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知好歹。”
殷湛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便也沒有推辭,將打火機放進了自己懷裡,拿過樹枝將飛鳥串上,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鬱飄雪則在一邊準備了兩個火把,又挑了幾根有樹杈的枝幹插進土裡,在樹杈上放上兩根比較直的樹枝,這樣算是做好了一個簡易的燒烤架,看向殷湛然。
“公子,可以把飛鳥架在上面烤。”
殷湛然看到她做的這些就知道她的目的了,便將串著飛鳥的樹枝橫架在那兩根架在樹杈上的枝幹上,這樣也就騰出了雙手。
只是這樣一來,他便也閒下來了,兩人都坐在地上,殷湛然安靜的就像雕塑一般,過了一會兒,卻又從懷裡掏出那個打火機,打了火苗出來。
這個新奇的小東西倒是有些意思,鬱飄雪只是看著,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打火機,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個火摺子,是什麼原理做成的?”
殷湛然偏過頭問她,鬱飄雪被突然點名,回過神來看向他,一雙眼睛比火光還要明亮。
“這個啊……”
鬱飄雪又不是做打火機的,不過原理嘛倒也是不難,便大致給他解說了一遍,殷湛然也不知道是真懂了還是爲了不落面子裝懂,總之他是嗯了一聲。
鬱飄雪偏過頭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地上有些涼,她已經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墊著了,只是效果怎麼樣可想而知。
看到女子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便有些不忍,拿過一邊的樹枝插在地上,從醫藥箱裡拿了葡萄糖加生理鹽水出來給她打上。
之前沒打是因爲沒有東西可以掛點滴袋,剛剛看到樹枝便有了辦法,這纔打上。
“這麼小一個箱子,能裝這麼多東西?”
殷湛然看著她做完了這一切纔開口,正好鬱飄雪也在火堆邊坐下,殷湛然說著便伸手去將飛鳥翻了個身,鬱飄雪看了眼自己放在一邊的醫藥箱,其實裡面只有些棉花籤等,因爲輕,背在身上不累,只所以要帶著,是因爲要從空間拿東西的時候可以藉著箱子遮擋,不然平白無故拿東西出來,那實在太詭異了。
“能啊,呵呵。”
鬱飄雪衝著殷湛然笑了笑,好像這事有什麼可問的麼?
殷湛然便也沒問,繼續靜坐。
夜裡,晚風輕,繁星稀,弦月明,火光耀,人安靜。
鬱飄雪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安靜,除了柴禾爆出的劈啪聲就是晚風的聲音,問題是身邊還有人,這樣的安靜,雖然她這一天也累了,畢竟一下午都在走路,可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安靜,總覺得哪裡奇怪。
她從醫藥箱裡拿出瓶裝的葡萄糖遞給殷湛然。
“你喝點這個。”
葡萄糖補充體力,雖然殷湛然看起來精神依舊很好,但是喝點,也沒壞處。
殷湛然見她遞東西過來便伸手接住,鬱飄雪自己也拿了一瓶出來,拿著吸管喝了起來。
按照鬱飄雪的做法,他將吸管放進去,喝著的葡萄糖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是糖水?”
殷湛然問。
“對啊。”
反正是甜的,就當糖水喝吧!
殷湛然便沒有說話,繼續喝著,鬱飄雪看著那烤飛鳥,一會兒吃了東西肯定要喝水要洗手,剛剛殷湛然去清洗了飛鳥,說明附近有水源的。
“公子,水在哪邊?我去打一點。”
殷湛然偏過頭,又回過頭來。
“那邊,距離有點小遠。”
“沒關係,我去打點水。”
殷湛然聽到水的方向便已經揹著醫藥箱站起身,手裡還拿著葡萄糖喝著,一邊喝一邊走。
看到人影繞過山坡消失在眼前,殷湛然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火光,他喝著葡萄糖,知道這糖水有補充體力的效果,不與一般糖水一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卻的確沒壞處。
雖然他並不怎麼需要。
想起之前她在馬車上喝東西,看來就是這東西了。
鬱飄雪喝了葡萄糖便恢復了些體力,喝完後直接將瓶子丟進空間,它自己會消毒清洗,重新弄好,下次直接拿來就喝。
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十分開朗,在月光下見著前方波光粼粼,正是月光在河水的折射,見著水源就在前方,鬱飄雪便加快了步子跑過去,從醫藥箱裡拿出了三個部隊用的水壺,將水壺灌滿提著往回走,這月光下隱隱光點,看著頗有些晃眼。
又往前走了一段,那光點還在,鬱飄雪身子一怔,不對!
轉過身,她看向那些光點,發出光點的地方並沒有水,也就不會是折射,那光點?
出於好奇,鬱飄雪將水壺背在身上,手裡調出了手術刀,出門在外本來就要小心,而且剛剛那女子身上有刀傷,情況不明,她更加的小心。
靠近了,她這才發覺,那些光點不是什麼月光,而是一羣蝴蝶,約莫十三四隻,身體顏色在暗夜下不大看得清,幾乎是隱藏在夜色下了,只有撲騰的翅膀上閃爍著微弱的光,十分的微弱,要不是鬱飄雪部隊出身眼睛視力好,還真的就忽略了。
“奇怪,這蝴蝶啥品種?”
鬱飄雪見著是蝴蝶便將手術刀收回到了空間,按道理說蝴蝶應該呆在花朵上,可是這些蝴蝶不是,成羣結隊的停在離地面約莫一尺的位置,那樣子,倒像是在找尋失物的人。
鬱飄雪瞧了眼便蹲下身仔細去看,隨著這些蝴蝶的緩慢移動,她終於知道了,是地上的血跡!
沿著地上零落的點滴血跡方向,鬱飄雪擡頭看去,正好是她們暫時停留的地方,這些,是追蹤的,跟警犬一樣。
想到這樣鬱飄雪從醫藥箱拿出麻醉藥噴霧,對著這些蝴蝶一噴,全部暈了過去。
見都掉在地上了,便從醫藥箱裡拿出繃帶將這些蝴蝶全部帶走。
柴火爆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躺在地上的女子輕輕嚶嚀了一聲,便睜開了眼,入眼的是無盡的黑暗,以及那黑幕中點綴的繁星。
浩瀚的宇宙,她就躺在地上看著,只覺得那些繁星就像掛在那裡一般,甚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