”
乾隆道:“你自己念給朕聽聽看!”
小燕子一驚,這種詩也可以拿來念!她心裡嘀咕著。道:“最好不要念!”
乾隆道:“什麼最好不要念!叫你念,你就念?!?
小燕子迫不得己,只好忍著笑,低頭念:“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牆,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永琪,爾泰彼此互看,拼命要忍住笑。
紀曉嵐一臉的尷尬。
乾隆看著小燕子,嚇問道:“你這是什麼詩?”
小燕子馬上道:“這是很‘寫實’的啦!我現在住在皇宮裡,當然什麼都好!可是,我進宮以前住的那個房子,就是這樣!那個李白,能夠‘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定是窗子很大,又開著窗戶睡覺,纔看得到月亮,我那間房,窗子不大,看不到月亮,半夜老鼠會爬到柱子上吱吱叫。至於蟑螂,也是寫實。”
乾隆大聲一吼:“你還敢說是寫實?!?
小燕子嚇了一跳,慌忙說:“下次不寫實就好了嘛!”
乾隆又拿出一張詩箋問:“這首也是你作的詩?”
小燕子拿來一看,快暈了,頭也大了,點點頭。
乾隆道:“念來聽聽看!”
小燕子心道:“這是在說你們大清,你看不出來嗎?”便說道:“可不可以不念?”
乾隆道:“不許不念!”
小燕子靈機一動,無奈的點點頭,只得念,她邊看著詩箋念著,手還不停的揮舞著,道:“門前一隻狗……”說到這個“狗”字,她向乾隆鼻子指去,乾隆一驚,身子後退了一下。誰知小燕子還在那兒揮舞著,念道:“在啃肉骨頭……”說到這個“頭”字又指向了乾隆的鼻子,乾隆忍無可忍,猛得向小燕子的手拍了一下,“哼”了聲。小燕子這才聽手,向旁邊的紀曉嵐走去,口中還念道:“又來一隻狗,雙雙打破頭!”
永琪和爾泰拼命忍笑,快憋死了。
紀曉嵐也忍俊不禁。
乾隆瞪著小燕子:“你這種詩,算是詩嗎?你也交得出來?”
小燕子道:“沒辦法,師傅說:‘你給我作鬼打架也好,狗打架也好,反正一定要作首詩給我!’我想,還是寫實一點,‘鬼打架’我沒看過,狗打架,我看過!所以就寫了這首!可是,師傅說我‘雙雙’兩個字,用得還不錯!”說著,就求救的看紀曉嵐。
紀曉嵐就急忙說:“皇上!格格已經進步很多了,她確實在努力學習,偶而還有很典雅的句子出現,慢慢調教,一定會進步的!”
永琪也上前稟告:“皇阿瑪!小燕子本來字都不認得幾個,現在能寫兩首打油詩,真的已經難能可貴,不要把她逼得太緊,反而讓她對文字害怕起來!”
爾泰也上前幫忙:“皇上,小燕子作詩,已經分得清‘五言’‘七言’,也會押韻了!她起步太晚,有這樣的成績,是師傅的‘功勞’,徒弟的‘苦勞’了!”
“哼!”乾隆瞪瞪小燕子,啼笑皆非的說:“作出這樣的詩來,居然還人人幫你說話!”又抓起第三張詩箋,對小燕子說:“你再念這首給朕聽聽!”
小燕子大大的嘆口氣,無奈的念:“昨日作詩無一首,今天作詩淚兩行,天天作詩天天瘦,提起筆來喚爹孃!”
乾隆問道:“又是一首‘寫實’詩?”
小燕子應道:“是!”
乾隆問道:“作詩那麼辛苦啊?”
小燕子再應:“是!”
乾隆怒道:“還敢說是!”
小燕子苦著臉道:“本來就是!如果說‘不是’是‘欺君大罪’!”
乾隆一拍桌子,道:“這就不是‘欺君大罪’了嗎?是誰幫你寫的?從實招來!這首詩雖然努力模仿你的語氣和用字,仍然不是你寫得出來的!是永琪寫的?還是爾泰寫的?”
永琪和爾泰,慌忙搖頭否認。
小燕子見又逃不過,只好招了:“皇阿瑪!我給您跪下了,這作詩,不是那麼容易嘛!我已經很努力的學了,那個‘平平仄仄’實在很複雜,什麼是‘韻’還沒弄清楚……”
乾隆生氣:“你不要跟我東拉西扯,先告訴朕,是誰代筆,朕要一起罰!”
小燕子一急:“罰寫字還是罰跪??!”
乾隆問道:“罰什麼有關係嗎?”
小燕子道:“有關係,我跟她分開罰,罰寫字她來受罰;罰跪我來受罰!”
乾隆納悶:“她是誰?”
小燕子道:“紫薇!”
乾隆震動了。紫薇?又是紫薇!他說道:“這首詩是紫薇寫的?”
小燕子道:“是!她說我作詩實在太辛苦了,幫我隨便寫了兩句!”
乾隆眼前,立刻浮起紫薇那清靈如水,欲語還休的眸子。耳邊,也縈繞起她那纏綿哀怨的歌聲。好聰明的丫頭,好動人的丫頭,好奇怪的丫頭!他不由自主就出起神來。
爾泰和永琪,又對看一眼,有意外之喜。
乾隆出了半天神,這纔回過神來,對跪著的小燕子道:“小燕子,你起來,朕還沒罰你,你就跪個不停,什麼意思?起來!”
小燕子站了起來。
乾隆轉眼看紀曉嵐,說道:“曉嵐,朕覺得,小燕子必須管得緊一點,她的幫手一大堆,課堂上好幾個,家裡還有,你不能不防!”
“臣遵旨!”紀曉嵐看乾隆:“其實,格格天資聰穎,生性活潑,有格格的長處!在課堂上規規矩矩的上課,對格格是一種虐待,如果能從生活上教育,說不定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乾隆沉思,就把作業推開,說:“紀賢卿說得很有道理。好了!功課的事,就讓紀師傅去傷腦筋!朕最近想出門走走,微服出巡一趟,視察視察民情。紀賢卿一起去!永琪、爾泰,你們和爾康也一起去!”
永琪和爾泰興奮的應著:“是!”
小燕子急忙喊:“我也一起去!”
乾隆道:“你是女子,不能去!”
小燕子心道:“憑什麼,我還在做前明皇帝呢!我不管,我非去不可!”便說道:“您‘微服出巡’也是要化裝的,我裝成你的丫頭,不就行了嗎?”小燕子興奮極了,哀求的說:“皇阿瑪,求求你帶我去,我整天悶在宮裡,都快要生病了!有我在路上跟你作伴,說說笑笑,不是很好嗎?”
乾隆盯著小燕子:“你想去,有個條件!”
小燕子問道:“什麼條件?”
乾隆道:“把李頎的‘古從軍行’給背出來!”
“古從軍行?”小燕子一驚,心道:“這‘古從軍行’又是和打仗有關的,皇阿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關於打仗的詩了,這……這……”過了會兒,無奈道:“好!我背,反正不管是什麼東西?我背下來就對了。不過,如果我背出來了,皇阿瑪,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件事?”
乾隆道:“你也要講條件嗎?你說!”
小燕子道:“你不能只用一個丫頭,讓紫薇跟我一起去!”
乾隆想了想,紫薇一起去?路上,有人下棋唱歌,豈不快哉?他爽氣的一點頭:“好!讓紫薇跟你一起去!”
小燕子大叫道:“皇阿瑪萬歲萬萬歲!”小燕子這一樂,非同小可。情不自禁,就歡呼了起來。一面喊著,一面就高興的一躍,又“崩咚”跪下,誰知,小燕子這一次動作太大了,這樣一躍一跪,兩個“跪得容易”就滾了出來,跌落在地。
乾隆驚愕的喊:“這是什麼東西?”
小燕子慌忙抓起護膝,納悶的說:“這是跪得容易!怎麼一跳就掉出來了?簡直變成掉得容易了!不行!還得改良!回去再研究!”
爾泰、永琪、紀曉嵐全都瞪大了眼睛,個個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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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風和日麗,雲淡風清。
小燕子興沖沖的站在院子裡,身穿一條漢服,手裡掄著一條九節鞭。紫薇和金瑣,笑吟吟的看著她。明月、彩霞、小鄧子、小卓子全都圍繞著,看小燕子表演。
小燕子頭一個關心的就是紫薇,說道:“紫薇,我要開始教你武功了!金瑣、明月、彩霞、小鄧子、小卓子,你們通通要學!我現在才知道,不會武功真的不行!我這個漱芳齋,必須要想出保護自己的辦法;那就是:人人會武功,個個是高手!”
紫薇一驚“啊”道:“小燕子,你不會在整我吧!”
小燕子笑道:“紫薇,我的好紫薇。這個……這個……有些事情,是必須瞞下去的,但有些事情?。∵€是別瞞爲好。你瞧你,本來就是個武林高手,偏偏弄的像個弱女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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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一驚,馬上捂住了她的嘴,叫道:“別說了啦!”
小燕子放開紫薇的手,向小鄧子四個道:“小鄧子、小卓子、明月、彩霞,剛剛聽到了什麼?”
四人相互看了看,齊聲道:“咱們什麼都沒聽到!”
小燕子又道:“畢竟在一旁嘛,總歸聽到了一些,但是有人要問……”
四人又答道:“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小燕子點點頭,道:“嗯,乖!好好的在這兒守著,有人來了,馬上報!”
四人應聲,來到了門口。
小燕子又對紫薇道:“紫薇,好久沒比劃比劃了,試試吧!”
紫薇聽著小鄧子四人的話,已經快笑的不行了,又聽小燕子說話,道:“好!”說著,到一旁去拿了根樹枝,小燕子拿著九節鞭,兩人比劃起來。
哇!不錯,兩姐妹真不錯!這時,金瑣也抓起樹枝在一旁練起來“劍”來了。
紫薇兩人正比的起勁呢!這時,小鄧子在門口看到了三個人正向漱芳齋走來,在細細一看,正是爾康,他馬上跑了進來道:“格格,紫薇姑娘,別練了,福大少爺來了?!?
小燕子一驚,紫薇和金瑣馬上仍掉手中的“劍”,小燕子也馬上裝著教紫薇和金瑣幾人武功的樣子道:“金瑣,你第一個練,你責任重大,如果紫薇被人欺負,就是你的事!”
金瑣愕然的問:“我?”
小燕子大叫道:“是是是!你們不要拖拖拉拉了,每一個都要練就對了,那有隻會捱打不會還手的人,氣死我了!”
正在這時,爾康帶著兩個過來了,爾康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金瑣馬上道:“大少爺,您來的正好,快救救我們吧!格格要我們練功夫,練這個九節鞭,剛纔我就弄過了,像條蛇一樣,差點沒把紫薇他們給打傷了?!?
爾康道:“讓你們練九節鞭?天哪!小燕子,你的九節鞭練得怎麼樣了,就你那點三腳貓,就要收徒弟啦!”
小燕子心中多少不服氣,道:“那又怎麼樣?”
爾康笑了,說道:“你省點力氣吧!我帶了武功高手來了?!?
小燕子“哦?”了聲。
只見在爾康身後的兩位男子道:“奴才高遠、高達、叩見還珠格格,格格千歲千千歲!”
小燕子道:“起來吧!我這個漱芳齋,大家可以不跪,高手尤其可以不跪!”
爾康道:“從今天起,高遠、高達負責漱芳齋的安全。這漱芳齋裡不論是哪一個人,都是你們的責任,聽到沒有?”
兩人垂手道:“喳!”
不料,小燕子的九節鞭,突然向二人揮了出來,二人分開飛上了屋頂。小燕子見了,笑道:“是高手,打給我看!”說著,將鞭子扔到了天上。
二人打了起來,似乎很精彩,小燕子下面拍手叫好。
不久,比完了,二人將鞭子還到了小燕子手中,小燕子道:“漂亮!漂亮!實在漂亮!好功夫?!?
至於,爾康和紫薇又聊上了。
紫薇道:“還好,你來了,否則我非給她逼著練武功了?!?
爾康又關心道:“怎麼樣,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紫薇笑道:“給你們這個偏方,那個靈藥,又是人蔘,又是靈芝,每天雞鴨魚肉的補,都快把我補成胖子了,這點小傷還能不好嗎?”
爾康又道:“皇上昨天有沒有來?”
紫薇點點頭。
爾康心裡好欣慰,知道自己的計劃似乎又進了一步。
這時,爾泰突然來了,道:“哥、小燕子、紫薇,皇上要你和紫薇到御花園裡去賞花!五阿哥已經去了,快走!別讓皇上等你們!”
小燕子聽到皇上傳喚,便道:“哦,我去換身衣服!”說著,去了房裡換下了衣服。
御花園
花園中,奼紫嫣紅,繁花如錦。乾隆看著小一輩,小燕子活潑,紫薇沉靜。永琪俊朗,爾康儒雅,爾泰瀟灑,幾乎個個郎才女貌,不禁欣悅。心裡想著令妃的暗示,小燕子不小了,和福家兄弟又走得很近,不知道該許給爾康好?還是許給爾泰好?就對小燕子和福家兄弟,多看了兩眼。
“好極了!今天把你們找來,是因爲,朕想‘微服出巡’了!小燕子,紫薇,你們是不是真的也要去!”
小燕子一聽,興奮得不得了,衝口而出的叫:“當然真的了!最近,我們好倒黴?;拾攷覀兂鋈プ咦?,說不定我們的黴運就過去了!”
乾隆奇道:“朕不明白,你的黴運,跟出門有什麼關係?”
小燕子道:“當然有關係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出門就是喜事,有了喜事精神就爽,精神一爽,黴運自然不見?!?
乾隆笑著說:“你那麼愛出門,朕看你是‘女大不中留’,年紀到了!看樣子,得給你找婆家了!”眼光在小燕子身上轉來轉去。
小燕子大驚,腳下一絆,差點摔了一跤。紫薇急忙扶住。
爾泰和永琪互看,兩人都有些緊緊張張。永琪和小燕子的玉佩微微一亮。
乾隆問道:“小燕子,你怎麼了?聽到找婆家,樂得站都站不穩?”
小燕子馬上道:“我……我……唉呀!皇阿瑪,您別開這種玩笑了,嚇得我差點暈倒!我這種人,沒有婆家要的啦!您千萬別費這個心!”
乾隆有點不高興了,道:“怎麼會沒有人要呢?”就擡頭,有意無意的看著爾康,說道:“爾康!把還珠格格指給你,如何?”
爾康大驚,還來不及反應!小燕子一個踉蹌,“砰”的一聲,就跌倒在地。
紫薇慌忙去扶,手忙腳亂,被小燕子一拉,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永琪三人忙著去攙扶兩人。
爾康、爾泰、永琪看著摔倒的兩人,個個都有心事,顯得緊緊張張。
乾隆驚奇,瞪著小燕子和紫薇,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兩人站起身來,都有一些狼狽。小燕子揉著膝蓋,擡頭看乾隆,抗議的說:“皇阿瑪,這種事情,您老人家不跟我私下商量嗎?我好歹是個姑娘家嘛,這樣一問,如果人家不要,我的面子往哪兒擱?我知道您喜歡爾康,可是,人要忠厚一點,別害人家嘛!”
乾隆驚愕:“什麼忠厚一點?你說的話,朕聽不懂,怎麼會害人家呢?”
小燕子一愣道:“您跟誰有仇,再把我許給他吧!沒有仇,就饒了人家吧!那個娶了我,誰就是倒黴蛋!”
乾隆瞪著小燕子,問道:“哦?你對自己,評價這麼低呀?”
小燕子急忙轉話題:“皇阿瑪!快別開玩笑了,我們言歸正傳,談談‘微服出巡’的事好不好?您準備化裝成什麼人?我們去哪兒?”
乾隆一笑,便丟開了那個問題,看大家,向爾康問道:“爾康,你的計劃是怎樣?”
爾康看著紫薇出神,竟然沒有聽到。爾泰急忙撞了爾康一下:“你想什麼?皇上在問你話,問你對‘微服出巡’的計劃是怎樣?”
爾康這纔回過神來,慌忙看乾隆,勉強整理自己零亂的思緒,乾隆見他魂不守舍,誤會了,笑吟吟的看著他。
爾康道:“回皇上,我想,還是化裝成商人比較好,皇上是‘老爺’,五阿哥是‘少爺’,我跟爾泰是隨從,還珠格格跟紫薇是丫頭!紀師傅還是師傅,阿瑪、傅六叔、靈逍叔、鄂敏是夥計,大家跟老爺去收帳,一路遊山玩水!”想了想道:“恐怕還要加一個人,胡太醫!以備不時之需!”
乾隆笑道:“好!就是這樣!你想得非常周到!”乾隆就擡頭看小燕子:“那麼,小燕子,你把‘古從軍行’背給朕聽聽!”
小燕子一怔,道:“啊?‘古從軍行’啊?”
乾隆道:“怎麼?不是講好條件的嗎?”
小燕子說:“可是……可是……皇阿瑪,能不能不背這首啊!”
乾隆一本正經:“不背?那就不能跟朕出門!”
小燕子急了,又道:“可是……那……那明天,明天再背,好不好?我馬上回去念?”
乾隆道:“好!明天!一言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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