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古堡內出來,水雪彥一直呆在丹尼爾的餐廳裡,過了幾日渾渾噩噩地日子,在面對無數陌生人的友愛的關心下,水雪彥漸漸地好了起來。現在幫著丹尼爾,在餐廳內當起了服務員。有一位美女當服務員,一飽了男士們的眼福。
水雪彥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吧檯前後,臉上掛著燦然的笑容,彷彿一切都歸於平靜,已經遺忘了那日之事,所以人都這麼認爲,只有丹尼爾知道,她的笑容底下隱藏的傷痛,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只差一點火星,就能徹底的摧垮她。
一天過去了……
七天過去了……
半個月過去了……
她的心在360小時21600分鐘1296000秒裡,分分秒秒鐘一點一滴地被消磨殆盡。
水雪彥,你就是個大傻瓜,大白癡,大笨蛋。
你還在期待什麼?期待他來嗎,來找你嗎?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找你。他的心裡從來沒有你的存在,哪怕有那麼一丁點的存在,他早就出現在你的面前。
Dawn餐廳的與衆不同不僅在於其內有以物易物的商品,更有一項娛樂非常受人追捧。餐廳的東側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舞臺,舞臺是專門爲那些具有藝術、滿懷夢想的所有者提供。不管你舞美不美,不管歌聲動不動聽,只要你有勇氣站在那個舞臺上,所有的觀衆都會爲你喝彩。
此刻餐廳圓形舞臺上,正站著一位美麗動人的東方女子,噙著盈盈地笑容,柔柔地聲音如春風和煦地拂過餐廳內的所有人。
衆人目光齊齊地注視著她,臉上滿是期待。
一段簡短的發言後,隨著音樂的響起,水雪彥輕輕地唱起了一首古典的中文歌曲,歌詞非常的簡單,旋律優美,帶著絲絲憂愁,悵然的思緒在衆人心頭浮起。他們雖然聽不懂歌詞,但美妙的音符中透哀愁,深深地喚起他們內心深處,被自己掩埋的情愁,有甜有苦,有喜有憂,有痛有恨……五味雜陳……
“怎麼能夠讓我不再想你,也許愛你愛到最後只能傷心,已經有了離開你的勇氣,在我的夢裡你不是唯一。
我想要再回到你溫暖的懷裡,感覺你的心跳,你的呼吸。想到天長地久對於我們,渴望而不可及,難道命運註定就此分離……我想我只會緊握住手中凋零的玫瑰,品嚐你賜給的淚水……或許你曾爲我流淚,如今你讓我痛徹心扉……”
歌聲停止了,滿懷憂傷地旋律卻一直裊繞在衆人的心頭。水雪彥緩步從舞臺上走下,看著衆人皆是充滿回憶的眸子,她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酸澀笑容,手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的腹部。
寶寶,媽咪對不起你!
不是自己的,終歸不是自己的。
離開,是到該離去的時候了。
三個月!剛好三個月!水雪彥自嘲地一笑。
夢醒了……心卻碎了……
莫斯汀古堡
司徒瀲鳶雙手枕著下巴,無聊地注視著花園內忙碌的園丁。一層烏黑的影子倏地蓋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瞅著這位天天對自己噓寒問暖地傢伙,她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衝動。自那日水雪彥離開後,他常常會看著她莫名其妙地遊神太虛。他對自己的關心有增不減,但她能明顯地感受他的心不在焉,以及出神時自然流露出的惦念。
每次司徒瀲鳶都會問一句,要不要將她帶回來。他總是會憤怒地一口否絕,繼而沖沖地離去。那離去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落荒而逃。
他到底要幾時才能看明白?幾時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再過幾天就要一個月了,給他的時間夠久了。自己再不回去,估計司徒長空長老也攔不下藍斯。
那個丫頭,現在還好吧?有丹尼爾的照顧,應該沒什麼問題。不知爲何,這幾日總是心緒不寧。
時間不能再拖了,他看不清,得靠她幫他看清楚。哎……對他的考驗,最後的結果,只能用是失望透頂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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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固守唯一固然是好,但有時候還得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屬於誰。
“坐。我有事要和你說。”
她的一臉鄭重,修斯不由地心頭一緊,總感覺自己要錯過了什麼。
修斯乖乖地坐到她的對面,見他落座後,司徒瀲鳶不由地再次問了一句,每日必問之事。
“要不要把她帶回來?”
修斯一聽,臉色又開始變了。難道她還沒有相信自己?還在懷疑嗎?自己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消除她的介懷。他已經不去管、不去過問她的事,甚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她,縱然她總是不受控制地進入腦海中,他也極力的壓制著對她的思念。
是的,就是該死想念她,該死想要見她,想要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但每每一見到司徒瀲鳶,一股罪惡感便油然升起,一步一步侵蝕他的心。
心,就像處在水火之中,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不用。我已經說過。”
“當真?”這次司徒瀲鳶一反常態地再次詢問。
“千真萬確。”這幾個字像極了從牙齒縫裡鑽出來。
司徒瀲鳶嘆息了一聲,“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人總要看看自己的心,它纔是最真實的,不會欺騙自己。”
她要說什麼,暗示什麼?以前的她並不是這樣,時間真能讓人改變如此巨大?
修斯凝目注視,深藍色的眼眸隱喻著探究與困惑。與她相處時間越久,越感到陌生,好似從未認識她一般。起初可以視爲分開過長時間的緣故,眼下彼此相處近一個月的時間,那層隔在他們之間的薄膜,沒有劃開,反而越來越厚。
她,依然還是她!那樣美麗、那樣動人!眸子裡漸漸浮現一張俏皮的臉龐,擠眉弄眼地對著自己,他不由地被她嘴角洋溢著甜蜜的笑容所感染,眸光逐漸地變深、變柔!
該死!修斯心中懊惱地低喝。明明對著自己魂牽夢繞的人,爲何腦海中總是浮現她的影子。
司徒瀲鳶頗爲感慨地搖了搖頭,每一次他看向自己,就像是在透過她的身體在看另外一個人。每看到這種情景,她都爲小妹高興一次。但每當她問他一次是否找回雪彥,便又被他氣得直咬牙。
司徒瀲鳶一想起自己目的,就覺得可笑無比。當初明明是爲了試探修斯的真心,考驗他是否能給小妹幸福。到頭來,自己夾在中間活受罪了。
攤牌吧、攤牌吧……司徒瀲鳶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喚著。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曉?”
修斯眉頭微微一蹙!
“我有一個妹妹,她叫司徒瀲濪。七年前,一場爆炸差點讓我失去了她。萬幸的是她活了下來,雖然生命無憂,但是卻被毀了容,甚至忘記了我的存在。爲了保護她,爲了不讓她遭受外界干擾,不得已將她寄宿在一戶普通的家庭。原本她會沿著我預想的軌跡生活著,沒想到幾個月前的一次行動,將整個生活軌跡全部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