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奄奄一息地修斯推進手術房,一道陌生地觸動悄然無聲地輕輕滑過她的心頭。
他救了自己!
危機解除後的水雪彥,那顆心始終無法平靜,無法相信他救了自己,最令她無法釋懷地是他倒下前的那一刻的眼神。
倏地,一道尖銳地聲音衝刺耳中,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人緊緊地拽住,那力道簡直想把她撕裂。
“你這個害人精、瘟神,蒙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水雪彥眉頭一蹙,用力甩開換上失心瘋的女人。嬌生慣養地妮娜那點小雞般的力氣哪能和她比,一把將她甩得遠遠。
“你……”妮娜怒目而視,那眼神簡直把她千刀萬剮。
手術燈滅了。
她準備上前,被一旁的妮娜一撞,擠到了一邊。妮娜首當其衝地走在最前面,滿臉擔憂注視著昏迷的修斯。
“他怎麼樣了?”
“妮娜小姐,少爺的左胸中彈,所幸子彈未殘留在他體內,但因爲失血過多,所以陷入昏迷,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就沒事了。”蒂特里沃家族的專用醫生說道。
站在邊角的水雪彥不由地輕輕吐了一口氣。
他會沒事的!
他被送入了加護病房,水雪彥一直等候在外面,等待漫長的二十四小時,原本瑩潤地臉透著一絲疲憊,她撇了一眼和她一直守候在一旁淚眼婆娑的妮娜。
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水雪彥不由地一嘆!
什麼是愛情?愛情是滋味?
第一次水雪彥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這個一直來嗤之以鼻地事情!
倏地,她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她是怎麼了?水雪彥不禁在心底自問。
二十四小時過了,一切顯現都正常,修斯轉入了普通病房。她們終於能近距離地接觸他,妮娜搶先一步到他牀前,一手握住他的雙手。
剛甦醒不久的修斯,眉頭攢動,想要甩開她的手,奈何被她緊緊地抓住,全身無力他的只能任由她的侵佔,雞皮疙瘩向自己報道。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水雪彥自然注意到他的不舒服,以及手臂上的變化。
“他現在身體虛弱,你最好先放開他的手。”說到‘手’字,她還特別頓了頓。
妮娜一愣,旋即將目光移到他的手臂,最後頗爲不甘心地鬆開了手,怨恨地瞪了她一眼,直接把這帳算到她的頭上。
水雪彥有些無語地嘴角一抽搐,也不與她斤斤計較,對著牀上修斯說道:“我欠你一條命,我會還的。”
說完,她便離開了病房。
關上房門一剎那,便聽到門內傳來一句不忿的話。
“這是什麼女人啊。”
水雪彥深吸一口氣,仰望蔚藍的空際,眼中浮現了一雙深邃的藍眸,愣愣地站在原地,連身後有人喚她也不知。
一連三日,妮娜將水雪彥堵在門外,不肯讓她接近修斯一步。
氣、憂、愁……
堵在心頭那種感覺,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三天,她渾渾噩噩般度過了三天。
“沒有辦法嗎?”
“如果凱莉在的話就好了,一定有辦法讓少爺胃口大開。”格魯嘀咕著,現在這個凱莉和先前那個冒牌貨簡直沒法比,雖混入古堡動機不純,但她那廚藝真的不錯。
廚房內的衆人自然明白格魯指得是哪位,頗爲認同他的話。
水雪彥在門外聽到便是這段話。
“我來吧。我有辦法,不行的話你們再換人。”鬼使神差地進入,鬼使神差地說道。
衆人一愣,轉頭看向來人。廚房內的人不知道她是以前的凱莉,只曉得她是少爺的客人,但場中的莫森管家最清楚不過。
莫森略微一沉思後說道:“那就麻煩Joy小姐了。”
水雪彥託著一盤可口的食物,敲響了書房門,裡面沒有動靜。她繼續手中的動作,直到裡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這才推開房門。
“早安!”
水雪彥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男子,眼眸裡閃動著複雜地神色。
他面無血色的臉,虛弱地瞥她一眼,便闔上了眼睛。
水雪彥撇了撇嘴,放下手中食物,徑自說道:“這是小米粥,養胃的。我在裡面加了火腿丁,比較開胃,你嚐嚐看?”
修斯似入夢中,完全對此不聞不問,緊閉著雙眼。
那日他的眼神是自己的錯覺嗎?水雪彥不禁迷惑地注視著那張俊美無濤地臉,陷入一陣沉思。
水雪彥對於他的冷漠的態度不以爲意,她的命是他救回來的,擺點臉色給她,也無可厚非。事實上她完全把他的冷漠作爲征服的門檻,世界上還沒有她征服不了的門檻。
他沒有命令她滾開,沒有將自己拒絕在外門,已令她感到不錯了。
“你不嚐嚐看嗎?真的很好吃。”這個可是她早早起牀,煞費苦心地爲他熬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粥。
修斯沒有理會她,不過如果他以爲這樣就能讓她打退堂鼓的話,他可就要大大的失望了。
水雪彥將粥湊到他的鼻尖。“你聞聞看,是不是很香。如果你現在不想吃的話,沒關係,等一會再吃。現在有點燙,我先幫你吹涼點。”
修斯從頭至尾都沒理會她。依然故我的姿態,水雪彥不禁懷疑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是連只蒼蠅還不如。如果有一隻蒼蠅不斷在她眼前吵,在她眼前繞的話,自己至少還會嫌它吵、嫌它礙眼揮手,而他面對自己的時卻能完全不動聲色,就這一點,她實在不得不佩服起他遠比佛界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