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還有幾滴蹭到的血漬,怎麼也抹不乾淨。
“你剛剛去哪兒了?”
“……”
“又是那個女人嗎?”
翟曉楠依然沒有搭理他。
青峰憤然拍案,令翟曉楠大敢意外的,青峰的臉上竟然浮現出怒意。
他這反常舉止讓嘈雜的班級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幹什麼?”翟曉楠愣愣地問。
無意間瞥見他眉角一道血痕。
“你的臉怎麼了?”
青峰掩了掩額頭,很不自然地收起了剛剛的怒火。
“你覺得事情是怎麼樣的?”
“我不知道,和人打架了?”翟曉楠輕描淡寫地問。
“青峰同學,稍微擦一擦吧!”問詢而來的小貍拿出一條絲制手帕,便要幫青峰擦掉額頭上的血漬。
青峰冷漠地推開,那邪邪的微笑卻是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的嘴角。
“是不是所謂的合作關係應該到此爲止了?”
“你認爲我和那些傢伙有勾結?”翟曉楠微微挑了挑眉毛,青峰語氣中那濃濃的懷疑讓他覺得可笑。
“誰知道?”他冷冷一笑。
“你大可那麼認爲,若是隻是被那女人虐了一番心裡不平衡的話!”
“你說什麼?”青峰雙眼微微瞇起,一絲寒意從他眉角流露,“我會殺了你的!”
果然呢,這種自尊高於一切的傢伙今天突然神經失常,毫無疑問便是被別人收拾了,而剛剛和他的對話裡一直對葉馨絮抱有的那種露骨的敵意,翟曉楠也就心知肚明瞭。
“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啊!”翟曉楠毫不在乎此刻憤怒得有些恐怖的青峰,嬉笑著。
“很好笑嗎,你這個……”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紙片撲動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這是……”
“紙鶴嗎?”
紙鶴撲騰著翅膀,翩翩然飄落在兩人的面前。輕巧地展了展翅膀,就彷彿有生命的鳥兒一般靈動地跳躍著,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哇,好可愛的紙鶴哦,就像真的一樣耶!”
這個神奇的小玩意兒不由得引起了周圍女生的注意。
“看見這種東西就只想到可愛,你們這些生物還真神奇耶!”翟曉楠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青峰一言不發,伸手拎住了紙鶴的“尾巴”,用力一甩也不見那隻“鶴”鳴叫一聲,便是展成了一張白紙。
看著青峰那愈發冰冷的表情,沒有哪個人敢發出惋惜和憐憫,漸漸地遠離了他們周圍。
“這種東西,魔騰嗎?”他好奇地打量著。
在那張紙上,有一個特殊的符號,只是微微地閃了閃便褪去了。
“又是那些魔法師無聊的玩意兒!”
沒好氣地將那張紙鋪展在桌上,在那原先符文出現地方的紙的背面,幾行淺淺的字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喲,找你的!”青峰瞟了一眼冷笑著說道。
翟曉楠仔細地看著那些清秀的字跡。
“翟曉楠同學:
你好,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如果也爲這個學校安寧的生活做打算,請你放學以後來學生會辦公室一趟,獨自,謹記!”
落名是:月琦!
“陰魂不散嗎?”翟曉楠拿起那“威脅信”,皺了皺眉。
“能把這個魔騰放出來,施法者應該就在不遠處。”
“嗯,她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
青峰微微遲疑了一下,卻未感到過分的驚訝。
“果然呢!”
“並不是有意要隱瞞你,這種事情......”
“我知道啊!”青峰仰在靠椅上伸了個懶腰,“你考慮的都很周全啊,混蛋!”
翟曉楠微微沉默片刻。
“並沒有,對於這件事情我還是很抱歉。”
“喲,什麼事,我被那個女人打傷?哼!”青峰不屑地冷笑一聲,“別自作多情了,那女人傷得可比我重。”
“看出來了......”翟曉楠暗暗地想道,葉馨絮其實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青峰。
事實上,翟曉楠倒是覺得青峰這次的莽撞行爲有些活該!想獨自一人闖入他發現的那些工廠,也就是魔法部的分支,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些分支早已名存實亡,早已脫離魔法部,與黑道勾結,暗地裡做著不爲人知的勾當,魔法部也插手管理,若是當時被他一個人攪了,無異於打草驚蛇,加上翟曉楠原來的計劃,兩條大蛇就會因此逃掉!
當然,這並不說明魔法部是什麼正義之師,以葉馨絮的語氣來看,現在的魔法部早就被某些腐敗而危險的思想侵蝕了!
按翟曉楠的理解,也就是他們號召的“將力量歸還世界”的計劃。
葉馨絮對此並沒有多說,只是好像並不看好。
“不過,那個女人還是把我的鬼印打破了!”青峰默默地撫摸著眉角那道傷口,“落界的鬼氣全靠這個皮囊壓制著,鬼印被破壞了,現在的我很難辦呢!”
“鬼印,那什麼東西?”
“你可以理解成控制我們力量的閥門,閥門壞了,裡面的東西就會露出來了!”
“裡面的東西?”
翟曉楠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都說惡魔披著一張人皮,沒想到確實如此,那副皮囊之下,該不會是什麼噁心的東西吧!
“喲,看上去你好像很感興趣!”看著翟曉楠驚出了一身冷汗,青峰故意調侃道。
“鬼才想看啊!”翟曉楠抗拒地看著青峰那越來越靠近的臉,冷汗嗖嗖地直下。
“來嘛,不用害怕!”
青峰一把將翟曉楠推倒在課桌上,竟是緊緊地貼近了他的身體。
可以聽見翟曉楠那加速的心跳聲了!
“真是的,幹嘛這麼緊張,放鬆一下麼!”
他越說卻是靠近,臉很自然地湊了上去!
翟曉楠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彼此呼吸的氣流交替,會發什麼什麼恐怖的事情!
“離......離我遠點!”他奮力地掙扎著。
青峰邪笑著,似是報復剛剛的言語,翟曉楠越是抗拒,他越是興奮!
“哐當!”
不鏽鋼水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哐噹噹......”
接二連三響起了雜物墜地的聲響。
翟曉楠懷著一絲不安的心情慢慢環視著四周。
“天吶,這是真的啊!”
“他們兩個真的只喜歡男人啊!”
“翟曉楠......是受?”
......
“什麼受啊!你們這些變態!”翟曉楠歇斯底里地大喊著,試圖維護著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儘管他知道他們兩個看起來纔是變態纔對!
“你到底想壓在我身上什麼時候啊!”
一羣白鴿從教學樓上方掠過......
坐在天臺上的少女,手裡細膩地折著一隻又一隻潔白的紙鶴,紙鶴隨意地在風中滾動,沒有一點靈動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