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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十三章

這件事算是完了,可太后還是沒有放棄知畫,這天下午,她讓容嬤嬤把永琪單獨叫了過來。

永琪不解,向馨兒看了一眼,馨兒向他使了個眼色,永琪似乎明白了一點,心想:“不會是爲了知畫吧!”但他還是打哈哈道:“皇阿瑪,老佛爺,是不是永琪做錯了什麼事?”

太后笑道:“沒有,只是有件好事要跟你商量。”

永琪一愣,心中有點確定了。

又聽乾隆道:“老佛爺有意思,要把知畫指給你當側福晉,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永琪一驚道:“皇阿瑪,老佛爺,這件事萬萬不可!”

大家不知道,永琪這兒一驚,在房裡的小燕子正在寫字,突然不知爲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一旁的紫薇一見,驚了,忙幫她推拿。

再回到永琪這兒,太后有點氣了,道:“什麼叫做萬萬不可呀!這麼好的姑娘,你還要怎麼樣?”

永琪道:“就是人家姑娘太好了,給我當側福晉實在太委屈她了,不行,真的不行!”

“委屈?”太后道:“只要人家陳家不感覺到委屈,就沒有什麼委屈的了,這個啊,你根本不用擔心,你的身份與衆不同,皇帝對你又特別器重,能夠進景陽宮當側福晉,這是一種光彩啊!怎麼還會委屈知畫呢?”又向令妃問道:“令妃,你覺得委屈嗎?”

令妃道:“回老佛爺,這‘委屈’兩個字,從何說起呢?能夠侍奉皇上,是臣妾最大的光榮。”

太后向永琪道:“永琪,明白了嗎?”

永琪懂了,乾隆已經內定了太子了,忙道:“就算知畫不委屈……小燕子也會委屈!”

太后奇了,向皇后問道:“皇后,你覺得委屈嗎?”

皇后道:“當然不會,我還委屈,那三宮六院不是人人都委屈了。”

太后道:“永琪聽到了吧!這知畫進了景陽宮呀,就跟令妃和皇后一樣,都不會覺得委屈的,我已經向陳夫人試探過,陳家是一百二十萬分的願意,你皇阿瑪也沒話可說。現在,就看你的意見了。”

永琪急道:“皇阿瑪,這件事一定要從長計議。您也看到了,當時老佛爺只說‘選秀立妃’四個字,小燕子已經大受刺激,如果這事變成真的,那不是要小燕子死嗎?太狠了,我做不到!皇阿瑪,老佛爺,三思啊!”

乾隆突然想到了小燕子那天蒼白的臉,心裡突然也軟了,便起身對太后道:“老佛爺,朕也覺得這件事似乎有點操之過急,不如這樣,大家還是考慮考慮,以後再說吧!畢竟,那天小燕子的樣子,老佛爺您也看到了,面如白紙。”

太后不依道:“還考慮什麼啊,像知畫這麼好的姑娘,這錯過了,到哪兒找去啊!”

永琪真是無話可說了,他馬上向馨兒求救,馨兒“接令”,馬上對老佛爺道:“老佛爺,小燕子和五阿哥,從相識到成親,走了一條非常辛苦的路,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我跟他們走得比較近,對他們的思想,我比任何人都瞭解。說句犯忌的話,五阿哥和爾康,都在學前朝的明孝宗啊。他們都希望有一個唯一的婚姻。在他們的觀念裡,夫妻是一體的,是不容有第三者闖入的。皇上、老佛爺,你們就不要再逼五阿哥了。更何況,想想小燕子,她並不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女孩,她的舞,她的畫,她的字,她的詩,一定是從小就會的,只是到了宮裡,她不敢露而已,今天老佛爺您也看到了,小燕子應該是一個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姑娘!老佛爺,三思啊!”

永琪道:“晴兒說得對,就是這樣!”

老佛爺不解了,問:“這是什麼話?這夫妻怎麼會變成一體呢?怎麼變的?”

永琪道:“兩人一心,就是一體,有了二心,就不是一體了。在小燕子心裡,男女是平等的,誰都不能負了誰,這是一種尊重,一種完整的愛,爾康跟紫薇,他們的觀念也是一樣。我以爲老佛爺對這種感情,已經深深瞭解了。”

“瞭解?”太后奇道:“我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你們感情好,我也贊成,但是這小燕子四年了都沒生出一個兒子來,怎麼辦?”

永琪道:“老佛爺,我說過,我寧可不要兒子,我也不要離開小燕子,甚至負了她!”

大家都驚了,尤其是馨兒,這裡可就她知道小燕子有個綿億啊!

令妃忙道:“老佛爺,這事先不要急好不好,再給小燕子一點時間,他們年輕夫妻,要孩子不難。如果爲了這個急急給五阿哥娶側福晉,一定會讓小燕子更加傷心的。”

馨兒也道:“是啊,老佛爺,說句誇大的話,老戲有一出‘水漫金山寺’,但是如果讓知畫進門,那恐怕就是‘血濺景陽宮’了呀!”

衆人心中都一震。

乾隆忙起來道:“晴兒的話雖然有點厲害,可也是能夠想像的到的,小燕子也是個愛吃醋的姑娘。再加上,今天又露了這麼一手,衆大臣們也是對她稱讚有加啊!皇額娘,這件事的確不能急,咱們再看看吧!這樣吧!娶側福晉的事呢,姑且先擱著,過兩天,各位就要動身去杭州了,老佛爺您再急,也不可能把知畫帶著呀!等過兩年,如果小燕子還沒有生兒子,而永琪也不反對,咱們再把知畫給接進宮裡來,如何?”

太后又道:“也不止是生兒子這一件事,我總覺得永琪缺一個賢內助。”

永琪道:“老佛爺,小燕子就是我的賢內助,我不要再娶任何側福晉,也不要任何妃子,我只要小燕子一個。”

太后似乎生氣了,道:“永琪,這件事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意,如果小燕子因爲這件事再大受刺激,反對你娶側福晉,如此小心眼,就是不賢慧。”

永琪也怒了,道:“老佛爺如果勉強去做,娶進門也休想生兒子。”

太后一聽,一拍桌子而起,衆人都一驚,太后怒問道:“這是什麼話?”

永琪答:“我不合作,娶進門也是守空房,哪兒來的兒子,您何必糟蹋陳家姑娘呢?”

太后被氣的鼻子都冒煙。

皇后見了,馬上道:“老佛爺,這事啊,您跟陳夫人有個默契就成了,咱們慢慢進行,不管怎樣,也得讓五阿哥點頭啊,是不是?彆氣彆氣!”又對容嬤嬤道:“容嬤嬤,快給老佛爺槌槌背。”

“喳!”馬上來到老佛爺身邊,扶他坐下,說道:“老佛爺,五阿哥和還珠格格,雖然結婚幾年了,可是他們小兩口啊,跟新婚的時候一樣,好得不得了,您說這事啊,可能時機不對。您啊,也別把五阿哥逼得太緊了,悠著點兒!”

馨兒見了永琪竟敢和太后吵上架了,忙打圓場道:“老佛爺,這不是賢慧不賢慧的問題,爾康曾經說過‘情有獨鍾’這句話,您一定還記憶深刻吧!這種情有獨鍾的思想,其實也不是他們發明的,就像我剛纔說的明孝宗就是一個,再有就是那位司馬相如要娶二夫人,卓文君曾經作了一首白頭吟,給司馬相如……”馨兒還沒說完,太后就道:“不要提那個司馬相如了,這所有古人裡,我最討厭司馬相如,沒事兒去彈琴,挑逗人家閨女,還帶著卓文君私奔,成何體統啊!這個卓文君也是淫蕩無恥,哪有好人家的女兒,被什麼琴聲簫聲,所誘惑。至於,前朝的事也別給我提!”

馨兒一驚,知道,那個“琴聲簫聲”是指晴兒了,永琪也一驚,向馨兒看去。兩人心裡突然明白了,晴兒和簫劍的感情,已經讓太后知道了。

太后又起身對馨兒道:“晴兒,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啊,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知畫也不能,我這麼的看重你,希望不要辜負我。”

馨兒驚了,心道:“太后啊太后,難怪冰姨怕了你,看來,孫女我也應該什麼時候挫挫您的銳氣。”

這時,門外有一位下人來報說:“啓稟皇上,老佛爺,還珠格格剛剛在房裡突然嘔血,現在正昏迷不醒呢!”

永琪一驚,馬上向外跑了出去。

乾隆等人也跑去了。

爾康、永璇在門外,王太醫正在爲小燕子診視,紫薇在一旁著急著,永琪突然從門外叫著:“小燕子!”

永璇突然拉住了他道:“哥,剛剛老佛爺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要納側福晉的事?”

永琪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不是我知道,是五嫂知道,她口中一直說著‘永琪,你不能娶側福晉’,她和你是不是心有靈犀啊!這麼遠她都能感覺到。”

永琪一愣,馬上跑了進去,乾隆也聽到了永璇的這句話,突然覺得永琪和小燕子有一種不解之緣。但太后不信了,道:“什麼心有靈犀!她八成偷聽了吧!”

爾康道:“老佛爺,小燕子根本沒有離開房門半步,紫薇和我們一直陪著她,她當時就在房裡寫字,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寫好的幾張紙上全是血,紫薇身上也被濺到,她昏迷之前,說了句話,她說:‘耳邊突然傳來皇阿瑪的一句話,老佛爺有意思,要把知畫指給你當側福晉,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的確啊,這句話的確是乾隆說的,衆人一驚。小燕子竟然沒出房門,就能聽到關於永琪的話,這樣居然也能大受刺激。太后本來是想避開小燕子,確沒想到小燕子居然能聽到。突然問:“小燕子和永琪到底什麼關係!世界真的有心有靈犀嗎?”說著,走了進去。

只聽見永琪正抱著面如白紙的小燕子道:“小燕子,讓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負了你,或是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我會被亂刀砍死,死無葬身之地。你放心,我不會娶什麼側福晉,燕子,我只愛你一個,我心中只有你。燕子,你不是說過嗎?我們生要用衾,死亦同穴,天上人間,有你有我。燕子啊,我不會負你,我絕不負你。”

這時,小燕子醒了,用微弱的聲音道:“永……琪……如……如果……有一天……”

永琪馬上接道:“如果我有一天突然發現,我不應該愛你,我還會愛著你!不管你是誰的後人,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小燕子聽了道:“永琪,一定要記著你這句話,一定要,一定要……”慢慢地又睡下了。

小燕子躺在牀上的這些日子,永琪根本沒離開房門半步,藥、飯、水都是紫薇、爾康和永璇送進來的,永琪慢慢地餵給小燕子吃的。小燕子藏在衣袖裡的玉佩最近似乎也不怎麼“乖”了,總是動不動的就發光,永琪的那個也一樣,不過,永琪見到自己那塊玉佩發光,也是常事了,所以也見怪不怪了,根本沒把它當回事。但他卻無意中發現小燕子的袖子裡也有時會發光,他晚上等小燕子睡熟了,摸了摸她的袖子,裡面硬硬的,他懷疑了。

“難道這就是那另一半玉佩嗎?在小燕子手上?真的嗎?這小燕子到底是誰?祖先?勢不兩立?我的祖先和她的祖先,曾是勢不兩立的,那她的祖先會是誰呢?奇怪!”永琪這樣想著,但一直都沒有去拿出小燕子袖子裡的東西來看,挺尊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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