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心裡明白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的了。
“讓我也參與進去吧,我不想只做一個什麼都等著你安排好的局外人。”既然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我只能選擇參與進去。
“好,過兩天抽個時間我們去看看戒指,再去店裡試試禮服。”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婚禮那天穿的禮服。婚慶公司也已經找好,細節方面我會約時間和你一起去談一談,你對婚禮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他們,讓他們做設計。”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要求,能遇到你已經是上天的優待,其他的我不在乎。”
君顥抱了抱我,低沉的笑聲一直在我耳邊迴盪。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依舊在想君顥,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記在心裡,一點一滴都沒有忘記過。或許是想的太投入,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折騰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著睡著就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寒意,猛然睜開眼卻發現我置身在鬧市區。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臉上表情各異,就連服飾也成了古裝,並非現代裝。
再看看我周圍,只見我所在一個小角落,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睡覺時候穿的睡衣。
依稀明白這可能是我做的一個夢!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疼痛感瞬間襲擊了我的臉頰,疼的我差一點掉出眼淚來。
這夢做的也太真實了,真實的我都感覺到疼痛了!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穿梭在人羣之中,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多看一眼對於他們來說是奇裝異服的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朝著同一個方向趕過去,我夾雜在人流中,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就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突然從天空中伸出一隻手來,抓著我的後領就將我提溜了起來。我心下大亂,連忙手腳並用的劃拉,張著嘴就大叫起來……
突然感覺到一陣失重,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打開燈看了看我仍舊是在君顥家裡的客房中,只是有些不同的是有人潛入了我的房間。
我立即抓著被子擋在胸前,結結巴巴的問,“顧……顧老闆,你怎麼在我的房間?”
顧小沫不慌不忙的在梳妝檯前坐下來,蹺著二郎腿看著我說,“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很有可能被禁錮在惡鬼的記憶裡再也回不來了。”
“你……”難道那不是我的夢,而是惡鬼的記憶?
顧小沫嘆了一口氣說,“你跟在我身邊太久了,難免會沾染上我的氣息。那鬼大概是將你當成了我,所以今夜潛入進來,將你拉進它的記憶裡是想讓你看看它的記憶。可畢竟你不是我,不能在記憶裡自由出入。”
“顧老闆,你越說我越糊塗。我在剛纔的夢中並沒有看到鬼,也沒有看到跟曹嚴華相關的東西,只有一些興高采烈的人們而已。”
“那是我趕到及時,如果我再慢幾分鐘,就算是我也不能將你從它的記憶裡剝離開。”
被顧小沫說的我冷汗都出來了,我戰戰兢兢的看著她問,“那隻鬼的來龍去脈你弄清楚了?”
“差不多,今夜我來就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裡的男女主角便是方瑜柳與曹嚴華,一個曹嚴華至死都不肯說出的真實故事。”
聽到顧小沫這麼說,我大概明白曹嚴華爲什麼會說謊,畢竟人都會說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話,將自己僞裝成受害者,而不願承認自己是加害者。
顧小沫說這個故事已經追究不起年代,當時皇帝駕崩,年僅十六歲的新帝即位。新帝即位不久,滿朝的文武大臣就張羅著給新帝選皇后,皇后的人選是當朝宰相舉薦的。
宰相大人位高權重,便是新帝也要忌憚幾分,哪裡敢違背宰相的意思。宰相藉由選後的由頭將自己的大女兒推上了帝后的寶座,一時間宰相府倒是風光無限。
人都道可以母儀天下的女子定然是秀外慧中,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更何況還是位高權重的宰相千金,定然是人中龍鳳,母儀天下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新帝哪裡知道他在前朝倚仗的重臣之女竟然是行爲粗魯,堪比鄉野村婦的女子!成了皇后之後吃穿用度皆無比奢華,貪酒好色絲毫不比男子差,更不許新帝納妃。若是哪一日新帝和宮女多說了兩句話,後宮就要被皇后鬧的雞飛狗跳,新帝是苦不堪言。
縱然是苦不堪言,但也不敢廢棄這位身爲宰相之女的皇后。
被皇后鬧的苦不堪言的新帝也和死去的老皇帝一樣迷上了巫術,時常去宮外的神廟去祭祀。
神廟中歷來除了大祭司還有一位聖女,當時神廟中的聖女早已經給老皇帝陪葬了。新聖女即位,名喚玉臻。
說是聖女,不過是陪大祭司和皇帝睡覺的女人罷了,只比青樓女子地位稍微高一點。
縱然是選擇供人玩弄的玩物,聖女的選擇也十分苛刻。每一屆的聖女都是大祭司占卜個生辰八字,在民間搜尋來的女童。
這些女童並非大祭司強取豪奪,君主對巫術的虔誠足以讓百姓對其奉若神明,神廟在百姓眼中的地位是僅次於朝廷的存在。爲了讓自己的子女一步登天,很多百姓自願將自己的骨肉送到神廟做聖女。
縱然有無數的女童想要來到神廟,但也並非只要送來就收下的。
正如前言,能成爲下一屆聖女的女童都是經過繁複的占卜之後符合占卜得出的生辰八字纔會被選入神廟稱爲下一屆聖女的候選人。
有時能選出十來個相同生辰八字女童,有時候只能選出三五個。
這些女童全都進了神廟難到都會成爲聖女?
當然不會,聖女需要經過嚴苛的訓練,在這過程之中難免有折損,到了最後不過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女子成爲下一任的聖女。
能在這個環境裡活下來的人,早已不是什麼心性單純的女子。
想要脫離悲慘命運的玉臻味了得到新帝的垂青可謂是費盡心機,而在後宮有個可怕的皇后,在前朝有那麼多耳提面命的大臣,能在神廟中得到些許安慰的新帝一頭扎進了玉臻的溫柔鄉里。
在後宮之中的皇后聽聞新帝在外面和聖女勾勾搭搭,怒急攻心,直接攻打到了神廟之中。將聖女好一頓揍,甚至還命人將要將聖女劃畫臉,讓她再也不能勾引男人!
就在這個緊急關頭,得到風聲的新帝聞訊趕來,將聖女救了下來。但緊趕慢趕,聖女還是受到了非人類的對待。加上聖女又懂得服軟,一番梨花帶雨的欲說還休,愣是讓新帝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生氣的新帝很可怕,命人將皇后架了回去,讓其在後宮面壁思過,斷了三個月的俸銀。
皇后大概是知道自己觸了新帝的逆鱗,加上宰相耳提面命,皇后稍微有些收斂。
對於自己不能護心愛女子周全的新帝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沒用,開始對朝政認真起來,做了幾件重大的決策。對內也不手軟,若是皇后做法太過分,新帝也會略懲以示警戒。
前朝後宮都收拾差不多之後,新帝決意將聖女接到宮中,給予應得的待遇。
在這個時候玉臻將欲拒還迎,欲語還休演繹的淋淋盡致,也藉此將新帝的心抓的更緊。
新帝終究還是將玉臻接到後宮之中,不顧衆臣反對,將玉臻封爲貴妃。至此可以說新帝是春風得意,政績不錯,懷有解語花,皇后也稍有收斂,如何不得意?
縱然得新帝珍寵,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更何況是二女爭一夫?
玉臻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與皇后的爭鬥是如火如荼,卻在新帝面前扮足了柔弱。
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越是懂得抓住男人的心理,越是容易走的長遠。從小就接受各種訓練的玉臻可是個中老手,新帝怎能倖免?
新帝本就厭惡皇后,每多一次爭鬥,新帝的天平就朝著玉臻那裡傾斜一點。
前後不過五年,皇后就鬱鬱而終,而玉臻成了後宮唯一的女主人。縱然因爲出身不能立爲皇后,若是有朝一日誕下龍種,母憑子貴自然也能坐上皇后的至尊之位。
若是玉臻能安安分分的照著這條路走,自然也不會有其他的岔子。可怕就可怕在人心的貪念是無底洞,特別是神廟裡出來的人。
大祭司在這個時候來求見新帝說是夜觀星象,有兇星落入後宮,恐主不利,要進宮瞧一瞧纔好。
事關玉臻,新帝不敢馬虎,連忙召大祭司入宮查看異象。
榮升貴妃的玉臻甚少與大祭司相見,自從玉臻入宮,新帝甚少再去神廟,帶著玉臻前去神廟祭祀更是少到一年一次。
見到玉臻,大祭司略微彎了彎腰,“貴妃娘娘,聖上聽聞有兇星落入後宮,恐對娘娘不利,便讓我來瞧瞧。”
“有勞祭司大人了。”玉臻從容一笑,並沒有遣走身邊的內侍和宮女。倒是大祭司掃了一眼那些宮女與內侍,坦然的說,“我需要替娘娘作協法事,這些人若是在這裡會衝撞神靈,還請娘娘將其遣退。”
玉臻猶豫片刻纔將那些宮女與內侍遣走,直到大殿內只剩下大祭司與玉臻二人,大祭司才笑了起來,“多日不見,娘娘越發明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