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岔路口,按照原定計劃,分道揚鑣,分頭行動。
“公子爺,我們先回雍州了,你保重!”朱無雙一拱手,快馬加鞭跑了,雖然已經出城,但是這裡依舊是王建之的東川地盤。
“呆子,現在怎麼辦?”親兵打扮的林珂問道。
“快馬加鞭,跑出東川!”李君玉帶著他的侍衛,往另外一條路上跑去。
幾天後,黃昏時分,燦爛的雲霞在天邊燃燒,照亮吳越的一條官道,遠遠的青山如黛,依稀的村莊有裊裊炊煙升起,夏季的青草茂盛無比,馬兒悠閒走著,偶爾停下來啃兩口。
“呆子,你還挺厲害嘛!你把大名鼎鼎的王建之擺了一道,居然全身而退了,看來我看錯了你,你還是可以給你父親做世子的。”林珂嘻嘻笑道,想不到這個呆子真的把拓跋宇救了出來。
六月,白日驕陽似火,黃昏暑氣猶存。好不容易跑出了東川,大家都不再疲於奔命,悠哉悠哉地駕著馬緩緩前行。
“嘿嘿,過獎。不過要是真和王建之耍心眼,我是萬萬不及的。主要是他完全沒有防範我,就像拓跋宇沒有防範他的部將周昌居然會背叛他一樣,這叫攻其不備!”李君玉騎著他那匹雪獅子上,十分得意。
這匹馬當日被林珂騎來錦城,林珂要混入府,所以將馬兒寄存了。李君玉刻意在救人之前將它取了回來,騎它出了城。李君玉非常喜愛他的這匹馬,林珂倒也不好長久霸佔,他新買的那匹白馬送給了林珂。
李君玉給林珂講過這匹馬的來歷,這馬是他十六歲的時候得來的,與他極有緣,當時很多人,那些人武功比他高強的多,都沒有馴服這匹馬,可是他去試一試,居然馴服了。
雪獅子本產自西域大宛,通體雪山一般潔白,並無半根雜毛。它高大彪悍,從頭至尾大概有一丈長,從背到蹄不止七尺高。李君玉的父親大人雍州節度出使北方偶然得到它,堪稱絕代名馬,見者眼紅,可惜一年有餘無人馴服。它力大無窮,見人就又咬又踢,長嘶震天,讓人無法靠近。
後來武功平庸而又一貫斯文的少年公子非要一試身手,其他人攔都攔不住。那馬一見公子靠近,前足撐地,後蹄朝公子凌空飛踢,公子將身子急急前閃,那馬馬上把頭回轉亂咬。公子剛剛立身未穩,連忙向上又是一閃,順手一把抓住鬃毛,一躍而上。馬兒鬃毛被抓吃痛,性子大發,高蹦高跳,希望將公子摔下馬來。公子緊緊附伏於馬背,雙手抓住鬃毛。烈馬不停有又跳又叫,旁邊站著的侍衛與婢女嚇得面色蒼白,深怕公子出事。但是公子緊抓鬢毛不放,烈馬也無可奈何。
兩柱香以後,白馬才漸漸安靜。公子狠狠一揚馬鞭,白馬繞庭院疾馳一圈。公子親賜大名”雪獅子”,從此後,雍州節度使爲雪獅子配上玉勒金鞍,它一直陪伴著公子,人馬漸漸頗有感應。
李君玉大家君子風度,慷慨無比,什麼都可以胡亂送人,反正他有錢,錢也不是他辛苦賺的,千金散去還復來嘛,送了也沒有絲毫心痛。唯獨這匹馬是從來不輕易借給別人的,所以林珂騎了這麼久,倒也不好意思再長久霸佔了。
“呆子,你這個不孝兒、敗家子,你父親留在錦城的暗樁全部被你拔了。你阿爺莫不會被你氣死!”林珂幸災樂禍笑道。罵他之前,賊兮兮往後看了一眼。李君玉的貼身侍衛們都很識趣,駕馬離他們兩三丈以外,擺明了一副不偷聽公子說話的樣子。
“全拔了也未必,況且還可以再種,有錢能使磨推鬼,我們雍州有的是錢。”李君玉洋洋得意地說。
“你倒是很淡定,那些將軍們都是你父親花了多少精力才安插在王建之身邊的暗樁,現在都現出原形了,看你父親不打死你!”
“就是和王建之徹地撕破了臉皮,以後被他追殺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做。幸好他現在估計焦頭爛額地想著怎麼對付拓跋宇,據說拓跋宇剛出城門,回頭一箭就射破錦城牆頭的旌旗,這死仇定是至死方休了,不見得抽得出時間來對付我們。”李君玉毫不在意,淡定回答道。
“王建之也未必查的到我們的行蹤。”
“他的暗哨和鴿房,大一點的中原城市估計都有。我們的行蹤?你和我準備有我們的行蹤了嗎?你準備履行我的兩大條件了,不要說你健忘哦。”李君玉悠閒自在地騎在馬上,拉著繮繩,星眼閃光,看著林珂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