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然將人緊緊的禁錮在懷裡,迅速給她說著這幾天的事。
鬱飄雪感覺到懷裡的溫暖,感覺到熟悉的懷抱,她大腦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夢,可是她用神識試圖改變眼前的情況,卻絲毫無用。
“我……我醒了?”
她被轄制的雙手突然將殷湛然抱住,緊緊摟著他的腰身,突然,她身子一湊往前一湊,居然主動吻上了殷湛然。
那脣還是記憶中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溫柔,殷湛然沒有推開她,而是放開了她。
他的手按在她的後腦勺,盡情的去親吻她。
鬱飄雪過了好久,似乎體內的空氣都已經被他帶走,這才坐回身子,看著坐在牀上的人。
“文衍……真的是你。”
她擡起手來撫摸著他的臉,她突然覺得,能夠這樣看著他,抱著他,親吻他,是一件多美美好的事。
“是孤王。”
殷湛然反手覆在她撫摸自己臉頰的手背上,感受到她的體溫,只覺得心裡所有的暴躁都停止了。
“你……”
她想說什麼,可是一開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一把有將人抱住,她在夢鄉里,她真的想過一輩子也出不去,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
殷湛然發覺她在害怕,便伸手輕輕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沒事,孤王在這裡。”
他說著又低下頭去,親吻了她的耳朵,鬱飄雪被他弄得身子一抖,殷湛然的笑聲便就在耳邊。
“你盡欺負我。”
她反手就打在他胸口,殷湛然也不躲任由她打,而這時外頭進來了丫鬟,說是地牢那邊來人稟告,地牢裡的人已經醒了。
殷湛然聞言嗯了一聲,便令丫鬟下去,鬱飄雪以爲是殷湛然關的什麼重要人物便也沒問,不料殷湛然卻先開口了。
“孤王把絕川給擒來了,現在就關在地牢。”
“什麼?”
鬱飄雪震驚的瞪大著雙眼,簡直不敢置信。
“絕川……你抓住他了?”
“是,他跟你一樣,神識被鎖,孤王就把他抓來丟在地牢裡,還把真氣灌進他體內,他要是敢動武,就全身筋脈爆裂而死。”
殷湛然的眼裡閃過陰狠,鬱飄雪已經習慣了,卻還是被嚇到了。
她知道殷湛然有多想弄死絕川。
“文衍,我有點餓。”
鬱飄雪開口,聲音軟軟諾諾的,因爲她幾天都躺在牀上,但是很餓。
殷湛然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都不會照顧人。
“好,我們去吃東西。”
殷湛然說著便立即令人去準備了粥和清淡的小菜,鬱飄雪幾天沒吃了不能吃太多和太油膩,他照顧這人坐在桌子邊的凳子上,鬱飄雪側眼看去,只覺得他眼角眉梢,說不出的倦意。
“你是不是又沒休息好?”
鬱飄雪問出後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休息好了。”
殷湛然根本就不說自己這幾天就那一晚睡了一會兒。
鬱飄雪也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所以也就不問了,兩人便坐在凳子上喝粥,殷湛然也陪著她吃的清淡。
“我的血色珠被換……”
鬱飄雪一面說一面擡起頭,卻發覺自己手腕上的血色珠不見了。
“孤王知道那已經是假的了,所以就換了下來,你這幾天可發生了什麼?”
殷湛然原本沒問,是顧忌到她的情緒,可是現在鬱飄雪卻主動說了。
“我那日晚上夢到了絕川,當時我便反應過來進了他的主場夢境裡,我不想受他轄制,所以我在他的夢境主場裡與他搏鬥夢術,結果……因爲我們兩人都在夢術裡精密,所以夢裡的時空扭曲了,我跟她一起進了夢鄉。”
“夢鄉?”
殷湛然聽到這話疑惑了這個名字,鬱飄雪嗯了一聲點頭,倒是有些好奇。
“你也知道這個地方?”
“嗯,初龍的記憶裡有,傳言夢鄉可是看到過去所發生的一切,哈,不過你是怎麼出來的?而且絕川也醒了,你們似乎出一起醒的。”
殷湛然沒有多糾結夢鄉的事,對他而言,鬱飄雪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鬱飄雪擡起手就著手裡的手帕給他將嘴角的米粒擦乾淨,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好吃東西,一嘴都是。”
殷湛然只是笑笑,連眼睛都在笑,比那三月春風還要暖人。
“有王妃你照顧,孤王不怕。”
鬱飄雪聽得心裡也不知怎的就高興了起來,反手就打了他一下,殷湛然也不躲。
他的女人打的,再疼也不能躲。
鬱飄雪斂了斂神,繼續說著夢鄉的事。
反正我跟絕川在哪裡困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怎麼才能離開,後來我想,既然是神識來了,就像夢境一樣,美夢裡的人就是因爲沉迷美夢而沒法離開,但只要夢境的人知道那是假的,是夢,那立即就可以醒來,所以……我就想,若是我死了,那是不是就可以醒來了。“
鬱飄雪的那句死了,殷湛然聽得心頭一驚,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不要胡說。”
過了好一會兒,殷湛然這才擠出了這句話。
鬱飄雪抿了抿脣,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便伸手去握著他的手,卻發現他手一片冰涼。
“文衍……”
“沒事,你繼續說。”
殷湛然反手握著她,似乎這樣,他才能安心。
“後來,我就拿了一把刀刺入了我的心臟,然後我就醒來了。”
鬱飄雪過清晰的感覺到殷湛然的身子都在顫抖,便身子一歪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沒事文衍,那都是假的,是假的啊。”
鬱飄雪哄著他,殷湛然嗯了一聲,他也知道那是假的,可是這些話從鬱飄雪口中說出來,他依然害怕。
“原來這樣就可以出來,那夢鄉也沒那麼奇妙。”
殷湛然只覺得大腦都有些不聽使喚,鬱飄雪坐直身子衝著他搖頭。
“不,自殺用的刀,必須是真的。”
鬱飄雪很嚴肅的開口,殷湛然哦了一聲,似在想著什麼。
“既然是夢鄉,那裡是意識去的,又怎麼會有真的。”
這就和做夢一樣,夢裡豈會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