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中不僅勾勒出那張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絕色女子,很久之前,她不就已經厭倦紅塵,選擇在深山之中靜修了嗎?一個斷了紅塵的女子,怎麼可能出嫁遠國呢?
“小安子,你知道清秋公主現在身處何處嗎?”
“皇上安排在沁香殿,正在準備明日啓程了!”
什麼?明日便要啓程?公主遠嫁,這等大事,爲什麼宮中一點喜慶的跡象都沒有嗎?
沁香殿中,一抹略帶憂傷的藍衫女子正站在院子的中央,擡頭,望著天空湛藍,偶爾有飛鳥掠過的天際,一雙如同海洋一般深邃的眼眸之中盪漾著無盡愁緒。
“小樓昨夜又東風,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軒轅清秋吟的詩下半句被剛剛走到門口的穆降雪給接了過去,背對穆降雪而站的身體微微一抖,迴轉,一聲忘情的呼聲便從她的嘴裡溢了出來,“降雪!”
“清秋姐!”
提起裙角,穆降雪朝著軒轅清秋快速的小跑而去,兩人緊緊抱住,分別多年,想不到二人又在皇宮之內相逢,短暫的擁抱之後,兩人相視而笑,再次擁抱在了一起,淚水,不約而同的從兩人的眼眶之中滾滾而出,久別重逢,故人不在,猶記得當年軒轅清睿帶著她出現在軒轅清秋的園子裡面那副唯美畫面。
“清秋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人在院中的長凳上坐定之後,穆降雪便忙急不可待的問道,軒轅清秋好不容易擺脫了長公主的身份,得了一安靜的地方,爲什麼,又要來淌皇宮裡這淌渾水呢?
修長微卷的睫毛朝著眼瞼出低垂,投下一個淡淡的影子,她這樣低眉帶著哀怨的樣子,我見猶憐,她細聲細氣的說道:“降雪,是我自己自願的!”
自願?怎麼可能?有哪個女子會心甘情願的嫁到那種蠻夷之地呢?
“清秋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降雪,你就不要再問了,真的沒有,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她分明是有心思,否則,眸光又會如此躲閃遊離呢?穆降雪見她執意不肯說,也不好一直追問,便岔開話題,談起了這幾年的事情,穆降雪心中驚訝,軒轅清秋竟然已經得知軒轅清睿離世的消失,是誰告訴她的呢?難道,是軒轅澤陽嗎?
想到曹操,曹操便到,一身耀眼明黃色的軒轅澤陽便已經笑意吟吟的朝這走來,後面,還跟著身材魁梧,一臉絡腮鬍子,目光猥瑣的阿孥王子,當他看到穆降雪之時,兩眼發出綠色幽光,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軒轅澤陽另乾咳兩聲,阿孥王子識趣的收起了落在穆降雪身上的放肆目光,而後落在了站在她身側的軒轅清秋的身上,這西楚國果然人傑地靈,盛產美女,一想到明天就會迎娶這樣絕色美人回國,阿孥笑的崩提多麼猥瑣了。
清秋怎麼會心甘情願嫁給這樣的男人呢?
視線再次轉換到軒轅清秋的的身上,她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一雙請眸之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彷彿,這外界俗事都與她無關,在她的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是人間煙火的仙氣,這樣的人兒,怎麼能嫁給那個粗魯不堪的男人爲妻呢?
“降雪,你怎麼在這裡?”
軒轅澤陽看到站在軒轅清秋身側的穆降雪,俊臉之上閃過一絲紛亂,穆降雪直勾
勾的看著軒轅澤陽,無聲的責問和譴責。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西楚第一美女嗎?果然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啊!”
阿孥毫不避諱的伸出手想要拉住軒轅清秋的小手,被眼尖的穆降雪一掌給拍了下去,狠狠的說道:“公主的手,是你可以摸的嗎?”
心情極好的阿孥並未生氣,笑呵呵的望著穆降雪:“我摸我未來夫人的手,有何不可呢?”
“誰說她是你夫人了?”
“降雪,不要胡鬧!”
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微怒,軒轅澤陽將穆降雪拉到了一邊:“降雪,你先回宮!”
“我不回去,這件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你先回去,待會兒我自然會過去向你解釋!”
隨即,軒轅澤陽示意李安送穆降雪回宮,心不甘,情不願,穆降雪帶著怨氣,氣呼呼的跟在李安的身後,朝鳳儀宮走去,一進鳳儀宮,便聽到秦秋月的凌厲的聲音從正殿中央傳了過來,“穆降雪,你給我過來!”
本就心煩意亂的穆降雪臉色十分難看的走了走去,一聲不吭的站在秦秋月的面前。
“喲,碰了釘子了?”
秦秋月的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嘲諷,在這皇宮之中,果然沒有秘密,前腳剛剛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了秦秋月的耳朵之中,面對她的得意神情,穆降雪是嗤之以鼻,現在,她滿心都在想著軒轅清秋的事情,沒時間理會她。
“娘娘,你若是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放肆!”
秦秋葉示意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頭攔在了轉身欲朝外走去的穆降雪面前,用帶著皇后威嚴的聲音說道:“穆降雪,就算皇上他在怎麼寵你,現在,你可是我鳳儀宮的人,就要遵守這鳳儀宮的規矩,我是主人,你是奴才,就算有朝一日,你飛黃騰達,你也不能否認,你曾經給我做過奴才的事實,來人,把洗腳水給我端過來!”
服侍的丫頭已經將一盆洗腳水端到了秦秋月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指著穆降雪的背影:“你,過來,給我洗澡!”
什麼?竟然叫她給她洗澡?
靠,姑奶奶會給你做這等低下的事情?
轉身,挑眉,勾脣,穆降雪桀驁不馴的說道:“不好意思,沒這個服務項目!”
“你”
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買她的帳,真是好大的膽子,氣的渾身哆嗦的秦秋月朝著衆人說道:“關門!”穆降雪身後的大門隨即關上,穆降雪神色輕鬆淡定,緩緩說道:“皇后,你想怎樣?”
“怎樣?教訓你!”
秦秋月算準了軒轅澤陽此刻一定還在沁春園中陪著阿孥王子,而且,這是全是她的人,她可不怕有人去通報,就算有人去通報,軒轅澤陽知道了此事,她也不怕,她只是按照後宮的規矩,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罷了。
“秦秋月,你敢!”
“喝?竟然敢直呼皇后名諱,罪加一等!”
秦秋月正愁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了,她就主動犯諱了。“你們還在楞什麼?還不給我抓住她!”
“你們誰敢過來!”
面色一沉,眼中寒芒一閃,穆降雪就那樣站在原地,但是,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這些西細胳膊細腿的丫頭丫鬟們根本不敢上前一步,姑奶奶心中正窩火的很,你們若是敢過
來,我叫你們好看!
丫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當那頭出頭鳥。
“該死,你們給我扣住她!”
危險……
神經極爲敏感的穆降雪敏銳的洞悉到了從身後傳來的危險,身形一閃,而後快速的騰空躍起,端著洗腳水準備在背後偷襲的小丫頭給跌了一個四爪朝天,手上的銅盆往後一拋,裡面的洗腳水便悉數倒在了穿著一身華貴衣裳的秦秋月的身上,這纔不止,被淋的如同一隻落湯雞的秦秋月還未來得及躲閃,銅盆便又扣在了她的頭上。
“噗咚!”
一聲悶響,估計頭骨被蓋的夠嗆……
“你,你,你!”
秦秋月氣的身體都不聽的哆嗦,臉上更是五彩斑斕,指著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神情悠然自得的穆降雪,淒厲一聲大叫:“你們給我全部上!”
“本後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這個賤蹄子,誓不爲人!”
鳳儀宮所有的宮女太監,抄傢伙的抄傢伙,嘟嚷著朝穆降雪猛撲而來,一看情形不妙,穆降雪飛身跳到了衡量之上,望著的下面一羣氣的跳腳的衆人,說道一句:“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不跟你們玩了!”
隨即,身形矯捷的如同一隻貍貓,快速的從敞開的窗戶越過,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穆降雪,我跟你沒完!”
身後,還回蕩著秦秋月尖銳而又犀利的叫聲,整個鳳儀宮,亂成一團……
等到夜幕降臨,軒轅澤陽還未過來,穆降雪心中焦慮,決定不再坐等,再去一趟沁春園,走到沁春園,卻是一片黑暗,連懸在門口的兩盞羊皮燈盞都未點亮,在細一看,竟然已經是鐵將軍把門,怎麼會這樣?
難道?
丟下手中提著的燈籠,穆降雪快速的朝御書房跑去,御書房內,燈火通明,卻不見軒轅澤陽的身影,拉住途經此地的一個小太監,穆降雪急切的問道:“皇上,皇上去哪裡呢?”
小太監搖搖頭,穆降雪松開了他,露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一種深深的不安,頓時在她的心頭蔓延了開來。
軒轅澤陽,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難住我嗎?冷冽的眸光從眼眶之中流溢而出,穆降雪回到房中,從牀肚下面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麻利的換上,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而去。
一盞燈盞,正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芒,司徒落手持一本兵書,半撐著腦袋,神情淡然的看著兵書上的內容,忽然,跳躍的火苗被一陣強勁的風吹滅,一個身影,已經閃到了他的面前。
“降雪,你這是做什麼?”
司徒落匪夷所思的望著怒氣衝衝的穆降雪,銀晃晃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你是不是軒轅澤陽的同謀?”
同謀?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知不知道,娶親大隊走的是那一條路?”
“降雪,你想做什麼?”
“不要問這麼多,你只要告訴我他們是往那邊走了,就好!”
“而今,木已成舟,你現在趕去,又有何用呢?”
“快說!”
穆降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長期被病痛折磨的司徒落根本無法承受這股對他而說已經太爲強悍的氣勢,身子微微向後一倒,撞上了椅被上,穆降雪的表情驟的一變,他的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