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把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陸啓元和陸詩月一起下了車。
這時,柳家的車子也緊隨其後的停下。
柳太太急忙跑下車子,看見陸啓元便哭著撲了上去,她雙手掩著臉,哭得悲情又大聲,“哎呀,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我的孫子啊,我的寶貝孫子啊。”
陸啓元本來就一個頭兩個大,現(xiàn)在一看見柳太太哭成這樣,不由心煩。
他並不多言,嘆了口氣就轉(zhuǎn)頭進了醫(yī)院。
陸詩月跟在他身後,快要進到醫(yī)院大門裡面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看柳太太,柳太太的哭聲還在繼續(xù),可是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平常。
看見陸詩月轉(zhuǎn)頭看過來,她的脣角揚起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
陸啓元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見艾雅莉,急忙奔上去,“雅莉,我來了。”
艾雅莉轉(zhuǎn)頭看見陸啓元,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她抓著陸啓元的衣袖,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雅莉,你先別哭啊,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啊?”
“啓元,美琪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她暈倒在馬路上,被人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現(xiàn)在,她正在裡面做手術呢。”
艾雅莉一邊說一邊哭,聲嘶力竭,喉嚨都要哭啞了。
這時,陸詩月走過來,輕聲說道,“柳家人來了。”
一聽到柳家二字,艾雅莉心裡的火氣就一股腦的涌上來,“他們還有臉來?”
說完,便直衝過去,到了冷鬆楊的面前,一個巴掌甩過去,柳家人全都怔在原地。
“你這個混蛋。我把女兒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說的?現(xiàn)在你居然讓她變成了這樣,這就是你當初的承諾嗎?”艾雅莉厲聲吼道。
柳鬆楊被甩了一巴掌,心情肯定不悅,可是他心裡也清楚,這個時候,戲碼還是要演得足一些的,這樣纔不會出差錯。
他強壓下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來。
“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沒想到?我就問你,美琪爲什麼會大早晨的就在外面?你們家的人呢?難道都死絕了嗎?”
艾雅莉已經(jīng)氣到了極點,自然也顧不得什麼分寸。
柳太太眉心一皺,不滿的嘀咕道,“艾女士,你這麼說話,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我們柳家自問對美琪是千般好萬般好,她在我們家也是說一不二的,爲了她我還專門找了一個很有經(jīng)驗的保姆來伺候她。”
艾雅莉氣哼哼的仰起頭,似乎是不太願意聽這些。
可是柳太太的話卻沒有因此停下,“美琪在我們家,我們?nèi)胰硕枷駥Υ饕粯樱阉踉谑中难e。說實話,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情,我們也覺得匪夷所思。可是,我們卻問心無愧。”
“哼,問心無愧?”艾雅莉搖著頭,滿臉冷笑的看向柳太太,“好啊,你說你們問心無愧,那我問你,我們家美琪爲什麼會大早上的就在外面,而她的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這,就是你們說的拿她當公主一樣的對待嗎?”
艾雅莉咄咄相逼,柳太太胸口的怒火也是一陣一陣的上涌。
這時,柳豐年走上前來解釋,“事情是這樣的。專門照顧美琪的保姆,看書上寫著喝豆?jié){對孩子好,於是就準備了豆?jié){作爲早餐,可是美琪不喜歡,不喜歡也就算了,關鍵是美琪非要說保姆是故意的,是故意和她作對的。”
說到這兒,柳豐年又嘆了口氣,“我們想要解釋,可是美琪不聽,非要說我們?nèi)液现穪砥圬撍?赡苁菓言械娜饲榫w都不太穩(wěn)定吧,剛說兩句,美琪就氣沖沖的出了門。當時我們也是想跟著的,可是美琪怎麼都不肯,還說,要是我們硬跟著,她就去醫(yī)院把孩子做掉。
聽到這兒,陸啓元一怔,有些疑惑的問道,“有這種事?”
“是啊。所以我們纔不敢硬來的,想著讓美琪出去散散心,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可是……可是沒想到……”柳豐年說著,眉心也擰成了一個結。
“哼,現(xiàn)在出事了,你們都知道後悔了?”艾雅莉翻著白眼瞪著柳豐年,“不管你現(xiàn)在說什麼,總之,我的女兒現(xiàn)在躺在手術室裡,要是她好好的,我們的仇怨可能還少一些,要是她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定和你們柳家沒完。”
艾雅莉的聲音尖銳猶如冰凌,一下下的扎進柳家人的身上。
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醫(yī)生從裡面走出來,摘下口罩,衆(zhòng)人連忙圍上去,詢問陸美琪的情況。
“是這樣的,孩子沒有保住,流掉了。至於大人,現(xiàn)在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可是因爲她本身體質(zhì)的問題,再加上她的這一胎一直不是很穩(wěn)定,現(xiàn)在流掉了,對身體又形成了很多的傷害。恐怕……恐怕以後再想懷孕,就有些困難了。”
醫(yī)生的話,就像一顆雷在艾雅莉的頭頂炸開。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醫(yī)生的袖子,使勁兒搖晃著,“你說什麼?你說我女兒以後都不能做媽媽了?”
醫(yī)生試圖將自己的衣服從艾雅莉的手裡搶回來,可是無奈艾雅莉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說有困難,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若是……若是以後好好的配合治療,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
醫(yī)生被艾雅莉晃得厲害,鼻樑上的眼鏡都要掉下來了。
陸詩月在一旁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哎,美琪妹妹實在是太可憐了。”
本來艾雅莉就很受刺激,現(xiàn)在聽到陸詩月這麼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更是抓狂到了極點。
她一把鬆開醫(yī)生,轉(zhuǎn)頭撲向柳鬆楊,“你這個混蛋,你毀了我的女兒,你毀了她。”
陸啓元和陸詩月趕忙去拉她,好不容易把她拉回來,艾雅莉卻昏倒了。
等艾雅莉醒來的時候,看見陸啓元坐在旁邊,剛想張口說話,陸啓元就搖搖頭,“別說話,也別亂動,你現(xiàn)在正在打點滴,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
艾雅莉又想起陸美琪,心頭又是一陣酸楚。
她的眼淚掉下來,陸啓元無奈又傷心,“雅莉,別這樣,一切都會好的。我會給美琪找最好的醫(yī)生,要是國內(nèi)看不好,我們就去國外,總之,我一定會把她的病看好。”
艾雅莉感激的看看陸啓元,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