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赫然地起身,目光渙散注視著前方,驚醒了一旁的修斯,他的手一碰觸到她的身子,她如觸電般猛然地將他推開。
“怎麼了?做噩夢了?”
短暫地沉默後,林曉曉點了點頭。
修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自從那日之後,林曉曉每晚都會從夢中驚醒,有時候醒來時,會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淚水。夢中見到了什麼,林曉曉總是在睜開的瞬間,全部忘記。每一次的努力回憶,腦海始終空白的一片,一無所獲。
林曉曉握著手中的手機,猶豫了半天后,撥動了電話。
“你確定了嗎?”布雷爾再次問道。
她再也不想被夢裡困擾,不想再一次一次從黑暗中醒來。她渴望知道夢裡那個一直在夢裡呼喚著自己的女人是誰,那個一直蒙面的身影是誰。
她不斷地跑、不斷跑……
爲什麼他窮追不捨地追著她。
林曉曉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T市的東面聚集了整個市區(qū)古老建築。歷史的變遷,時代的轉(zhuǎn)換,並沒有被高樓大廈取代。保存如此完好,歸功於司徒家族。對於祖先留下的東西,他們世世代代相傳。無時無刻面對金錢的誘惑,他們家族毫無所動,著實讓許多人欽佩,更多人頭痛不已!
人們的認知裡,老房子一般不能住人,的確住人不是很方便、也存在一定安全隱患。司徒家族當然不可能住在古房子內(nèi),他們有自己的住處。話是這麼說,但偏偏就有那麼個稀有人物,喜歡呆在老房子。
飛檐翹角的屋檐,頗有歲月的青磚上滋長著苔蘚,院落內(nèi)兩口瓷缸盛滿了雨水,數(shù)條金魚自得嬉戲,不怕被人打擾,就像他們主人一樣,享受著現(xiàn)今社會難得的清閒、靜幽。
硃紅的大門前,一位穿著時尚靚麗女子,自逕推門而入,直至銀杏樹下,對著躺在倚塌上熟睡女子,毫不客氣的喚醒她。
“你來了!”甜甜地清冽的嗓音,帶著睡醒後慵懶,倚塌上的女子並沒有因爲她的打擾而感到惱火。
“你怎麼還睡得著。”司徒瀲濪對著她那張冒著滿是問號的臉,沒好氣的瞪著。
“發(fā)生了什麼事?”司徒瀲鳶抿了口茶,眼睛才轉(zhuǎn)向她。
“他們要送我到美國。”
“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國嗎?”
“我要去意大利,不是美國!”就知道她從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一個意大利、一個美國,差好多嘞!
“美國不好嗎?”
“美國有什麼好?那幫老古董,該死的……”眼睛瞄到司徒瀲鳶的臉色有變,她非常識趣的打住,雖心有不甘,嘴裡不忘嘀咕著。
“要不要幫你說說,讓你留在國內(nèi)好了。”
“不要!”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那幫老傢伙,纔不要這麼被吹了。雖然美國不是理想地,但目前的形勢只能這麼辦了,以後再…嘿嘿……某人眼底閃過算計的精光。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司徒瀲鳶起身進入房內(nèi),不再理會她的破事。
“你…你…你,行李準備好了?”身爲姐姐,居然這樣對待同胞妹妹!
司徒瀲鳶停下腳步,一臉疑惑:“行李?”
司徒瀲濪看她的迷惑的樣子,心下明白那幫老古董肯定還沒有通知她,怪不得她還能保持一本正經(jīng)、雷打不動的模樣。
司徒瀲濪帶著幸災(zāi)樂禍說道:“難道他們沒通知你,你要和我一起去?”
“該死的!你開車來的?”
司徒瀲濪愉悅地點點頭,一掃先前的鬱悶,終於又有機會看到她‘真面目’。回想起來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見過了吧!還真不明白她爲什麼一定要‘僞裝’自己,難道就是爲了做給長輩們看,那也太傻了吧!嘖嘖!!想不通,真想不通!
“愣在這裡幹嘛,還不開車去!”先前的淡然此刻全無,只剩下怒火。
司徒家
司徒瀲鳶一進門,直勾勾對正在看電視的三位老者,毫不客氣的說道:“通知你們一聲,美國我不會去。司徒瀲濪要去,不要拉我下水。”
電視機跟前的三位老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瑏K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轟炸聲嚇倒在地。瞧他們穩(wěn)如泰山的坐姿就曉得這些人早已知曉她的反應(yīng)。
雖是如此,但瞧見她這次的火焰,卻大大出乎他們的預(yù)料,個個嘴巴張得豆大,滿面地皺紋的臉滿是驚剎。
他們已經(jīng)許久未見過如此具有朝氣的司徒瀲鳶。每一次見到她的樣子,便是有什麼事情觸動了她的底線。
坐在中間的司徒長樂起身,一臉討好的湊到她的身邊。
“鳶鳶,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來,先坐下來喝杯茶,這是薰兒從杭州帶回的西湖龍井,極品之茶!喝喝看。”
“不用,今天來是知會你們一聲。以後關(guān)於我的事情請不要自作主張,那麼我就不打擾各位品茶了。”
話一落,司徒瀲鳶也不給三位長輩的開口的機會,逕自離開。一旁看戲的司徒瀲濪目光炯炯地看著老姐的背影,打心底欽佩不已。不過,她的好奇也愈發(fā)強盛。她就納悶了,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同一模子刻出來的,爲啥他們?nèi)绱伺滤?
對她卻呼喝來呼喝去,這也太沒天理了吧!司徒瀲濪越想越不是滋味。
說到怕,爲啥每一次總感覺他們不是怕,而是帶有一種顧忌,好像司徒瀲鳶有什麼東西牽制著他們,讓他們有所顧忌。
這三位老得已經(jīng)掉牙的爺字輩,可不是好糊弄的主,更不是好惹的主。他們乃是掌管整個司徒家族經(jīng)濟,最高的決策者。司徒家族的人沒有人敢得罪他們,那些叔叔伯伯之輩的人怕他們怕得要命!在司徒家族舉足輕重的三位長輩,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壓得死死的,說出去真沒人信,不過它還真有這事。
司徒瀲濪看著爺爺們一臉憋屈的樣子,心裡樂的開花。她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五個春夏秋冬,平時被他們製得死死的,現(xiàn)在終於有人幫忙出了氣,真是過癮吶!
“等等!”
司徒瀲鳶停下腳步,看向司徒長空。
“鳶鳶,你等會。爺爺有樣?xùn)|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