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擦乾了淚水,道:“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就是我們五姐妹的標誌!額娘和乾孃那兒你應該還沒忘記吧!那年我七歲,我……呵呵……我……要來登基!”
乾隆他們差點笑了出來。
又聽小燕子道:“而又怕我們五姐妹,以後見不著面,等長大了,見著了,又不認識了,所以,刺上了這個刺青。”
永琪問:“你們哪五姐妹?”
“哦!大姐就是你的雙胞胎妹妹馨兒,老二是我,三妹是紫薇,四妹就是晴兒,葉赫那拉露晴,五妹……五妹就是那個很小的時候,就掉下懸崖,從此找不到了的愛新覺羅姣蓉。也就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小燕子似乎有點傷心。
永琪問:“那……你還知不知道,除了你們五姐妹,還有沒有人會刺這個刺青!”
小燕子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有那麼巧嗎?也刻在這隻手上嗎?”
“沒錯!”
小燕子一愣,道:“你是不是還在其他地方見過啊?”
“是!”
“啊?!這麼巧?誰啊?”
“知畫!”
“啊!”小燕子和簫劍叫了起來。
“知畫?知畫怎麼可能有這個刺青?”小燕子問。
“我也不知道!”永琪道:“那天……我……我和她……”永琪不敢說了。
小燕子叫道:“啊呀,知道了啦!就是弄出了個孩子嘛!說下去!”
“我……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這個刺青,我一開始非常奇怪,我就是覺得這個刺青非常熟,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原來在你手上見過!”
小燕子一驚,久久才道:“你是說,知畫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刺青,兩隻蝴蝶在飛!”
永琪點點頭。
小燕子慢慢的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她道:“她……她不陳邦直夫婦的親生女兒,是他們撿的,在知畫大概在三歲時撿的,知畫她又失意了,她好像生過天花。她的眼神,她的面容,她的那張小嘴,她……”小燕子不敢在想下去了,全身一抖,道:“對啊!陳邦直夫婦在哪兒撿的,海寧又離杭州不遠。”又看向簫劍,馬上又道:“不……是我多心了,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我多心了,知畫……知畫怎麼可能是姣蓉呢?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我多心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又看向永琪道:“永琪,我……我記得,姣蓉背後……有一個小小的胎記,在脊樑骨那兒,像……像……像一顆瓜子,白……色的!”
“上大下小!”永琪接著。
小燕子一震,微微點點頭。
永琪大膽推測道:“她……會不會就是姣蓉?冰姨的……女兒!”
小燕子傻了,馬上道:“不可能!姣蓉非常聰明,而是……而是她不會用心計啊!她……她不會去傷害別人,她……她小的時候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你看知畫,又是鴻門宴,又是把我們個個擊破,又是逼你成親,又是設計與你同牀……她……她怎麼可能是姣蓉嘛!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啊!……天哪!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乾隆不太懂小燕子和永琪他們的這些話,可是似乎明白了,知畫可能是自己又一個流落在民間的女兒。他馬上喊道:“來人啊!筆墨侍候!”
“是!”
一張聖旨放在了桌上,筆墨硯也放好了,乾隆在上面寫了幾句話:“命陳知畫,立刻墮胎,不得有誤。太后不得阻攔。此胎不墮,後患無窮”。小燕子一震,見乾隆正要蓋玉璽,小燕子馬上擋住了,跪了下來,叫道:“皇阿瑪,三思,這件事還沒有查出來,她不可能是姣蓉啊!皇阿瑪!”
乾隆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著,拿開了小燕子的手,玉璽蓋了上去。又叫道:“軍醫(yī)!”
“在!”
“墮胎藥會不會開!”
“回皇上,會!”
“馬上開出來!”
“喳!”
不久,藥方開好了,給了乾隆,乾隆的玉璽又蓋了上去。又對喀什汗道:“喀什汗!”
“奴才在!”
“馬上將這聖旨,八百里加急,十天之內,必須送到北京城,必須讓知畫親自接旨,也必須讓老佛爺聽到。還有,如果知畫不肯喝藥,灌也要把藥給朕灌下去!聽懂了嗎?”
“喳!”說著,要走。
“站住!再告訴老佛爺,朕可能會晚點回來。還有,你就對紫薇格格和晴格格說這麼一句話,陳知畫可能是愛新覺羅姣蓉,讓她們去景陽宮驗身。”
“喳!”
“去吧!”
喀什汗馬上走了。
乾隆又叫道:“劉德成!”
“臣在!”劉德成上前說。
“慕沙朕現(xiàn)在不可能帶著她,把她關在總督府大牢裡,看緊了,不能讓她逃了!”
“喳!”說著,去了。
乾隆道:“慈兒,這場宴會散了吧!明天一早,去海寧!”
永琪道:“那皇阿瑪,明天小燕子還坐在轎子裡啊!”
“是!”乾隆道。
“啊!……哦!”
小燕子越想越緊張,越想越心痛,再加上自己的那個傷,又加上傅恆剛纔的那句“白蓮教”,她的心,似乎被重物打了一次又一次,突然,她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暈倒在地。
永琪一見,馬上扶起了小燕子,這一晚又是個忙碌的一晚。而且是個個失眠的一晚。
小燕子睡在房裡,大夫和軍醫(yī)一起爲她診治,永琪陪在小燕子身邊,直到,太夫和軍醫(yī)通通說小燕子沒事的時候,他才放心,抱著綿億回了太子殿。小燕子這兒有姑娘們照顧。
但永琪睡在綿億身邊也睡不著,又怕吵著綿億,來到了大廳裡,走來走去。乾隆也失眠,乾隆一失眠,睡在一旁的永瑊五人就跟著睡不著。那個簫劍也失眠了。還有那個雲(yún)巖,聽到小燕子的那些話都快暈了……他們個個都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早上終於到了,小燕子已經醒了,她身子還是非常虛弱,小鴿子爲她穿上了龍袍穿上了,斗篷披上了,紅面紗蒙上了臉,明公主們也穿上了漢服,披上了披風,披風背後,都有一個大大的“明”字,衆(zhòng)人都在外面等著了,小鴿子把小燕子扶了出來,上了轎。轎子上已經掛上了紅綵帶,也露出了幾條龍的圖案,轎頂上還有面明旗,轎檐邊還掛著崇禎的尚方寶劍。小燕子上了轎,轎門關了。上面又貼上了封條,封條是紅色的,上面寫著“大清乾隆封”。而綿億坐在永琪的馬背上。
當然,明將士前額的假髮都拿下來了,八面旗前後各四面,明將在中間,明旗除了小燕子轎頂那一面,其他一面也沒有舉起來。只有他們袖口上的杜鵑花,以及,明公主的那條披風后面的字,才能知道這些人是明將。
大隊人馬終於出發(fā)了,那頂顯眼的轎子,也出了宮。
乾隆騎在頭一個,後面是雲(yún)峰,然後是永瑊、福倫、靈逍、鄂敏、傅恆、永琪、爾康、簫劍。後面是正黃鑲黃、正白鑲白,中間是小燕子的轎子,在轎子旁邊是朱敏和小鴿子,後面是一羣明姑娘們,再後面就是明將士,明將士後面是正紅鑲紅、正藍鑲藍。
這一路上,永琪教著綿億說漢文,一點一點的教。綿億也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學。
在兩旁的百姓一路送著,但也一路議論著。
“現(xiàn)在怎麼還會有明旗啊!還居然有頂龍輦耶!”
“這龍輦裡不會有人吧!”
“怎麼可能會有人啊!這可是明皇帝的轎子耶!被大清皇上抓到了,怎麼可能會坐在裡面,你瞧還貼了封條呢!”
“可這個封條怎麼是紅的啊?”
“我可聽說,龍輦裡面有人,明皇帝就坐在裡面。而這個明皇帝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還珠格格,乾隆皇上的開心果,乾隆皇上怎麼忍心殺她呢!”
“啊!還珠格格是明皇帝,怎麼可能呢!乾隆皇上對她好的不得了,如果真要做那種事,那可是輕而一舉啊!”
“是啊!”
“可是,我覺得她現(xiàn)在不是被抓回去的,你們看,轎子後面還有一大堆沒有舉旗的人,相信一定是明將士,旁邊還有幾個披著披風的姑娘,披風上還有個‘明’字呢?瞧她們英姿不變的樣子,因爲是陪著乾隆皇上一起回去的,而乾隆皇上也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
“你很可笑耶,不殺他們,難道再讓他們騎到我們滿人頭上來嗎?”
“那你見過,被押解的人手腳全空的嗎?一定是手鍊腳鏈全帶著呢,你看,他們誰帶了。”……
咱們再把話題轉一轉去景陽宮看看。
景陽宮裡,太后正陪著知畫,還非常高興。
紫薇三人也在靜心苑裡陪著皇后,這時,明月、彩霞突然跑了過來道:“格格……”三個姑娘走了出來,紫薇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明月道:“聖旨到了,要景陽宮所有人去接旨!還包括老佛爺,晴格格。”
伊菱驚道:“景陽宮所有人?還包括老佛爺啊?”
“是啊!”彩霞說。
三人姑娘相互看了看,告別了皇后,就向景陽宮跑。終於來到了景陽宮,三人跪了下來。
只見喀什汗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命陳知畫,立刻墮胎,不得有誤。太后不得阻攔。此胎不墮,後患無窮。欽此!”
“欽此”兩字說完,一位太監(jiān)端了一碗藥道:“請福晉喝藥!”
太后和知畫驚了,伊菱三人驚了,景陽宮所有人都驚了。
只聽知畫叫道:“不!不!這不是皇阿瑪?shù)穆}旨,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們僞造的,這不可能是皇阿瑪?shù)摹;拾斣谇熬€,如何頒旨。不可能……”
喀什汗道:“奉皇上口喻:如若福晉不肯自願喝藥,灌也要灌下去!來人啊!灌藥!”一聲令下,兩個太監(jiān)扣住了知畫的雙手,兩個太監(jiān)將藥給知畫灌了下去。
這一回,太后都無奈了,畢竟聖旨上明顯寫出太后也不得阻攔,太后就在一旁乾著急,看著知畫慢慢喝下了藥。
藥,知畫是喝一些,吐一些,但還是喝得多啊!藥碗空了,太監(jiān)們放開了知畫,知畫無力的倒在地上,突然腹中痛了起來,她大叫了一聲,太后、桂嬤嬤、珍兒、翠兒馬上跑了過去,伊菱她們也跑了過去。
這時,喀什汗又來到太后身邊道:“啓稟老佛爺,皇上說,他還會晚點回來!”
太后點了點頭。
這時,知畫又大叫一聲:“啊!好痛啊!好痛啊!老佛爺……好痛啊!我的孩子……啊……”
叫聲中,喀什汗對紫薇和晴兒道:“兩位格格,皇上有話要奴才轉答。皇上說:陳知畫可能是愛新覺羅姣蓉,請紫薇和晴兒驗身。”
紫薇三人大驚。又馬上磕頭道:“是……紫薇、晴兒遵命!”
喀什汗又看了看伊菱一眼,對紫薇道:“紫薇格格,小心您身邊的人!”
紫薇現(xiàn)在煩著呢,但也明白他意思道:“我知道,我知道,小燕子是前明後裔,你是不是在雲(yún)南見到她了,她是伊菱!那事我知道了,我告訴你,這事,別到處亂說,否則當心你的腦袋!”
喀什汗一聽,原來紫薇格格和晴格格都知道啊!只好離開了。
桂嬤嬤他們把知畫給擡進了房,太醫(yī)也早就來了,跟了進去。
紫薇三人還在外面,三個傻眼了。
“什麼?姣蓉?知畫是姣蓉?這……這……這怎麼可能?”紫薇說。
“太天方夜潭了吧!”晴兒說。
“伊菱,你馬上去把馨兒請到景陽宮來,現(xiàn)在顧不了這麼多了。”紫薇命令著。
“是!”伊菱馬上去了。
紫薇二人走進了房。
知畫還在疼痛中。
“好痛啊!老佛爺,救我!救救世主我的孩子,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老佛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好痛啊……啊……啊……”一聲過去後,知畫暈了過去。
太醫(yī)馬上上前了,把了把脈道:“老佛爺請放心,福晉沒事,現(xiàn)在是昏睡了,過幾個時辰就醒,但是這孩子沒了。”
太后點點頭道:“正去抓藥吧!”
“喳!”太醫(yī)應著,下去了。
太后摸著知畫蒼白的臉,淚也流下來了。
紫薇和晴兒走了過來。
“老佛爺,您別傷心,孩子會有的!”晴兒說。
太后生氣道:“這個皇帝在幹什麼啊!無緣無故的竟要打掉自己的親孫子,他是存心要氣死我啊!什麼後患無窮,這是什麼話啊?”
紫薇道:“老佛爺,紫薇想問您個問題,這知畫的失意癥,治好了嗎?”
“還沒呢!她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老佛爺,剛纔有皇阿瑪?shù)目谟鳎液颓鐑簛眚炆恚此遣皇擎兀 ?
“是姣蓉又怎麼樣,換了個名字就不是他的兒媳婦了?”太后生氣的問。
“老佛爺,她如果真的是姣蓉,那這‘皇阿瑪?shù)膬合眿D’就不能做了!”
“爲什麼?”
“因爲……如果是姣蓉,那她就……就姓愛新覺羅,她是您的親孫女!”
“什麼?”太后愣了一愣。
“老佛爺,我們先驗身再說,好不好?或許……不是呢?因爲皇阿瑪讓喀什汗傳話說,可能是姣蓉,所以,也有……不可能的因素,我們先驗身!”紫薇想辦法安慰太后,又扶著太后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兩人去驗身了。
先看的就是手臂上,兩人一看就呆了。
這時,馨兒來了,她手裡抱了元宏,她一進門就放下了元宏,向紫薇道:“紫薇,你別嚇我,知畫怎麼可能是姣蓉呢?”
紫薇拿起了知畫的手,道:“你看!刺青!”
馨兒一震。沒錯這個刺青,她們五個都有。
晴兒現(xiàn)在並沒有發(fā)現(xiàn)元宏,就一起關注著知畫。
“大姐,會不會只是個巧合啊?”晴兒問。
“胎記!”馨兒說。
“小心點!她剛剛打掉孩子,身子非常虛!”
“我知道!”三人慢慢地將知畫翻了個身。
終於她們看到了這個胎記,都傻住了,馨兒脫口而出道:“應該不會有錯!”
紫薇和晴兒愣住了。
這時,後面的元宏突然叫道:“宏兒要額娘抱抱!”說著,向晴兒走去。但年齡太小,才一歲多,走了幾步路就摔倒了,他大哭起來。
晴兒見了,馬上叫著去扶他:“宏兒,哪裡痛啊!來!額娘幫你呼呼!”
太后一開始不太注意這個孩子,這時,只聽到晴兒,自稱是“額娘”,她驚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叫道:“晴兒,你……這孩子是……”
晴兒一驚,頭低下了,眼睛也不敢看太后,輕聲道:“對不起,老佛爺,那年南巡,我就有了。”
太后想到了南巡的路上,晴兒一開始的確有點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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