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做了什麼噩夢,可以跟孤王說說麼?”
“啊,說這個有什麼說法麼?”
“夢境總是有些理由的,或者是人內心的事,或許是要發生的事,但不管怎麼樣,夢境都是很重要的,不然又怎麼會有夢境一說呢。”
鬱飄雪想了想,好像……
“沒有,我就是夢到花似錦了,她……要殺我。”
“這個嘛……”
這個殷湛然還真的是沒法給她解了。
“花似錦,何人?”
坐在一邊的淳于恨撐著腦袋問。
“一個……女人。”
“你討厭她麼?”
“應該吧!”
“那就簡單了,你討厭她,那說明這人讓你厭惡,那你心裡肯定是認爲她是惡人,是要害你的。”
淳于恨這麼解釋,鬱飄雪想了想,好像也是啊,有點邏輯。
“也許吧!”
她有些呢喃,不過她的狀態好像是有些不好,殷湛然看著也是心疼,要不是因爲對方是邵惜謙,他怎麼會回去親自請鬱飄雪。
這樣一來馬車裡便又安靜了,淳于恨今天出奇的安靜一點也沒作妖,一個人一直靠著車廂打瞌睡,殷湛然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將人攬在肩頭,她便靠著他肩膀,又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殷湛然便也不打擾她,就讓她自己瞇著,到了邵家才叫的人。
三人這才進了臥室,敏少孤一直在裡面看著,見到淳于恨也來了,大致心裡也知道了。
“淳于公子,累得你走一趟。”
他一雙桃花眼瞧了瞧他倒笑著搖頭,他今日看起來有些溫順,沒了之前的跋扈飛揚,似乎他今天心情不錯。
“無事,我瞧瞧。”
他說著便走到牀邊去瞧了瞧人,又拿過銀針查看,約莫著過了兩盞茶的時間,一邊的邵太太早已等的心慌,她也不知道這後來的公子是誰,但是瞧那通身氣派,必然是個貴人無疑。
“他這不是病。”
淳于恨一面收了銀針一面轉過身看著在場的人。
“那他是如何?”
殷湛然藉口問,他嘟了嘟嘴,又理了理頭髮,好像在想要怎麼說似得。
“他應該是被人借命了。”
“借命?”
鬱飄雪摸了摸頭,命也能借?
“倒是聽說過向天借命的說法。”
殷湛然似乎是相信了。
“去借,對方得有,什麼向天借,不過也是一種手法罷了,也都是在人身上借的,他應該是被人借了命,想來是生辰八字被人知道了吧!”
他理了理頭髮,對於別人生死他也沒多大的興趣,便隨口說著。
“這麼奇妙?”
她自言自語,淳于恨聽到呵呵笑了。
“天下奇妙的東西多了,你這番出門還沒見到麼?”
她抿了抿脣,倒也是。
因著有殷湛然在邵家老太太也不敢說話,只能關心的瞧著自己的兒子。
敏少孤也知道這件事,便看向邵太太道:“伯母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會,這裡我在陪著惜謙。”
邵太太現在哪裡肯走,只是她不是沒眼力勁的人,便也只好應了下來。
“你們都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們。”
她喚走了所有的下人,這樣一來屋裡便只有殷湛然一行人,和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邵惜謙了。
一羣人各自坐著椅子,鬱飄雪心裡有些急,雖然覺得很神奇,但是也能理解。
“那現在怎麼救他?”
“救?”
淳于恨很奇怪的看著她,很驚訝於她的這句話。
“誰借的都不知道,如何救。”
他有些沒好氣,真的是兩個都蠢,氣得他心情不好。
鬱飄雪鬱悶了,怎麼這種借還是強制性的,偏過頭看向了殷湛然,一邊的敏少孤卻開口。
“想來,總歸是有些命格相似。”
淳于恨輕笑。
“難道之前沒人出了這個法子給你?”
敏少孤聞言便笑了起來。
“我自己痛苦,怎的加諸他人身上,況且,我命不好,哪裡找的到和我命格匹配的。”
鬱飄雪有些意外的瞧著他,這東西有這麼神奇?
不過在場的人似乎沒人覺得這有什麼,淳于恨本身對生命就沒什麼概念,至於剩下的兩個嘛!
“世間人這般多,再以宣王勢力,會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淳于恨挑了挑眉,根本不信。
“呵,想來是我命賤罷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救人。”
淳于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沒這本事。”
他說完瞧向了殷湛然。
“不如王爺從他生辰八字入手吧!”
殷湛然一直沒有說話,因著他一直在聽這件事,也因爲敏少孤的事而走了神。
當初他一心想找個跟敏少孤命格相似的人借命,可惜他動用了自己全部的能力,基本是將四國都翻了一遍,卻根本找不到。
其實,他也動過這種心思,敏少孤是他一直用命護著的人,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
鬱飄雪抿了抿脣,在這個階級森嚴的世界,談人命平等實在是離譜,她便壓下了方纔心裡的不適看了看邵惜謙。
“不過他身子也不能這樣不管啊。”
不然機能退化,就算是救了回來,也活不了多久的。
“嗯,給他每日灌些蔘湯,提神吊命。”
他說完便理了理衣襬站起身來,殷湛然嘆了口氣站起來也準備離去,走的時候將蔘湯的事跟邵太太說了,出了邵家,敏少孤有自己的馬車,殷湛然便跟著上了他那輛,鬱飄雪便和淳于恨坐了一輛。
“王爺居然這麼放心你。”
馬車開始行走,淳于恨笑嘻嘻的開口。
鬱飄雪撐著腦袋坐在裡面瞧著他。
“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要時時刻刻放在眼前?”
“呵,也是,對了,宣王的方法你想出來了?”
“嗯,用藥口服,然後鍼灸逼毒,十天就好,我今天精神不行,明天開始。”
說完她將藥和鍼灸的穴位說了,淳于恨聽得點頭。
“不錯,那體內現在只是殘毒,這個法子最好,也不傷身子,不管怎麼說,他到底中過劇毒,身體始終還是有些損害的。”
說著他撩了撩衣襬,倒是有幾分雲淡風輕。
鬱飄雪看著就有些疑惑了。
“你怎的一點也生氣?”
“不生氣啊,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懸壺濟世的救人,是好事啊,對吧阿瑾。”
他跟鬱飄雪說著說著又開始了自言自語,鬱飄雪撇了撇嘴沒去管他,便自己靠在車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