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世界上同樣的妖孽要是出現兩隻,那會發生什麼狀況?
現在,穿著白大褂的四名醫生左瞟一眼右瞥一下,只覺頭暈眼花,就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較爲年輕的一個指著牀上的傢伙,卻是看著門旁的男人說:“姚少,不是你玩Cosplay太專注,然後……昏倒了嗎?”
叫姚少的傢伙將手插進褲子口袋,靠在門上歪著頭看這個醫生,笑淺淺的,“誰告訴你我玩Cosplay?別人COS我還情有可原,我用得著COS誰?再說,你見過誰在COS途中故意跑到醫院門前昏倒的?”
“這……”醫生撓撓頭,想想也是,誰不認識他姚少啊。
姚臬聽得一頭霧水,喉嚨裡那團棉花似乎還沒嚥下去,任他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圓潤的字都沒吐出來,他看到男人瞇笑的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裡一陣發怵。
什麼狀況?什麼狀況!他死了?不,他還有意識。不,可能是投胎了,但是還記得前世的事?乖乖,這到底怎麼了?
姚少見他一臉木訥,撐起身紳士款款的走來,他擺擺手,幾個醫生互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姚少彎下身,湊近姚臬,瞇眼看他,四顆溫紅的眸子對望,那種感覺……特詭異。
姚臬莫名其妙的抖了抖身子,拔掉臉上的氧氣罩就跳下牀,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蹲在牀邊,兩手抓著牀欄,只露出兩隻眼睛戒備的看著這個男人。
“你這是害怕還是害羞?”姚少似笑非笑的說著,繞過牀走到姚臬身邊,誰知,姚臬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爬上牀跳到另一邊,又蹲下來小心翼翼的瞄他。
姚少撫額輕笑,一臉無奈,“要跟我玩捉迷藏?呵,你別後悔。”說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直接從牀上撲向姚臬,姚臬一驚,哪還有時間去想太多,縮起身子就往牀底下鑽,姚少倒也挺柔韌,半身吊在牀外,一把抓住他的腰,猛的向外一拉,怎料,拉出來的不是姚臬這個人,而是他鬆垮垮的病服褲子,於是,姚少呆楞的看著那光溜溜的屁股,接著就是一陣大笑。
姚臬氣急敗壞的踢開他,竄到牀的另一邊站起來,拉過被褥往身下一遮,瞪著他,一言不發。
“你太有趣了,用來打發時間真不錯。”姚少歪頭看他,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脣,做了個熊撲食的動作,這時,門外走進一個男人,虎背熊腰,看上去有些年紀,但還是很英武,姚臬一看,心裡大喜,忙喊:
“老爹快救我,這傢伙很奇怪。”
老爹?
姚少頓覺蹊蹺,回頭一看,失笑的問:“爸,他是你的私生子?”
男人眉頭一蹙,“胡說八道!”
姚臬傻眼了,怎麼回事?老爹怎麼不認識他?不對不對,他還活著本身就很詭異,現在還出現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他老爹都來了,他們都穿著奇怪的衣服,穿著奇怪的鞋子。
沒見過,活了二十年他都沒見過這種裝束。
眨巴幾下眼,他終於試著提問:“這可是某個山寨?”
“山寨?”姚少吃驚的眨眨眼,忽然大笑,“哈哈哈……山寨,我第一次聽見有人說T市是山寨,喂,你該不會失憶了吧?”
姚臬不再說話,好象這個男人根本就把他當笑話一樣看待,他何必再讓自己看起來更可笑。倒是那個像他老爹的男人,走過來將他身上的管子拔掉,瞄了一眼他身下的被褥,扭頭對姚少說:“King,帶他回去,他沒有外傷。”
姚少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笑著,“恩?要帶他回家,看來真是你的私生子。”
男人瞪他,他聳聳肩,走到姚臬身邊,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走唄。”順手拿過一旁姚臬的袍子,好奇的看了幾眼,披在姚臬身上,拉著他就向外走。
“等等。”男人叫住他,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瓶藥丟去,“晚上我有個大手術,很晚纔到家,給他吃或者你自己吃,不要給我惹事。”
姚少看了一眼藥瓶上的標籤,果然又是安眠藥,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拽著姚臬就走,剛踏出門,他似乎纔想起什麼,從口袋裡取出一副眼鏡和一頂鴨舌帽給姚臬戴上,自己也戴了一個假鬍子和黑框眼鏡,這才繼續走。
“爲什麼要這麼做?”姚臬不解的看他,指了指自己頭上怪異的帽子。
“你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這麼走出去,會出亂子的。”他沒多解釋,突然好奇的問,“你這身Cosplay的衣服質量挺好,哪定的?”
姚臬眨眨眼,“你說誰死?”
姚少頓時啞然,搖頭,“原來是英盲啊。”
十五分鐘後姚少才知道,這傢伙哪豈止是英盲,根本就是什麼都盲!指著轎車說馬車,指著高樓說高山,指著人家穿著天線寶寶的外套招攬顧客的人大叫“有怪獸”,更讓他忍無可忍的是,當姚臬看到櫥窗裡的電視機,驚慌的對他說:“有人被關在盒子裡了,那是牢房嗎?怎麼這麼小!人是怎麼被縮小的?”
姚少仰天長嘆,隨口說了句:“你該不會是從某個古代穿越過來的吧?”
“穿越?”姚臬不理解,收回目光愣愣的看他。
姚少卻是突然擡頭,嘴角抽笑著,“看樣子真的是。”
又過去十五分鐘,車子停在一幢豪華別墅前,姚少打開車門讓姚臬下車,姚臬腳剛落地,突然站起來,回頭氣憤的說:“這不是我家!”正是因爲他聽到老爹叫他帶自己回家,他纔跟他走的,結果呢?
姚少推開擋著門的他,徑直走去,嘴裡嘟噥著:“廢話,這是我家!”
姚臬抱怨似的盯著他,不肯走,他回頭,不耐煩的甩了一句:“你到底進不進來,想回家的話,至少把你醒來之前的事告訴我,不然我怎麼給你想辦法,快點,我時間不多。”說著,他望了一眼天邊,太陽已經西沉,天就要黑了。
姚臬雖然還是有所不滿,可聽他說的也有點理,更何況現在這種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還是有個幫手比較好,這樣一想,他也就老實的跟了進去。忍住對一切事物的好奇,他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很不自然的挪著屁股。
“說吧,我聽著。”姚少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菸,望著他瞇起眼。
——————
一小時後,姚少掐滅第五支菸,打了個哈欠,看著掛鐘的時針就要指向七,他拍拍姚臬的頭,拿出剛纔男人給他的安眠藥,吃下兩粒,說:
“不要跟過來,明天再跟你討論這件事。”
“喂……”
聽他這麼一叫,姚少不滿的回頭,指著他的鼻子說:“別喂喂喂的叫,我的名字和你一樣,叫姚臬,不過你可以叫我King,這是我的藝名,哦對了,你不知道什麼叫藝名,煩,明天再解釋。”
他甩甩手朝自己房間走去,不再理姚臬。
姚臬就被他這麼一句話驚得愣在原地,一愣就是一小時。
姚臬?和他長一樣就算了,名字都一樣?
心裡怎麼這麼不爽,世界上竟然有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
雖然他的頭髮是短髮,衣著也相差很遠,可是,還是會不舒服。
他躺在沙發上一陣憤然,沒多久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後發現King已經不在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陌生空間,只有他一個人,老爹也不見,只有桌上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工作去了,六點回來,你給我繼續睡!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五天,等到姚臬已經看慣這個白色的建築,知道可以裝人的東西叫電視、可以放食物冷凍的傢伙叫冰箱、可以吹出冷風的東西叫空調,King那傢伙也就再次出現了。
他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裝束變得更加奇怪,但是非常漂亮,姚臬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裝扮,不過,幾次下來,他被這樣的服飾吸引了,甚至已經不滿足於只穿King的睡袍,他想嘗試那種黑色皮質的外套,以及半緊身的褲子,和看上去有點重,但是拿起來很輕的鞋子。
“爸幾天沒回來了?”King坐在沙發上,手蓋住額頭,閉上眼。
“老爹嗎?我一直沒見到。”姚臬小心的看著他,發現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便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最近通告太多,累了。”King說得很輕,似乎就要睡著一樣,姚臬可不願意讓他就這樣睡著,忙拍醒他,“King,你說我是穿越來的,怎麼才能穿越回去?”
“不知道,這種事,問上帝。”
“上帝是誰?”
“Shit!”姚少惡罵一聲坐起來。
“雪特?你認識歐雪特?”歐夜的表妹?
King簡直就想找塊蛋糕撞死,他兩手攀上姚臬的肩,鄭重的說:“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現代的知識,你,給我認真學!再敢說出這麼白癡的話,我非爆了你。”
“抱、抱我?”姚臬驚悚的皺起眉,腦海裡立刻呈現出King抱自己的畫面……長得一樣的人抱自己?簡直就像自己和自己相擁,還親吻,還做那種……
“嘔”姚臬突然乾嘔起來,忙擺手,“你別抱我,我會吐。”
“FUCK!”King又罵過一聲,“警告,在你學會現代的知識前,不許給我說話!”
該死,他真得被他弄瘋不可。
正想教他來著,視線瞄到牆上的掛鐘,離七點還差兩分鐘的樣子,King突然起身就往房間走,姚臬敏感的拽住他,不解:“你又跑?明天又消失?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羅嗦什麼,放手,不想被我侵犯就放手。”King似乎有些惱火,狂甩幾下,掙脫姚臬,大步流星的走開。
姚臬聽得一愣一愣,什麼叫不想被我侵犯?怎麼回事?
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一大早,King再次失蹤。
他真很生氣,可是他不能出門,他擔心自己走出去就找不到回來的路,而且King好象是個什麼大人物,上次從那個叫醫院的地方出來,儘管兩人都喬裝打扮,還是有人在身後狂追,大叫“哇,是King!”他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全的跑上那輛紅色的馬車,哦不,是轎車,纔回到這個地方的。
奇怪,King好象有什麼事瞞著他一樣。
更奇怪的是,自己怎麼突然間變得這樣逆來順受?除了剛開始的一些慌張,自從老爹出現後,哦不,那不是老爹,雖然他的名字也叫姚程風,可是他是King的爸爸,總之,自從這個爸爸出現後,他就變得很安心,很平靜。
不過這之後他還是有些急噪,但是,同King講完自己的經歷後,心緒就開始沉澱,好象一切都淡開了,對古冥,他已經提不起恨,只是不停的想起姚矢仁的臉,還有那些曾被他無情的回絕,卻仍舊義無返顧的來救他的男人們。
似乎,纏繞自己六年的魔鬼已經消滅,那個心結,終於解開了,他感到很舒心,很坦蕩,無論古冥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今後再也不用在意,至少現在他不用去理會,因爲他不可能在這裡見到古冥。
這樣,真好。如果姚矢仁他們能一起穿越過來就好了。
這麼想著,他又入夢了。
接下來的十多天,King幾乎都是早早出門,快要天黑時纔回來,語速飛快的教給他一些基礎知識,接著就躲進房裡,一整夜都不見人影,這樣的日子不斷重複。
姚臬再沒見到King的爸爸,聽King說,估計他又到情人那裡去了,不用管。他也就不再去想。
這樣毫無波瀾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姚臬終於知道King的身份,他是明星,是一個歌手加演員,還是一個模特,喜歡他的人滿世界都是,據說他是現在最紅的一個,他爸爸是那所醫院的院長,信譽很高,醫術也很高。
這天,姚臬如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似乎是個偶像劇,正演著熱辣的接吻場面,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裡哀怨著,太久沒泄慾了!現在他已經瞭解了基本的現代知識,應該是時候出門去了吧,反正還沒找到穿回去的辦法。
唉,這麼一想,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寂寞,俞賜也穿越過來就好了,有點懷念他的技巧呢。
沒頭沒腦的想著這種事的時候,King回來了,似乎很焦急,拿著座機按了半天,興許是對方沒接,他氣憤將電話甩在桌上,一轉身,對上姚臬好奇的眼神。
“安眠藥吃完了。”他解釋說。
“你不吃那個就睡不著嗎?”姚臬挑眼望他,興許是兩人長得一樣,他對King似乎很快就有了安全感,怎麼說呢,這傢伙挺有趣的,說他活潑吧,有時候特陰鬱,像付雲,說他斯文吧,有時候霸道起來簡直就和古冥一樣,說他和自己同歲吧,偶爾還會露出像紅果果一樣的表情,說他瘦弱吧,他還會跆拳道,據說還是最高級別的黑帶來著,那就有點像杜子騰了,說他挺直率呢,有時候他會表裡不一,儘想著怎麼戲弄他,這點又和歐夜有些像,他還特別能吃,跟仇段似的,有東西吃的時候絕對放開肚子吃得你目瞪口呆,他教的知識若是第一時間沒學會,他就會擺出類似竇侯的表情——面無表情,瞧,這傢伙真是有趣。
可姚臬想著想著就覺不對,自己怎麼老拿他和那幾個人作比較,就這麼想他們?
“你也知道我晚上是絕對不工作,一般演員哪像我這樣,他們都是日夜不分,我比較特殊,之前你不在的話我還不用吃安眠藥,但是有你在,不吃就危險了。”King搖著頭,看向掛鐘,就快七點了,“該死,老爸幹嗎關機!”
“去買不就好了。”雖然姚臬不懂他說的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想問就是了,大概和上次提到的“侵犯你”有關,一想到和King做這種事……嘔。
胃就開始鬧革命。
“笨蛋,要是被人發現我去買藥,指不定會出什麼頭條。算了,我回房,你記得千萬別靠近我房間。”King說完就走開了。
姚臬愣愣的望去一眼,百般無聊的打開電視。
本以爲今夜還會像平時那樣平淡的度過,怎料,七點十五分,“嘭”一聲巨響傳來,姚臬被嚇得彈起身朝樓上望,看到King的房門轟然倒地,而King,裸著上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的四角褲,眉尖蹙得很緊,似是很煩躁的樣子,他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慢慢走向樓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姚臬突然覺得King和平時的氣質不太一樣,是因爲蹙著眉頭的關係?不,平時也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但是沒有這樣冷峻的感覺。
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King踏著拖鞋慵懶的走下樓梯,看到姚臬時頓了頓,表情更是嚴峻。姚臬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King大步走來,兩手突然撐在他肩側的沙發靠背上,將他囚禁在自己的臂灣裡,姚臬低頭看他,碎髮遮住他的眼神,卻讓這種陰霾的感覺更明顯。
介於兩人離得太近,他聽到King的呼吸很重,他不得坐下來,好讓自己的身體舒服一些,可這一坐,他就看到了King的眼神,那種像是仇恨或憤然的神情愈加犀利,眉尖越蹙越緊,像要將他撕碎一般。
“King?”他輕聲叫他。
“閉嘴!”King突然大喝,“一想到世界上還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就覺得噁心!你很高興吧?能和本少爺同住一個屋檐下,你很開心吧?是不是想立刻告訴所有人?哼,看見你就讓人不爽!”
King猛然掐住姚臬的下頜,兩指一用力,姚臬的臉立刻疼起來。
怎麼回事,King怎麼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姚臬措手不及,慌忙使力去推,可剛伸出手,就被King摁住,兩人的力道天差地別。
他幾乎是震驚的看著和自己一樣粗細的手腕,難以置信,自己的內力呢?內力怎麼都沒有了?他起腳就朝King踹去,King敏捷的擡腿一擋,他踩在了King的小腿上,任憑他怎麼使力也無法將King踢開。
奇怪,力氣爲什麼變得這麼小!體內的武功似乎全廢了!
還在詫異,King突然揪住他的睡袍,將他拽起,盯著他,像盯著一隻獵物似的,“誰允許你穿我的睡衣!沒人教你別人的東西不許隨便碰嗎?!給我脫掉!”
說完,他粗魯的將姚臬身上的衣服撕開,扭著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將睡衣脫了下來。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細嫩得像剛出生的嬰兒,King的眼瞇了瞇,手突然去摸姚臬的胸膛。
姚臬何其慌亂,卻是掙扎不開,武功和內力全都使不出來。
難道,難道真的要被自己侵犯?!
嘔……
他的胃一翻,喉嚨一酸,酸水就這樣吐在King的身上。
King的眼睛在冒火,嘴角向一旁歪著,臉上已經是一種魔鬼似的表情。
“竟然敢弄髒本少爺的身體!”說罷,他猛然將姚臬翻過身,指甲在他乳-頭用力一掐。
“啊——”姚臬痛呼。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貌似是哪條路段修電線,導致一整天沒電……0 0。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電,咳,對不起各位,斷更鳥……噢,今天會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