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癟的小丫頭?
姜婉蹭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果然發現夏依也是一臉震驚的瞧著自己。
屋外那兩人說的小丫頭是阿秀麼?
二癩子單獨將她拖到耳房裡想要幹什麼?
想到之前二癩子在溪水邊撂下的狠話,姜婉的心中就一陣惡寒。
阿秀不會真的出什麼意外吧?
想著自己本是好心將阿秀叫到了自己房裡,沒想到倒讓這羣歹人給一鍋端了。
一想到這,姜婉就有些不甘心,她在心底默默祈禱著蘭依快點搬了救兵回來。
“你說何三爺會把這批貨賣到什麼地方去?”屋外那兩人並未走開,而是坐在院裡嘮起嗑來。
“這可說不準。”只聽得一人道,“何三爺出去聯繫賣家了,賣到哪裡去都有可能。不過今晚肯定要將這批貨拉出去,留在這個村子上,怕夜長夢多。”
這批貨?
姜婉瞬間明白過來,他說的就是她們這些人。
“要不要進去喂些水?”外面有人問。
“喂什麼水?弄醒了還要敲暈,多麻煩。”另一個人不耐煩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就是想盡了辦法想進去揩油吧?”
“我……我哪裡是想揩油……”之前那人有些心虛的結巴道,“我這不是怕天氣太熱了,把她們給渴出個好歹嘛……”
“得,得,得,別生事。”另外那人繼續沒好氣的說著,“今晚換了地就會給她們喂水喝,何三爺指著她們賺票大的,怎麼可能把人給渴死?”
“你小子要真是起了賊心,不如去二癩子那看看,他那可還有個小妮子。”說完,那人又是一陣淫笑。
因爲顧忌著門外的那二人,屋裡的人都不敢吭聲,只是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怒火。
姜婉給她們都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祈禱著蘭依快去快回。
漸漸的,柴房裡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屋子又沒有什麼通風透氣的地方,幾個人就像是關在蒸籠裡蒸包子一樣,一個個汗涔涔的,憋得小臉通紅。
而茉莉更是晃晃悠悠的出現了脫水癥狀,兩片嘴脣更是幹得裂開了。
姜婉一想繼續這樣裝下去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她們根本都熬不到救兵來。
她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門邊,使勁的捶著那扇門,對外喊道:“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然而她敲了好一陣子的門,都不見外面有動靜。
她沿著門縫朝外瞧去,只看到被太陽照得發白的院子,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不用想也知道,那羣人肯定找地方歇蔭去了。
只是他們躲開,那自己這幾個人怎麼辦?總不會硬生生的在這被熱死吧?
就在這時,只聽得屋外響起了“丟~啪”的一聲,像是有人在屋外放起了竄天炮。
之前躲在柴垛後盤膝打坐的夏依站起身來,笑道:“蘭依回來了。”
果然,草垛子之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夏依走了過去,搬開了擋在小洞前的柴火堆,只見一個土布包袱從外面被塞了進來。
然後就聽得蘭依在外面說道:“這裡面有些乾糧和水,你們先墊一墊肚子。”
夏依趕緊拉過了那包袱一看,裡面除了幾個熱騰騰的饅頭,還有一囊清水外,還有她之前解下來放在房間裡的腰間劍,和一個不過寸高的葫蘆小瓷瓶。
她有些興奮的將劍系在了腰間,然後從那葫蘆小瓷瓶裡倒出了幾顆紅色的小丸分給衆人。
“趕緊把這個吃了,能解身上的藥性。”夏依同大家說道,“嚼服。”
姜婉不疑有它,從夏依的手中捏過一顆紅丸放入嘴中,輕輕的嚼上兩口後,果然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她扶起了幾乎快要暈倒過去的茉莉,先是喂她喝了些水,再讓她嚼了一顆紅丸。
“夫人~”蘭依在小洞外喊道,“我給府裡的人報了信,財叔正帶著人往這邊趕,他們最快也要到傍晚才能趕過來,所以還得委屈您在裡面再等上一等。”
“何必那麼麻煩。”此時卻聽得夏依冷著張臉道,“我就不信我們兩姐妹聯手,不能將這些人渣殺得個片甲不留。”
姜婉一聽,有些心動:“你可有把握?”
“當然有,之前是我們大意了才著了他們的道。”夏依扶著腰間的軟件道,“要擱平常,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螻蟻我還不放在眼裡。”
可此時,姜婉正好想到了之前那兩人在外面說過的話,其中好似有人說那爲首的並不在,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就讓夏依和蘭依殺出去,留在這個小院裡的人是跑不了,可他們口中的那個何三爺卻是抓不到了。
所以,絕不能打草驚蛇!
而且這個時候,阿秀更是生死未卜,處境比她們幾個更爲艱難。
姜婉也就按住了夏依,讓她不要一時衝動,然後對著洞外的蘭依說道:“我這邊有夏依在,暫時都不會有什麼危險,倒是你,趕緊去找一找阿秀,我擔心她出了事。”
“阿秀?阿秀她怎麼了?”蘭依一聽就有些急了。
“我也不知道,聽他們說,好像是二癩子把她帶走了,但應該就在附近,你快去找找。”姜婉同蘭依說道。
她們已經被擄來大半天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足夠發生任何不好的事了。
姜婉就有些憤恨的握住了拳頭,暗道這幫人的眼中也真是太沒有王法了,竟然就敢這樣私闖民宅的擄人!不拔了這顆毒牙,這個村子還有什麼安寧可言?
姜婉坐在那,面對著那張柴門,靜靜的等待著蘭依的消息。
而等到黃昏之時,她聽到了蘭依在洞外哭訴的聲音:“夫……夫人……阿秀她……阿秀她……”
“阿秀她怎麼了?”姜婉快速的爬到了那個小洞旁,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阿秀被他們這羣畜生弄死了……”蘭依在外面已經是泣不成聲,而姜婉則是癱坐在了那裡。
他們居然弄死了阿秀……
這羣畜生竟然弄死了阿秀!
一股熱淚涌上了姜婉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來。
她想著平日裡那個俏生生的身影,那個晃著腦袋一臉天真的問自己要不要去溪邊撈魚的孩子,就覺得一陣心絞痛。
那還是個孩子啊!他們怎麼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