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殷湛然偏過頭看向鬱飄雪,慵懶的開口。
“王妃,不如孤王就送個人給你,你最近不是在研究新的藥物麼?那些小兔子什麼的,效果又怎麼能比得上活人呢?”
鬱飄雪眼都直了,拿活人做實驗,這是要被罵死的,還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不過她也明白殷湛然只是想嚇唬夕陽公子的,聽到這話她看向淳于恨,無奈的聳了聳肩。
“王爺,夕陽公子全身都是毒,藥對他估計沒什麼用,不如給我解剖吧!我一直好奇活人解剖跟死人到底有什麼區別。”
殷湛然嗯了一聲,很是隨意的開口。
“既然送給你了,你喜歡怎樣都好。”
淳于恨看向鬱飄雪輕輕笑了,一面又輕輕搖頭。
“真可惜,王妃這麼美麗的女人,心腸卻這樣狠毒,淳于真的是覺得好傷心,人生固有一死,若是能死在王妃這樣的美人手裡,淳于必然不會含恨黃泉,只是王妃,你下刀的時候可要快些,經脈的走勢要想研究,必須是活人,若是淳于一口氣熬不過來死了,那王妃,你可就要再去找人了。”
說話間他輕輕嘆息,似乎爲自己不能撐著這口氣讓鬱飄雪完成解剖而遺憾。
“王妃這樣美好的人,怎麼能成爲殺人兇手呢?王妃,不若這樣吧!你去備些蔘湯,以及參片,這樣就可以延續淳于的命,你看這樣可好?”
淳于恨眼裡所有的跋扈都不見了,而是變得十分的尊貴敦厚,和之前的謙虛謹慎截然不同,與被揭穿後的跋扈也截然不同,而是尊貴的就像一個貴公子一般,錦衣玉食美好環境養出來的公子,溫和、敦厚、善良、尊貴。
“你解剖過活人?”
鬱飄雪疑惑的問,淳于恨聽到這話忍不住的嘆息,好像很內疚,很後悔一般。
“他最喜歡的事,就是用活人做實驗,至於解剖,想來也會。”
殷湛然在一邊開口,江湖中早就有淳于恨研製毒藥會讓活人做實驗的鐵證,這讓鬱飄雪十分的詫異,這人這麼敦厚,怎麼會幹得出來這樣的事。
“是啊,淳于也很傷心,每次看到他們死去,淳于真的是痛如刀割,這樣一個美好的生命,就這也逝去,真的是令人惋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淳于恨的眼裡多了幾份的傷春悲秋,鬱飄雪覺得這人莫不成心裡有病?明明是他自己要去拿活人做實驗,現在他居然又在這裡惋惜,這是什麼情況。
殷湛然也覺得這人有些不似常人,偏過頭看向鬱飄雪。
“王妃,孤王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解藥,若是得不到孤王若死,讓自己的王妃陪葬,也不是甚難事。”
說完看向敏少孤,手腕一抖,敏少孤直接封鎖了他渾身大穴,淳于恨身子一軟,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卻被敏少孤一把扶著坐在椅子上,動憚不得。
鬱飄雪聽到這話一臉你玩我的表情看向殷湛然,他卻回給她一個一貫冷漠的眼神。
鬱飄雪心裡再次把殷湛然的列祖列宗都問候了一邊,轉過頭很無奈的看著夕陽公子。
“夕陽公子,你與王爺也算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必非要取王爺性命呢,不如這樣,你把解藥拿出來解了王爺身上的毒可好?”
“不好。”
鬱飄雪好言勸他,哪知道他直接就頂了回來,這讓鬱飄雪閉嘴了,真的是個臺階都不給下。
“爲什麼不好?”
“因爲王爺身上的毒雖非淳于所下,卻是淳于所調製,王爺若是解了毒,必然是要找淳于出氣的,淳于打不過王爺,淳于害怕。”
說著他便搖著頭,好像一個孩童遇到猛禽在眼前命不保一般的驚懼。
鬱飄雪有些摸不透他的思維,她是醫生,但是隻是醫身體上,她覺得,這個淳于的問題,怎麼好像在腦子裡,很無奈的看向殷湛然。
殷湛然也發覺淳于恨的問題。
“既然夕陽公子也說了毒非你所下,那孤王又豈會遷怒公子,此事本就不關公子之事,若是公子交出解藥,孤王倒還欠了公子一個人情。”
鬱飄雪倒是沒想到殷湛然這麼會說話,疑惑的瞧了他一眼,她一直以爲這人不善言辭,原是之事不喜歡說話,不是不會說話。
淳于恨聽到這話很不肯定的擡起頭看著殷湛然,眼裡充滿了疑惑,一雙眼睛純潔的就像嬰兒一般。
“王爺,你真的不怪淳于?”
這話聽得鬱飄雪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怎麼那麼像女人在跟男人撒嬌。
“本就不關你的事,孤王爲何要怪你。”
淳于恨鼻子嗯了一聲,拖得很長,好像在猶豫要不要相信他一般,過了一會兒才似下了決定一般,又擡起頭看向殷湛然。
“這毒需要兩樣東西做藥引子,一樣是蝴蝶草,是聖藥,是緩解壓制王爺體內毒藥的,另一樣就是淳于的血,王妃說的對,淳于全身都是毒,再用淳于的血以毒攻毒便可,只是當初前來買藥的人問及解法,淳于只告訴了他蝴蝶草,王爺你看,淳于這樣做,那個被欺騙的人,會不會很傷心啊?”
淳于恨恨真誠的問,鬱飄雪癟了癟嘴抱著手。
“你只是怕那人殺了你吧!”
如果買藥的人是皇帝,那肯定不會留下解藥,爲了忌憚殷湛然的實力找到解藥,那殺到淳于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淳于恨聽到這話偏過頭有些傷心的看向鬱飄雪,一雙眼睛十分的悲傷,就好像鬱飄雪做了多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淳于內疚對他人的隱瞞,王妃卻直接這樣說出來真相,淳于太傷心了。”
這下鬱飄雪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這個淳于恨的思維跟正常人根本不一樣,她無語了。
一邊的敏少孤想了想,這纔開口。
“王爺,蝴蝶草,皇宮裡倒是有一株,此物世間罕見,而今有跡可循的就只有宮裡的了。”
敏少孤的意思很明顯,是他要打算進宮做一次樑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