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毒血全都吸乾淨了。
太醫們終於來了,爲永琪把脈,已經沒事了,愉蓮也鬆了口氣,但突然覺得頭暈目眩,不一會兒,她“哇”的一聲,鮮血吐了出來。乾隆見了,馬上將她扶到牀上,太醫爲她把了把脈搏,支支吾吾的向乾隆道:“回……回皇上,娘娘……娘娘因爲給五阿哥吸毒,她……她自己中毒了?!?
乾隆急道:“那你們治啊,治不好愉妃,朕要你們提頭來見?!?
一位太醫道:“皇上,這……這條蛇毒性很重,中毒之後,半柱香時間內,馬上斃命,解藥只有苗疆纔有,中原找不到?!?
乾隆怒道:“通通都是酒囊飯袋!來人啊,給朕拉出去斬了?!?
那些太醫馬上跪下叫道:“皇上饒命……”
這時,愉蓮道:“皇……皇上!”
乾隆聽到了,馬上來到愉蓮身邊,扶起了她道:“愉妃,怎麼樣?好點了嗎?”
愉蓮喘著氣道:“皇……皇上,這蛇毒在中原的確無藥可救,您不要怪這些太醫,讓他們下去,臣妾有話對您話!”
乾隆點頭道:“好!”又對那些太醫道:“都給朕滾到外面去候著。”
那些太醫應聲,匆忙出去了。所有下人也下去了。屋裡就剩下乾隆和愉蓮了。
愉蓮靠在乾隆的肩上道:“皇……皇上,……臣妾……臣妾本來就算是個帶罪之身,死了,給皇上也少一點負擔。”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哪有罪了?”
“臣妾……臣妾一直在干政,您查覺不出來嗎?尤其是這半年,臣妾的每個故事都在說……說準葛爾的那場戰爭,爲何您聽了臣妾的故事就覺得豁然開朗,前線也屢戰屢勝?!瓕Α瓕Σ黄穑釋m不能幹政,可是……可是臣妾見您總是愁眉苦臉,很是心疼。因此斗膽干政,請……皇上恕罪!”說到這兒,已是有氣無力了。
乾隆聽了,驚了,再回想以前她所講的故事,的確件件都是針對準葛爾這場戰役,乾隆又看了看她,忙道:“朕原諒你,朕恕你無罪!這場仗還沒打完,朕可能還要你的幫助,你不能死?!?
愉蓮搖頭道:“不,這場戰……已經接近尾聲了,只要再用一計,捷報馬上傳來?!?
“什麼計?”
“允許臣妾……開門見山的話嗎?”
“你說,朕聽著!”
“前……前明……袁……袁崇煥是……是怎麼死的?”
“被崇禎下令殺的?”
“崇禎……崇禎爲何下令殺他?崇禎中了……中了什麼計?”
“反間計!”
“對,就是反間計!而……而且要……換湯不換藥。皇上,相信臣妾,用了……這一計,不過半月,捷報馬上傳來?!?
“好,朕聽你的,朕馬上就下旨?!?
“不,不要,現在……現在勝負已定,這個時間……準葛爾應該不敢亂動,聽……聽臣妾把話說完。請……請皇上恕罪,臣妾在嘉妃那兒……也安排了眼線,……這條蛇是嘉妃派的人放的。”
“什麼?”乾隆一驚。
“皇上,臣妾請您不要……不要怪她,她只是吃醋。您……您總是來我這兒,冷落了她,她……她當然會吃醋。還有,這件事您就當不知道,不要……不要動怒!”
“哼!朕身爲一國之君,什麼時候連一個妃子都動不了?”
“皇上,忠言逆耳,現在國事爲重,記著:江山社稷爲重??!皇上!”
乾隆好傷心。
愉蓮道:“皇上,臣妾走了,傳來捷報的時候,我……我……我也想知道。”
“朕會讓你知道!到時候,朕帶著你一起出城,迎接他們,讓將士們都知道,這一場仗是你打下來的。”
“不!皇上,大清的顏面何存?。课覀兇笄灞娛?,如何……如何能將全部功勞都系在臣妾一人身上,是將士們的功勞纔對啊!皇上,……我說了,我要走了,讓臣妾最後再靠著您睡一會兒!”
乾隆抓著她的手,聲音顫動了:“好!好!朕陪著你,朕的肩膀你要靠多久就靠多久?!?
愉蓮笑了道:“皇上,保重身體,照顧永……琪!”最後一個“琪”已是幾乎聽不到聲音了。乾隆心好痛?。【o抱著愉蓮,他落淚了。……
到了第二天上朝,乾隆馬上下旨,運用反間計與準葛爾拼上最後一場仗,而且命令:“一個月之內,朕必須得到大捷的消息!”退朝後,乾隆又馬上去了永壽宮。
永壽宮裡已經是一片哭聲了,永琪當時才三歲,不懂,趴在棺材旁叫著:“額娘,額娘,別睡了,起來陪永琪玩嘛!”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皇上駕到!”
永琪馬上爬下棺材,來到乾隆身邊道:“皇兒給皇阿瑪請安!”
乾隆道:“來,皇阿瑪抱抱!”說著,抱起了他,來到了愉蓮身邊。
永琪又指著母親道:“皇阿瑪,額娘不理我!”
乾隆聽了,心又酸了,抱著永琪走到棺材旁,道:“愉妃啊,朕已經照你的意思下旨,一個月內,就能得到捷報。朕也知道,讓你在這兒等上一個月,也不合情理,朕已經在裕陵妃園陵給你選好了個位置,到時你就在朕的身邊。”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又放下永琪,對愉蓮道:“愉妃聽旨!”這句話下來,寢宮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馬上跪著聽旨。只聽乾隆道:“朕今日在此追封珂里葉特愉蓮爲愉貴妃,欽此!”這聲音有點絕望?!?
幾天後,愉蓮正式下葬了。乾隆和永琪坐在馬車裡,外面一片白色,衆人去了清裕陵。
愉蓮去世了?真的嗎?看看嘛!
愉蓮下了葬。再到了半夜,有幾十位黑衣人突然上了清裕陵,將守陵的人通通打暈了,還有一些被迷暈了。然後,用了幾把鐵鍬將愉蓮的墓給挖開了,速度還挺快,看來是些老手,他們拿出了棺材,又將蓋子撬開,然後有兩人擡來了一個單架,又有兩人將愉蓮從棺材裡擡了出來,放到了單架上,那兩個擡單架的人又馬上將愉蓮擡下了山。山下有輛馬車,他們擡上愉蓮,便駕車離開了,旁邊還有幾十匹馬,看來是另外一些黑衣人的,留在陵上的那幾十個黑衣人,又將棺材蓋好,放回墓裡,又重新蓋好了土,一切完畢後,衆人稍稍檢查了一下,便馬上下山了,騎上了馬離開了。
但這些人到底上哪兒去呢?我們跟蹤一下。
瞧!他們經過半個月,來到了杭州,衆人往一座山下跑去了。當時天色快暗了,路也快看不清了,他們加快了腳步。遠處有面牆,駕車的那人去推開了那面牆,牆上竟露出了一個口子,慢慢地這牆堆開了,原來這是扇門,裡面大的不得了,像皇宮一樣。其實這裡就是愉蓮在外面王宮,車馬都跑了進來。幾人擡下愉蓮,向裡面跑去,但奇怪的是,明明可以筆直走,可他們卻饒道而行。原來這裡都是陣法。第一關是石頭陣;第二關是片竹林;第三關是一些木樁。共三關,他們走出後,來到了一個寢宮,門上有塊匾,匾上寫著“宮主殿[/b]”,看來是愉蓮的寢宮,他們將愉蓮放到牀上。
這時,從外面走來一位約六旬的婦女,手上還拉著一個二三歲的女孩。那幾個黑衣人,摘下面沙。天哪!芳兒、珍兒,還有另外一些姑娘,全是姑娘!她們向那位老婦人行禮道:“參見祖母!”
那位老婦人道:“都辦好了?”
芳兒道:“回祖母的話,都辦好了。”
“蓮兒怎麼樣了?”
“回祖母的話,宮主沒有什麼大礙,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藥性應該馬上就過了。”
“嗯!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道:“是!屬下告退!”說罷,便離開了。
那老婦人向那個女孩道:“馨兒,那個就是你額娘,去叫叫她?!?
馨兒!原來她就是永琪的胞妹,愉蓮那年將她送到了王宮。哇!好可愛的馨兒。
馨兒聽後,馬上走了過去,來到牀邊叫道:“額娘,額娘,我是馨兒,額娘,醒醒!”
這時,愉蓮的眉頭皺了皺,慢慢地眼睛睜開了,但看她的表情好像覺得頭還是有點暈,她突然說了句:“這是什麼地方?”
那老婦人笑著來到了愉蓮身邊道:“這個地方都不認得了?”
愉蓮見到這老婦人一驚:“師父?怎麼是你,這兒是王宮嗎?”
“沒錯,就是你自創的王宮!”又指著馨兒道:“這是你的女兒,馨兒!”
愉蓮看著這孩子,簡直有點不相信了,道:“我不是死了嗎?”
老婦人微微一笑道:“師父不讓徒兒死,徒兒怎麼能死呢?”
“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不記得你練完劍後,喝的那杯茶?”
愉蓮想了想,想到了,問道:“這茶裡有什麼?”
“蛇毒的解藥??!”
愉蓮恍然大悟,馬上下牀,跪下磕頭道:“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老婦人馬上扶起她道:“快起來!其實這樣也好,馨兒整天吵著要娘,現在好了,你回來了,馨兒也能安份點了?!?
愉蓮看了看馨兒,道:“馨兒,這些年你都不乖嗎?”
馨兒撅了撅嘴道:“女兒要娘嘛!額娘只顧著哥哥,不要女兒了!”
愉蓮笑了笑,輕輕地指了指馨兒的額頭,又馬上抱住了馨兒,母女倆是多麼高興?。?
突然,那老婦人一下子覺得胸悶了,愉蓮見了,馬上抱開馨兒,來到老婦人身邊道:“師父,是不是哮喘又範了?”
老婦人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說不上話,只有點點頭。
愉蓮道:“師父,您等著,我讓人幫您熬藥!我來幫您扎針。”說著,便讓老婦人坐了下來,爲她扎針,老婦人覺得好了點,這時,藥端來了,老婦人喝下了藥,鬆了口氣,她對愉蓮道:“蓮兒??!爲師的本事也都被你學去了,爲師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愉蓮忙道:“不會的,師父現在才六十一歲,您還能活到一百歲呢!可別亂說??!”
“爲師的身子,爲師心裡清楚,最近哮喘總是犯,一天還要犯好幾次,真是生不如死啊!”
“師父,不會的,徒兒一定會治好您的?!?
“你有這份孝心,爲師死也瞑目了?!?
愉蓮怔怔的看著老婦人喊道:“師父!”語氣有點捨不得。
老婦人摸著愉蓮的臉道:“孩子啊,人生自古誰無死呢?蓮兒,答應爲師一件事,好嗎?”
“師父請說!”
“師父是個漢人,這你知道,但師父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師父姓什麼,叫什麼。現在,師父要告訴你,師父姓周,閨名一個‘姝’字,我這個‘周’,對於前明來說不算普通,前明崇禎皇帝的皇后就姓‘周’?!?
愉蓮一驚道:“您是……”
“不錯,周皇后算是我祖先吧!”
愉蓮看著眼前這位老婦人,她竟然算是前明的皇親國戚,但自己從小就跟著她,將自己視如己出,而且還將自己所學,毫不保留的傳授給自己。天哪!這真的是前明皇親嗎?愉蓮突然激動的喊道:“師父!”馬上撲到了周姝懷裡。
周姝摸著愉蓮的頭道:“沒什麼,滿漢一家人嘛!師父要你答應我,將我的墳朝著明思陵,我想看看他!”
愉蓮一陣心酸,道:“是,徒兒遵命!”
“好了,天黑了,去洗個澡,睡吧!”
馨兒這時插嘴了道:“太師父,馨兒今天要和額娘一起睡!”
周姝和愉蓮都笑了。周姝道:“好,今天讓馨兒和額娘一起睡?!?
馨兒高興地跳了起來,叫道:“好哦!額娘,幫馨兒洗澡!”
愉蓮笑道:“好,額娘幫馨兒洗澡。”說著,愉蓮爲馨兒洗了澡。母女倆人好高興??!
晚上,馨兒撲在愉蓮懷裡,睡的好香?。?
到了下一天早上,愉蓮等人都吃了早飯。愉蓮對馨兒道:“馨兒,外面你去過嗎?”
馨兒搖搖頭道:“沒有!額娘,外面是怎麼樣的???”
“今天額娘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避皟焊吲d的拍起了手。
“好,那額娘去換身衣服,帶張假臉,我們出去玩!”
也就這樣,愉蓮去換了身村婦的衣服,她換好後,帶著馨兒出宮去了。
母女倆出了大山,馨兒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高興地不得了,又是笑又是跳的。愉蓮還給她買了好多小零食,什麼糖葫蘆、糖人兒……吃的馨兒是樂呵樂呵的,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第一次吃這些東西,自然覺得是美味。也因爲太高興了,總是撞到人。撞到人以後,她也有點害怕,忙向母親身上撲,愉蓮也只有尷尬的向人道歉,那些人見只是個孩子,也就不計較了,笑著走了。
但馨兒還是蹦蹦跳跳的,愉蓮只好在後面追,邊跑邊道:“馨兒,慢點跑!當心又跟人家撞了。”
馨兒笑道:“娘,來追我啊,追我啊!”這個“啊”剛落音,緊接著就是“啊喲”一聲倒到了地上。同時,也有一聲“啊喲”,原來這回撞到的是個二三歲的女童,那個女童大哭了起來,馨兒被嚇住了。只聽那女童身邊又來了位青年婦女和另一個女童,那婦女道:“燕子,撞哪兒了?”
那個女童指了指額頭,又大哭起來了,那婦女馬上幫她揉了揉。這時,愉蓮也跑了上來扶起馨兒,向那婦女急忙問道:“孩子沒事吧?”
那婦女邊揉邊道:“沒事,沒事,只是撞疼了,沒事的!”
愉蓮道:“對不起,是我沒有管好孩子?!?
那婦女見女童不哭了,停下了手笑道:“沒事,孩子嘛!”
愉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剛說完,她一低頭,突然發現那女童身上掛了一塊玉佩。愉蓮一愣,又馬上回神,蹲下來仔細一看,只見玉佩上刻著“在地願爲連理枝[/b]”,又看了看玉佩的樣式,又想起了永琪的那半塊玉,好像能與這半塊玉合起來,她忙向女童問道:“孩子,這塊玉你是哪裡來的?”
那個女童似乎很害怕,馬上向那婦女身後跑去。愉蓮沒拉住她,那婦女走上來,問道:“這位夫人,怎麼了?”
愉蓮道:“夫人,我想問您,這女童的那半塊玉是哪來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從小就帶著了!”
“你不清楚?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她不是,她是我在路邊救的!”她拉出了另一個女童道:“這纔是我的女兒,叫紫薇!”
紫薇?好熟的名字!難道就是雨荷的那個紫薇嗎?可這位婦女一點也不像雨荷啊!咱們接下去看。別急嘛!
這紫薇自始至終都躲在母親身後。
愉蓮又忙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不知道!”
愉蓮無奈了。
“怎麼了?夫人。”
愉蓮看了看四周,道:“這兒說話不方便!去前面的‘醉仙樓’說吧!”
那婦女接下去道:“您難道是愉妃娘娘?”又馬上接道:“不對啊,聽說愉妃娘去世了?!?
愉蓮笑道:“夫人好眼色,我就是愉妃。我原先也莫名其妙,竟然活了,沒想到是我師父救了我,將我從墳裡挖了出來。”
那婦女點點頭,馬上又在臉上摸了一下,撕下了一張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果然是雨荷。雨荷道:“我姓葉赫那拉,閨名雨荷,我夫君……”雨荷停頓了一下道:“寶曆!”
愉蓮一愣道:“寶曆?”她想了想,嚇了一跳道:“寶親王……”
雨荷馬上“噓”了聲,看來愉蓮的聲音太響了,愉蓮馬上降低了聲音道:“弘曆!”
雨荷笑著起身道:“姐姐,妹妹有禮了?!?
愉蓮馬上笑著站起身來道:“妹妹別多禮,快坐!”
雨荷笑著坐下了。
愉蓮也坐了下來笑道:“天下真是無奇不有啊!沒想到我在宮裡有一大堆姐妹,在宮外也有你這樣一個水靈的妹妹?!?
雨荷笑道:“姐姐過獎了!”
愉蓮又指著馨兒道:“這是我的女兒馨兒!”
雨荷見了道:“好可愛的孩子!來,馨兒,姨娘來抱抱!”
馨兒向母親看了看,見母親笑著點點頭,馨兒便走了過去,雨荷抱起了她,又覺得奇怪了道:“噯!姐姐,您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
愉蓮笑道:“我生孩子的時候,皇上不在我身邊,所以我藏了一個,其實,我生的是對雙胞胎?!?
雨荷想了想,又問:“這孩子幾歲了,幾月份生的?”
愉蓮道:“都三歲了,辛酉年十月生的!”
雨荷聽了道:“呀!那妹妹真是太對不起姐姐了,當時皇上正好在我這兒?!?
愉蓮“啊”了聲,道:“那你還真是對不起我!”
雨荷聽了道:“那妹妹就在此給姐姐磕頭認罪了?!闭f著,便要跪下去,愉蓮馬上拉住她道:“別……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坐!”
雨荷坐下了,愉蓮又道:“妹妹說到我兒子,我到要跟妹妹說一件怪事!”
雨荷道:“是什麼怪事?”
愉蓮道:“我兒子名叫永琪,是五阿哥,我生出他後,發現他左手握拳,手中握著一塊玉,太監、宮女都試過掰開永琪的手,可就是掰不開,後來讓老佛爺也試過,也不行,皇上回來時,也試了一下,還是不行,可不久永琪自己慢慢地鬆開了,我們拿起一看,玉上刻著一句話‘在天願作比翼鳥’?!?
雨荷一驚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她馬上拿過小燕子的那塊玉,看了看,念道:“在地願爲連理枝!”又向愉蓮看了一眼道:“正好一對!”
愉蓮點頭道:“沒錯,而且這半玉上的齒和我兒子的那塊應該正好可以拼起來!”
雨荷道:“天下竟有如此奇事兒!一開始撿到小燕子時,我還以爲她是和哪家的孩子指腹爲婚呢!”
愉蓮奇道:“小燕子?!”
雨荷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便幫她取了個名字,葉赫那拉鴻燕,我喜歡叫她小燕子!”
愉蓮道:“鴻燕!大展鴻圖的小燕子,好名字!愛新覺羅,葉赫那拉,更是天生一對兒?。∵@個兒媳婦我要定了!”
雨荷一驚,道:“什麼?姐姐是想……”
愉蓮笑了道:“對!噯,妹妹,你現在住在哪兒?”
雨荷道:“我和弟弟住在不遠處的一個木屋裡。今天我無聊,帶著孩子出來逛逛?!?
愉蓮道:“你還有個弟弟?”
雨荷道:“是的!就因爲有他,才能幫我頂著點,否則,我非被旁人罵死不可?!?
愉蓮道:“是啊!未婚生女,的確不容於親友。不如妹妹就搬到我這兒來跟我住吧!”
雨荷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愉蓮道:“噯,妹妹,我家雖沒有皇宮大,但也有皇宮的三分之一,住你們一家人沒問題的。”
雨荷驚道:“皇宮的三分之一?這麼大?”
愉蓮道:“那邊是我自創的宮,我取名爲‘王宮’,我是宮主,那兒都是姑娘,有幾十個!”
雨荷“啊”了聲道:“什麼?都是姑娘,那我弟弟……這更加不方便了!”
愉蓮道:“沒事的!今天要不就來住吧!讓你弟弟也過來?!?
雨荷道:“那好吧!”
這時,一位男子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看到雨荷急道:“姐,我終於找到你了。說好了在街頭會合,久久不見你來,我怕你出事了!”
雨荷道:“是我疏忽?!庇謱τ渖彽溃骸敖憬悖襾斫榻B一下,這位是我弟弟,名叫彥凌,今年十九歲?!庇謱┝璧溃骸暗艿?,這位就是宮裡愉妃娘娘。”
彥凌奇道:“愉妃娘娘?您不是去世了嗎?”
愉蓮和雨荷笑了。愉蓮道:“說來話長!我已經請你姐姐一起去我家住,你也一起去吧!”
彥凌猶豫了,看了看雨荷,雨荷點點頭,他便道:“既然我姐姐同意了,那謝謝娘娘!”
愉蓮“噓”了聲,道:“別叫我娘娘,在這宮外,哪有‘娘娘’,也叫我一聲姐姐吧!”
彥凌拱手道:“是,蓮姐姐!”
愉蓮也叫了道:“弟弟!”又對雨荷道:“妹妹,要不我先去你家幫你整理整理,今天就去了?!?
雨荷道:“好吧!姐姐請!”
三人帶著孩子去了那間木屋。但剛到家門口,突然發現,家門口倒著一個男孩,他靠著大門,似乎睡著了,幾人走了過去,雨荷蹲下來喊道:“小孩兒!小孩兒!”可這兩聲都沒把他叫醒。
愉蓮也蹲了下來,看了看,說道:“這孩子臉色好像不太好。”又摸了摸那孩子的額頭道:“好燙啊!他發燒了?!?
雨荷道:“彥凌,快開門?!?
彥凌應聲,開了門,又馬上將男孩兒抱到牀上。
愉蓮拿出了銀針爲男孩兒扎針,又開了藥方,對彥凌道:“弟弟,救人要緊,這是藥方,馬上去買藥。”
彥凌道:“我知道!”說著,出去了。
愉蓮和雨荷就在那兒爲男孩退燒。但在一旁的小燕子久久沒有離去,一直看著那男孩兒,眼中似乎有種不一樣的眼光。雨荷見了道:“小燕子,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呢?”
小燕子答道:“額娘,我好像見過他!”
雨荷道:“你見過她?”
小燕子道:“我也不知道!好像見過!”
這時,彥凌端了藥進來了道:“兩位姐姐,藥煎好了?!?
愉蓮道:“拿來!雨荷,你把這孩子的嘴弄開,我把藥灌進去。”
雨荷應聲,去掰開了男孩兒的嘴,愉蓮一點一點的將藥灌了進去,終於好了。這天晚上,彥凌睡在房裡;馨兒、小燕子和紫薇三人睡在一張牀。愉蓮和雨荷就陪在那男孩身邊。
第二天,那男孩醒了,見到身邊有兩個女子,好奇怪。這時愉蓮醒了,見到那男孩兒醒了道:“孩子,你醒了!”
雨荷可能是聽到了聲音,她也醒了。只聽愉蓮又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兒?”
那男孩看著愉蓮和雨荷,久久才道:“我姓……我姓方,叫方嚴,我家……我家被一場大火燒了,我逃出來的?!?
方嚴?!名字好熟!往下看!
愉蓮和雨荷相互看了看,愉蓮又問道:“那你幾歲了?”
方嚴道:“我六歲了?!?
愉蓮感嘆道:“好可憐的孩子!”
這時,小燕子走了過來,對方嚴道:“小哥哥,我們見過面嗎?”
方嚴看到了小燕子,似乎也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道:“好像我見過你。你叫什麼?”
小燕子道:“我叫葉赫那拉鴻燕!”
方嚴驚道:“葉赫那拉?你是滿人?”
小燕子看了看雨荷,又向方嚴看了看,沒有答話。低著頭拿起那塊玉佩,玩了起來。
玉?天哪!方嚴看到這塊玉,好像看到了什麼激動的事情,馬上下牀奪過玉,小燕子見了,哭道:“??!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嗚嗚……還給我!嗚嗚……”
方嚴向小燕子看了看,猛然拉住小燕子道:“這塊玉佩你哪裡來的?”
小燕子畢竟還小,剛纔方嚴搶玉,現在又突然拉住她,小燕子當然被嚇到了,一個勁的在那兒哭。
雨荷見了,馬上來安慰道:“燕子,不要哭,哥哥只是拿去看看。不哭!不哭!”
可方嚴似乎的確有點過分,愉蓮馬上道:“你這小孩怎麼這樣??!亂搶人家東西,馬上給我?!?
方嚴停頓了一下道:“我只想知道,這塊玉佩是你們從哪裡得來的,爲什麼會在這個孩子身上?!?
雨荷道:“這塊玉佩就是小燕子從小帶著的。”
方嚴怒道:“你胡說,這塊玉佩是我妹妹的?!?
雨荷一驚道:“你妹妹?”
方嚴道:“不錯!”
雨荷拉過小燕子道:“小燕子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在路邊救的。當時是一位婦人抱著她,那位婦人被官兵追殺,身上砍了好幾刀。我救她們時,那位婦人已經不行了,她在臨死前要我將這孩子送到一個地方,但她沒有說完就死了?!?
方嚴急道:“她說了什麼?”
雨荷看了看他,覺得方嚴很奇怪,便道:“她就說了一個字‘十’,‘十’後面一定還有字,不知道是哪裡,你能告訴我嗎?”
方嚴琢磨道:“十?!”突然,他心中一驚,明白了,心道:“難道她是想說十三陵,還好,沒有說出來,否則我們大明全完了。”
聽見了不?這句話下來,大家就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朱平浪!呵呵!
“方嚴,方嚴……”雨荷叫著。
方嚴回了神道:“她真的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雨荷笑道:“我的女兒叫紫薇,她是我撿的!”
方嚴又問道:“那她背後有沒有一塊胎記,像大海上的波浪一般?!?
“有!”
方嚴激動道:“真的???”
雨荷點點頭。
方嚴拉過小燕子道:“妹,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燕子又被嚇到了,馬上躲到了雨荷身後。
方嚴馬上拿起玉佩道:“妹妹,你不是要玉佩嗎?給你!”
小燕子看著玉佩,伸手馬上拿了過來。又馬上跑了出去,馨兒和紫薇也出去了。
方嚴知道這次是嚇著她了,也不去追她。
這時雨荷問道:“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方嚴道:“是!她叫……方慈。那塊玉佩是她一生下來就拿著的,小手握的好緊,沒人掰的開,後來還是她自己鬆開的??吹搅擞裆系倪@行字,爹孃認爲是老天爲妹妹已經做好了媒,只要找到另外一半,妹妹的終身就定了。”
愉蓮笑了,道:“巧了,巧了。方嚴,阿姨問你,你們方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還是個平民老百姓???”
方嚴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幹嘛要告訴你啊?”
愉蓮笑道:“因爲我兒子,愛新覺羅永琪,大清現任的五阿哥,正好有另外半塊玉,上面刻著:在天願作比翼鳥。和你妹妹的這塊正好是一對的。”
方嚴一驚道:“什麼?愛新覺羅?不可能!我妹妹是……是我們方家的兒女,怎麼會和……和愛新覺羅有關係,你們一定搞錯了?!?
愉蓮問:“你爲什麼那麼緊張?”
方嚴真的是有點緊張了。畢竟大家別忘了,小燕子原名朱慈,是崇禎第五代,現在竟說她和愛新覺羅,大明最大的仇人有了關係,誰會相信呢?
方嚴心道:“如果在這樣下去,事情一定會穿邦,怎麼辦?怎麼辦?算了,退一步,畢竟她們救過我和妹妹,算我報恩吧!”便對愉蓮道:“阿姨,我當然會緊張啊,我爹爹只是個知府,但是對於愛新覺羅家的人,好像太大了點,我嚇了一跳?!?
愉蓮笑了笑。但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遇感,心道:“這個方嚴有點問題,對愛新覺羅這個姓,他好像非常排斥。不,不僅對愛新覺羅,好像對所有滿人都有種排斥的感覺。而且,從他的眼神,我好像看到了一種不一樣的眼光,是什麼呢?是恨,是怨,是仇,還是其他什麼,好奇怪啊!”
雨荷突然道:“姐姐!想什麼呢?”
愉蓮回神道:“哦,不想什麼。妹妹,叫上彥凌,帶上孩子,我們去王宮?!?
雨荷道:“可是方嚴這孩子怎麼辦?家沒了,父母也都失散了,這怎麼辦???”
愉蓮向方嚴道:“嚴兒……我可以叫你嚴兒嗎?”
方嚴點頭道:“可以!”
愉蓮又道:“嚴兒,你打算去哪裡,還有其他親人嗎?”
方嚴道:“沒有,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愉蓮道:“那你妹妹會跟我們一起去我的家,你也一起去好嗎?”
方嚴道:“好!”
愉蓮笑道:“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雨荷道:“姐姐請等等,我和彥凌帶著孩子們去父母墳前拜祭一下?!?
“那我也一起去吧!”愉蓮道。
“這不太好吧!”雨荷猶豫了。
“沒事,去拜祭一下長輩嘛!走吧!”
大家都一起去了,這個墳藏的很好,方嚴雖然上去了,可什麼也沒做,看著小燕子向那個墳跪下磕頭,心中有多少個不願意,可爲了不讓人懷疑,只好由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