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奕曉因爲南華,而露出這麼討好的表情,蕭錦川的心裡更不爽了。
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彆著手,臉上神情淡淡,顯得冷漠無情:“想知道他的消息,你去北方邊境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安奕曉想從蕭錦川這裡打聽消息,當然姿態要放低,但聽到他這氣人的話語,她沒有忍住動了氣,手指著他的鼻子怒罵:“蕭錦川,你這麼過分,你會遭報應的!”
罵完,安奕曉氣沖沖的離開了書房。
過了一會兒,下人來報王妃出府了。
蕭錦川擺擺手,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安奕曉去哪兒了。不是去雨花閣找蕭瑞羽,就是去皇宮找蕭瑞麒,應該去找蕭瑞麒的可能更大一些。
下人離開,蕭錦川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髒兮兮的白布,只見上面潦草的寫著七個血字:兵不厭詐,我很好。
從那潦草的字跡可以看出,寫字的人當時情況十分緊急,沒有筆墨,更沒有充足的時間。
像是急匆匆的從褻衣上撕下一塊白布,咬破手指,潦草的寫下這七個字,就將它交給了傳信者。
“南華……”蕭錦川低聲喊出南華這兩個字,雙眼一瞇,猛地用力,將白布全部捏在手中,看著前方道:“你一定要帶著勝利,平安歸來!”
……
皇宮門口,安奕曉拿出一塊令牌,馬車直接進了皇宮。
щщщ◆ т tκa n◆ ℃O 在安奕曉進入皇宮沒多久,蕭瑞麒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她是來找自己的,對下面的安宰相和幾位大臣說:“朕去御花園走走,你們好好想想,還有誰能夠代替南華大將軍帶兵打仗?!?
蕭瑞麒走出審清殿,對貼身太監小勝子說:“帶攝政王妃到御花園來。”
半盞茶的時間,安奕曉在御花園找到了蕭瑞麒,見到他就說:“我要聽最新的消息?!?
“這是上午剛傳來的消息。”蕭瑞麒從袖子裡拿出一封密信,遞過去。
安奕曉急急的奪過來,看了看,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
看完之後,密信從手中滑落,她想彎腰去撿,不知是太難過,還是怎麼,身子一軟,差點摔倒。
“王嬸。”蕭瑞麒迅速扶住她的身子,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安慰道:“王嬸別太擔憂,南華大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他都失蹤十天了,爲什麼消息到現在才傳過來?”安奕曉揪著蕭瑞麒的衣領,好像這是蕭瑞麒的錯一樣。
蕭瑞麒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垂下眼眸,掩飾了此時他眼底的情緒。
安奕曉知道這不是蕭瑞麒的錯,慢慢鬆開了他的衣領,站直了身體,問他:“皇上,將來有何打算?”
“最壞的打算就是和親?!笔捜瘅柝撌侄ⅲ媲暗挠▓@,眼中神色痛苦又複雜。
堅持了這麼久,最終還是要靠和親解決問題。這位年輕的皇帝,心中很不是滋味,也很無能爲力。
……
安奕曉從皇宮回來,就跟丟了魂兒一樣,沒精打采的很。
那晚,她做了一個夢,一個關於南華的夢。
那個夢是怎麼開始的,她忘記了,只記得最後一點點片段。
一處懸崖,南華渾身是血的站在懸崖邊上,對她微笑:“曉曉,我愛你。爲了你,我願意丟棄生命。”
“不……”夢中的她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不,就看到南華跳了下去。
然後,她從夢中驚醒,嘴裡喊著:南華哥哥。
斜春和紅萱聽到聲音,匆忙趕來,點了燈,問她怎麼了。
安奕曉捂著亂跳的心臟,靠在牀頭,大口喘息,無力回答。
斜春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安奕曉伸手去接,沒有接住,茶杯順著她的指尖滑落,摔在腳踏上,裂成兩半。
看到杯子碎了,安奕曉的心跳更亂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型。她怔怔的盯著地上的杯子,眼淚從眼中流淌而出,哭的無聲無息,卻很讓人揪心。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斜春和紅萱從未見過安奕曉這樣子,兩個丫鬟嚇的臉色都變了。
安奕曉淚眼朦朧中,隨便抓了一隻手,喊著斜春的名字就說:“斜春,我害死了南華哥哥。”
紅萱的手被她握住,卻沒有說話。
斜春伸手,拍拍安奕曉的後背,輕聲問:“小姐,你是不是做了關於南大將軍的噩夢?”
“嗯嗯。”安奕曉淚流滿面的點頭。
“夢都是相反的,小姐別自己嚇自己。南大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毙贝狠p輕的拍著安奕曉的後背。
安奕曉在斜春的安撫下,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她擦了擦眼淚,讓斜春準備衣服,她要進宮一趟。
在聽說安奕曉半夜要進宮時,蕭錦川的心裡就憋了一股好大的火,氣勢洶洶的準備去問問她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瘋。
可是,當他看到安奕曉哭紅的雙眼,還有凍的發抖的身子時,他就忍不住心疼了。
同時,心裡還有著一種別的什麼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反正不舒服。
“這個該死的女人!”蕭錦川見她凍成這樣還要進宮,心裡火氣更大,走上前,一把將她從馬車上拽下來。
要是平時安奕曉被蕭錦川這般粗魯對待,她肯定會發火的。
但今天,她出奇的老實,只是伸手推了推蕭錦川的手,聲音很沒力的說道:“你放手,我要進宮?!?
“進宮做什麼?”其實蕭錦川已經猜到她進宮的目的,但他還是想從她的嘴裡得到答案。
聽到這個問題,安奕曉擡頭看著蕭錦川,嘴巴一扁,淚水再次洶涌而出。這般模樣,好像是受了誰的欺負一樣,讓人好心疼。
讓蕭錦川好心疼。
看著她哭花的淚臉,蕭錦川竟有想爲她擦眼淚的衝動。但想到她對柳輕柔做的事情,他生生忍住了這種衝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蕭錦川,我做噩夢了,夢到南華哥哥因我而死。我,我……我好難受?!卑厕葧晕嬷乜?,一頭倒在了蕭錦川的胸膛上。
蕭錦川往後退了半步,見她站不直身體,到底不忍心看她摔倒,又往前挪了挪,挺直了身體,給她一個不算懷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