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傾凝早早便起來梳洗好,只是這麼也沒有盼到希望的身影。
“喲,這不是蘇家二小姐嗎?你們看看,身上可是什麼值錢的都沒有呢!真寒磣,要是蘇小姐不嫌棄就到我那去挑幾樣首飾,也省的下次見殿下時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傾凝正靜靜地呆在院子裡柔荑支撐著下巴發(fā)呆,一個尖利的女生便從身後傳來,刻薄的話很難讓人想到是出於這些以大家閨秀自詡的千金小姐口中。
傾凝轉(zhuǎn)過身站起來,給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一個眼神便不再理會,準備離開。
白沐卻伸出手擋住傾凝的去路,昨天傾凝去韶煦宮直到下午才歸來已經(jīng)在這些大小姐之間傳遍了,大家的身後背景都不弱,怎麼能夠允許別人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
今天看到傾凝一個人在院子裡,一羣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奚落機會。
“蘇小姐,聽說你昨天去見了大王子殿下,你看我們這些姐妹可都是爲了殿下而來,不如你和我們說說殿下的事情,也讓我們有所準備,以後伺候殿下的時候別惹殿下不快。”白沐看似商量,可是那眼神卻恨不得穿透傾凝一般。
“我沒什麼好說的。”傾凝難得回來她們一句話。
“呵!原來她會說話的呀!我還以爲她是個啞巴呢,還納悶凌城首富怎麼就養(yǎng)了一個啞巴女兒呢!”
這一聲起,嘲笑聲不斷響起,傾凝卻懶得理會,這些人她都不喜歡,對於不喜歡的人多一句話都不願。
傾凝想要離開白沐再次擋在了她的面前:“想就這麼走了,沒那麼......”
話還沒有說完,傾凝突然瞪了白沐一眼,白沐看著傾凝的眼,像是一個漩渦一樣把她吸了進去,這麼純淨的一雙眼睛竟讓她看得恐懼,一時愣在了原地。
傾凝不理會她,徑自離開。
“你怎麼就讓她離開了呢?”
“不是說好要讓她好看的嗎?”
......
一連串的聲討聲並沒有聽進白沐的耳中,她看著傾凝離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她的眼睛很可怕!”
衆(zhòng)人聽了只當她被傾凝嚇到了,呀?jīng)]有多加理會。
就這樣傾凝在時不時會有人來挑釁說幾句得不到任何迴應(yīng)的諷刺中,靜靜的渡過了兩日。
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兩日她過得其實也不易。
第三日,傾凝在自己的屋內(nèi)坐著,門外傳來了似無意的交談聲,打破了傾凝沉靜的心。
“小珍,你說的是真的嗎?大王子已經(jīng)內(nèi)定了你家小姐做王妃?”一個聲音突然傳進傾凝的耳中。
“當然,昨天我家老爺來看小姐,說大王找他議事,卻特意提起大王子似乎很中意我家小姐,還在大王面前誇她。這不是大王在向我家老爺暗示什麼嗎?”小珍得意的聲音也傳進了傾凝的耳中。
“怎麼這樣呀!那我們家小姐怎麼辦......”交談聲漸漸遠去。
他要成親了,新娘是白沐。
這個想法在心中蔓延,也讓胸口一陣擰緊。靜靜的坐著,腦袋卻一片空白。
小織不知道何時進來,看到傾凝靜靜的坐著,想要刺激一下她。
“傾凝姑娘,我可聽說了,大王子殿下已經(jīng)定了宰相府的白小姐爲王妃,看來不日就會完婚了,看來我們也可以儘快回凌城了。到時候就不知道你要去哪兒了。”
小織幸災(zāi)樂禍的說著,終於見到了傾凝千年不變的淡然有一絲的皸裂,在她正準備奚落是卻見傾凝迅速的站起來,一瞬間便不知去了何處,嚇得她呆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怎麼速度這麼快?她還是人嗎?”小織小聲的嘀咕著,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傾凝的確是被小織的話刺激到了,一時顧不得其他,運用了不屬於常人的速度來到了韶煦宮,還好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別的什麼人,否則她縱然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
韶煦宮此時裡一片安靜,似乎一切都在沉睡中。
“傾凝姑娘怎麼來了。”傾凝剛走進韶煦宮便被從內(nèi)殿走出來的紅衣撞見了。
“我找弈。”傾凝簡潔的說。
“現(xiàn)在殿下正午休呢,這會兒可見不了。”紅衣一臉爲難的看著傾凝。
南宮弈的身體不好,每天都必須午休,傾凝來得不巧遇到了他的休息時間。
“我等他。”傾凝不想打擾他也不想就這樣就離開。
“那姑娘跟奴婢來吧!”紅衣引著傾凝往內(nèi)殿走。
沿著熟悉的路走著,傾凝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鞦韆,只是那樹上卻沒有了一絲的粉色,只有一些個新抽出的短短的嫩芽。
傾凝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樹枝:“花沒了。”
“是啊!花期過了就沒有了。”紅衣站在了傾凝的身後,“殿下每年也都和姑娘一樣,花落光了都要站在樹下看看。”
“弈要成親了,是嗎?”傾凝依舊仰頭看著桃樹卻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紅衣意味不明的看了傾凝一眼才說:“奴婢跟了殿下幾年了,殿下身子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紅衣沒有說下去的話她相信傾凝是懂的:“就奴婢對殿下的瞭解,殿下不願拖累別人,所以是極不願成親的,若不是陛下逼迫。”
“那他就要和別人成親?”傾凝似在問紅衣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
“何時來的?”
輕柔的聲音打斷了紅衣的回答,傾凝聽到聲音轉(zhuǎn)身便看到了站在門外一身藍衣翩翩的南宮弈,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南宮弈揮手示意紅衣退下,紅衣恭敬的揖了一禮便退下了。
南宮弈慢慢的向傾凝走近。
“你要和白沐成親?”與南宮弈面對而站,傾凝直白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父王要我娶親,她是最好的選擇。”南宮弈算是給了傾凝一個肯定的答案。
“爲什麼?”
是爲什麼是她?也是爲什麼不是我?傾凝沒有明說,但是她知道南宮弈是明白的。
“因爲她的父親是宰相。”也因爲她沒有住到我的心裡。
後面的話南宮弈卻沒有說出了。
“那麼我呢?”
此時的傾凝已經(jīng)忘記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瀛涯有著需要她承擔(dān)的責(zé)任。現(xiàn)在的她只想要問清楚心中的一切疑惑。
南宮弈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傾凝白嫩的面龐,眼裡滿含深情:“我不願你心傷,難過。”
“是因爲你身體的原因嗎?”結(jié)合以前說聽到的話再加上紅衣剛剛的話,傾凝猜測道。
南宮弈的手一頓想要收回來卻被傾凝在半道抓住了。
“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不希望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做任何事,那樣我的這裡會很痛很痛。”傾凝抓著南宮弈的手放到了心臟的位置,“你不願我心傷難過,可是這便會讓我承受更多的痛苦。”
南宮弈一臉的痛苦,內(nèi)心的苦楚更甚,他何嘗想放開她呢?只是他的身體留給她的更多的應(yīng)該是痛苦吧!
“如果你真的不在意我的痛苦,那我便離開,從此不再相見。”
傾凝放開了南宮弈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南宮弈看著傾凝如此決絕,想到就此再也見不到她的容顏,一切的糾結(jié)都不再重要了,立即從身後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