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霧繚繞,喑啞唱離,三千青絲斷,誰撩紅顏亂,未了,未了,眉間花,眸中璨,惹得月閉花羞郎君笑。
笠日一早,天未大亮,梨湮睡眼惺忪的起了榻,要不是想上茅房,她也不會給醒的這麼早,剛出了房,只見初邪正要從屋裡走出去,已至門邊。
“初邪。”她小聲的喚了一聲,生怕把大娘吵醒。
聞聲,蕭然的背影頓住,初邪狹長的桃花眼上略閃過一抹錯愕,似乎沒想到梨湮會起這麼早。
“怎麼?”他輕問。
梨湮眨巴了兩下清澈的眸子,欲言又止:“沒什麼,我去上茅房,”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初邪見她不問什麼,但心裡大抵也知道她想的什麼。於是道:“且慢,昨晚我跟你說的,尚都還記得?”
忍著想去茅房速戰(zhàn)速決的慾望,梨湮愁苦的答道:“記得,我梨湮怎麼會忘了,你初邪公子是要去給我找腦子。”
初邪勾了勾脣角,淡然一笑,便負手出了屋。只扔下一句:“癡人。”
這聲“癡人”,沒有他刻意的冷漠,溫柔如三暉暖陽。
從茅房出來,梨湮是深吁了一口氣,還好,民族大解放以勝利告終。
這時,睡意也沒了,梨湮則打算去屋外瞅瞅,這是山間,空氣好著呢,不像21世紀那,經(jīng)濟建設(shè)發(fā)達的同時,新鮮的空氣都變得稀物了。想著呆在房裡也幾日了。
於是,心動不如行動,說瞅咱就瞅,對了,那羣乞丐也不知還在這否,想著那日遭受的鄙棄,心中也已看開,自個的突然出現(xiàn)對這社會來說的確不會受到什麼熱烈歡迎。
信步走出了屋,梨湮開始四處張望。
這個屋子,向陽,背面是綠意正茂的幾座大山,除了這屋子,還有其餘三戶人家,分別是南、西、北方向,每戶相距差不多有三十里。
梨湮邊緩步走著邊仔細找著衆(zhòng)乞丐,找了一小會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心下不由暗歎:大娘他們住在這,不覺得無趣麼沒有多少生氣,徒留一山春意。
天色漸漸透亮了起來,梨湮心想若大娘起了榻見不到他倆定會著急,便踏起輕快的步子回屋,不多會兒,就到了屋,大娘許然未醒,梨湮撓了撓腦袋,心想:待會問起初邪來,就得像初邪教她的那些說了,這兩人,誰都對她有恩情,初邪救了她,大娘收留她,她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怎麼做纔是錯的。
拿出木椅子坐下,手撐著下巴,纖細的腰身微向前俯著,思量著。
不自禁的,腦海浮出了初邪的面容,他脣角勾起的弧度,負手而立的背影,狹長而帶默然的桃花眼…十六左右得年紀就擁有這般傲人的容資。
這樣的初邪,怎麼會在乞丐羣裡出現(xiàn)?
長得這麼勾人,至少能當個男寵什麼的阿……
哎……
梨湮輕輕嘆了口氣,心想,上帝真真是公平的!給了初邪好相貌,卻淪落爲乞丐,想著,不禁覺得初邪有些可憐了,雖然他是多麼的討人厭,冷漠得令她感到挫敗。
梨湮是納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