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就是他的成全。
不在成全中生不如死,便在成全中死亡。
血還在流,傷口觸目驚心。
聽聞蘇音殘一聲嘆息,她終究還是沒能保住華二,開樓以來,華二便在這做事,雖然有些目中無人,但也沒偷懶過,事辦得也殷勤,可謂一個得力的幫手。
梨湮是又驚又嚇又痛。閉著眼,深深的呼吸,腦海裡揮之不去躺在地上的華二。
上一刻流血向他求饒的人是她,這一刻,倒地猝死的人是他,真真是世事無?!?
初邪輕抱住滿身傷痕的她,無言…今天,她見的血實在太多了…
半響,輕聲說:“不怕…沒事了…”
閉著眼睛的梨湮鼻頭泛著酸,她不怪他殺了人,他是爲了她纔會這樣做…如果,今天,他沒有來,在地上躺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從來沒有看過死人的梨湮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懼。
“大人,大夫來了”‘門’外響起聲音,是初邪的手下。
“還不快進來?!背跣懊畹馈?
“是?!闭f著,一個面善的醫者帶著‘藥’箱進了屋,看見地上的屍體,顯得有些慌‘亂’,站不住角。
初邪起身,對著地上的屍體,面無表情,眸深邃:“拖出去,挖了他的雙眼,斬掉他的手,扔在‘亂’葬崗。”
梨湮驚愕住,他不是已經達到目的了麼,爲什麼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如果是因爲她,讓華二五馬分屍,也沒那個必要阿…就算再恨華二,他也死了,那恨也不覆存在了…
梨湮用勁全力拉住初邪的袖,‘脣’‘色’蒼白,軟弱無力道:“給他留個全屍吧…”
說了這句話後,蘇音殘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
“他敢這般對你,就不該怕我置他於死地。”初邪回過身,手握住梨湮的手。
“他都死了,恨也罷,都沒用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初邪深沉的看著她,似乎有些意外,她還真是與衆不同…
“好?!彼麘?,臉‘色’開始柔和下來:“大夫,還請看看她的傷怎麼樣了?!?
一直佇在一邊的大夫聽後這纔去查看梨湮的傷勢,面‘色’有不忍有憐惜,直嘆氣搖頭。
初邪見他這樣,心中不禁擔憂:“怎麼樣了?”
大夫像有顧慮似的,唔唔掩掩:“這……”
他越這樣,初邪越是焦急,眉目間盡是質問:她到底怎麼樣了?“
不是他不耐,他只是心裡有無盡擔憂,那些擔憂需要得到撫平。
“這鞭頭帶刺,刺入體膚傷口細小卻入‘肉’三分,非常人能忍受,鞭痕凌‘亂’,姑娘是受鞭而血擁,用鞭之人氣力過人,就全傷口痊癒,這疤…是除不去了,可惜了這麼水靈的姑娘?!?
大夫直搖頭,讓看的人,心破窟窿。
梨湮垂下頭咬了咬‘脣’,而蘇音殘眉是緊蹙在了一起。
這人是她買的,這傷也是她叫人打出來的,如何都脫不了干係。
初邪的臉上迅速染上一層冰霜,棱角如刀刻般堅毅,握緊了梨湮的手,似發誓道:“呵…都活不過今天…”
“給她開‘藥’,,治不好,你也活不過今天?!?
他真的怒了…
“是是是…尚書大人息怒,老夫這就去開‘藥’?!?
大夫慌得下巴的幾捋鬍子都發顫了。
梨湮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雖然不忍心看到她們的下場,覺得他有些殘忍了,但心中的感動似無邊界的蔓延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