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想想,以後的我,會怎麼樣。”左莫如是說,這張少年的臉上流露出無限的茫然和悲傷。
曲流觴知道,左莫並非一定要變回左莫,恐怕去晦獄,也是有幫助她的原因在內。
但是,他不該是這樣,他該是耀眼的男神,站在所有人面前接受膜拜,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意砍死幾個再宣言:“你們這些卑賤的人沒有資格仰望我。”
曲流觴還未說話,就聽千緞突然說:“左少你不會生無可戀然後鬱鬱而終什麼的?或者對女性再也沒有興趣云云。”
“不,我現在對你很有興趣,揍死你的興趣!”
千緞於是“嗷嗚”一聲抱頭鼠竄。
不過,左莫褪下了茫然,重又回到囂張邪佞的表情讓正被追打的千緞和旁觀的曲流觴都鬆了口氣。
……
曲流觴不是第一次到這一界了,但這次的變化之大差點閃瞎她的眼。
看這周遭龐大雄偉的柱子,看這乾淨利落的地板磚,看這鋥光瓦亮的腦門們,她才意識到,啊,啥時候這地方多了一個寺廟。
整個寺廟所有僧人以及民衆都在爲一個人祈福。事實上,這一個月來,都是如此。
他們在爲樓陽祈福。
大概曲流觴並不知道她不來的每一天對於樓凌都是煎熬,日曆表跳動的數字對樓凌的心理壓力不亞於記錄在賬本上的數字的跳動。債多不愁,但樓陽的命卻只減不増。
樓陽還是當初所見那樣,紅髮,雙目緊閉,看來殊黎有幾分本事,倒是暫時延緩了樓陽的病情,而且,他被照顧得不錯。
樓陽服了藥後還未醒來,但是髮色已經恢復正常,曲流觴暗歎兩聲,對樓凌說:“介意談談嗎?”
樓凌看了一眼一旁的樓陽,對她說:“可以。”
現在的嶺上只有一座頂級的城,淩陽城真的吞併了暮歌城,再加上樓凌身份被殊家的認可,幾乎在嶺上是沒有對手。
“那塊玉牌,你是哪裡找到的?”
樓凌說:“不清楚了,大概幾年前吧,一個少年被扔在荒郊野外,我當時沒能救到他,最後他只留下一句話說,如果有需要,拿出這塊玉牌,我可以有很大方便。
我至今不知道上面是什麼,他說,他姓浮淵。”
“你是說,他死了?”曲流觴一驚,那麼浮淵落是怎麼回事?說浮淵這個姓氏有多普通她死也不信,但是,幾年前的時候,大概他還沒走的,那麼他不會是這玉牌的主人嘍,是吧,那麼可不可以期盼著她所認識的浮淵,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但是,曲氏呢?
樓凌點點頭說:“大概,他好像還留下一張紙,我看不懂,這個倒是可以一併給你。”
說著樓凌便差人去取,曲流觴倒是感慨,當年和樓凌一起收保護費的人現在居然能處理一城的大部分事宜了,這纔多久啊,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她也不得不承認樓凌這次見面給她震撼很大,有樓陽在的時候她就是任性的地痞流氓,調戲妹子收保護費打架鬥毆異常頻繁,但是自從樓陽受傷,她就變成了樓
陽,活成了樓陽的樣子。
“這一片繁華,你倒是有心。”
“他爲我落得一世風雨,我便爲他撐開一城繁華。”
……
棲然獨自一人在路上走著,這條街她很熟悉,是F市最繁華的幾條娛樂街之一,這其中違法的事情不少,但棲然還是常常混跡這裡。
這並不奇怪,白天這裡就是一個電玩的天堂,無數職業玩家常到這裡舉行比賽。
她是棲然,平平常常的女高中生,但是她天生長不大,十七歲還長成十歲的棲然表示,這影響她的手速,非常影響!
她今天是晚上來的,聽說一款由“曉”推出的全息遊戲即將上市,封測剛剛結束,各種好評勾起了她不小的好奇心。她本來拒絕封測就已經很後悔了,這下才知道,原來“曉”製造的接入器還特別有限,早就被預訂完了,無奈之下她來這裡淘黑市。
她家裡目前只有她一個人口,父母留的遺產足夠她不幹活地玩各種遊戲還砸錢買裝備,雖然她並不這樣做。她在這條街上也算小有名氣,即使夜遊也不怕有人找事,所以她這次晚上來雖有些奇怪,但也並沒有什麼危險可言。這天晚上下了雨,然而棲然卻見到一幕她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黑色雨衣的男人揹著一把長刀,踏著雨水伴著冷冽的氣息從街裡走出來。
他火紅色的長髮由於被雨水打溼而柔順的貼在衣服上,但是,卻被雨衣上的帽子遮住了臉。
“你不用去看了。”
棲然心裡一驚,瞥見有血水從對方的身後流出來。
“爲什麼?”
“這已經是道死街了。”
棲然仰起頭看著他,他視若無睹地從一旁經過。
棲然見他離開,這才跑進去,然後,她就驚呆了。
路上橫陳著許多的無頭屍體,幾乎每家店都是如此,她一時心慌,剛經過的那個男人殺了這條街
所有的活人!
……
坐在大屏幕前處於靜止狀態,以及眩暈狀態的顧堯頭上就差戴上稱號我想靜靜了。
他剛纔,親眼目睹了一個人,屠了整條街的盛況。
而且,這條街是他的勢力範圍!他們都是曉的子民!
反而一旁的手下高興異常,爲什麼?因爲他家少爺爲了看這讓人糟心的畫面已經蹲點好多天了!
他是真心受不了自己家小主子一天傍晚蹲在這裡看著各種監控。
雖然,方纔是很震撼,但那是有前提的,前提是死的不是自己家的人。
……
“左莫,你現在哪裡?我已經將N市的“芥子”照顧
好了。”
“鬼城。”左莫看了一眼四周的建築物,昏黃色的還是原樣,雄偉氣勢的也還不變,只是,他確實不太清楚這座城市的名字。
“你確定真有這個地方?”表示自己見多識廣的千緞證明鬼城沒在她的印象中出現過。
她搜查了一
下,同樣並沒有什麼毛用。
“明天就有了。”左莫滿不在乎地說。
好吧,希望如此。
……
但是很顯然你越是希望結果如此最終就越是和預料地差得多。
比如第二天的新聞上曬了
一幅匪夷所思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