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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再見了濱海

史茗川跟趙靖亮說要到廠裡工作的事, 他表示尊重老婆的意思,讓她跟齊叔聯繫好後找時間一起回一趟濱海,把該辦的手續辦好就搬回金州來;而趙靖亮本來事業重心就在金州, 現在家裡多了一個病人, 更是忙得分/身乏術, 要是史茗川堅持去濱海工作反倒會跟他分居兩地, 回金州來也好。

回濱海那天陳詩詩還在月子中, 魯家兩老和魯強保守,把她哄在家裡不準吹風不準洗頭,連鹽都不準多吃。詩詩直到前一天晚上還在囉嗦地發短信給史茗川, 說她被婆婆燉的大補湯補成了大豬頭,又幾個星期都沒洗頭, 髒壯臭的, 見到面了千萬不能嫌棄她。史茗川把短信拿給趙靖亮看, 兩個人捧著手機笑得樂不可支。

果然,陳詩詩比懷孕的時候還胖了一圈, 不過因爲是順產又一日三餐地進補,她體力恢復得很快,臉色紅潤地把他們迎進家裡:“川川,靖亮!我想死你們了!”她的頭上包著紫色的大毛巾,聽魯強說是怕自己頭油的味道薰到他們才圍上的——坐月子的這段時間, “髒壯臭”的陳詩詩極少見客, 要不是看到史茗川和趙靖亮的面子上, 她纔不下牀呢。

小蛋殼吃的是母乳, 兩個鐘頭就得喂一次。小傢伙人小嗓門卻不小, 餓了張嘴就哭,露出粉紅色的牙牀和拱門似的扁桃腺哇哇叫喚。陳詩詩好久不見老朋友, 拖著史茗川的手聊得太High,聽到寶寶嘹亮的哭聲——用詩詩的話講,是比鬧鐘還準的殺豬聲——她就柳眉倒豎,把氣撒到魯強身上:“就跟你說遲兩年再生了,你看,老孃的自由全給這小子廢了!”魯強自然是好聲好氣地哄著勸著,請菩薩似的把老婆送進嬰兒房去給兒子餵奶。

這對活寶夫妻就跟演舞臺劇似的,惹得史茗川和趙靖亮經常對看一眼,然後忍俊不禁地笑起來。在這裡,一切煩惱憂愁都可以暫且放下,快樂得像到了世外桃源。

因爲陳詩詩現在還不方便出門,所以晚飯由魯強下廚,四個人圍成一桌在家裡吃的。魯家兩老沒有和兒子媳婦住在一起,不過就在隔壁小區,一碗熱湯的距離。中途魯媽媽端了幾個拿手好菜過來,魯爸爸也坐下來和趙靖亮聊了一會,不過兩位老人家都很開明,簡單說了會兒話又交待幾句後便走了。

史茗川跟其他人一起站起來,把兩老一直送到家門口,這時候魯爸爸瞇起眼睛看著趙靖亮和他身後的史茗川,親切地呵呵笑道:“靖亮啊,你跟咱們魯強同年,什麼時候讓魯伯伯吃喜酒呀?”說著眼珠轉到史茗川身上,瞇起眼睛來不停點頭。連已經走到門外的魯媽媽也熱心地回過頭來,殷切地看著這兩個小年青。

趙靖亮把手伸到史茗川眼前,她便默契地跨一步上去,站到趙靖亮的身旁:“魯伯伯,一直忘了跟您和伯母正式介紹,這位就是我太太,史茗川。”

“太太?”魯爸爸和魯媽媽面面相覷,沒聽老趙說過兒子結婚的事啊!不過,兩老都是政府做了幾十年的圓滑之人,立即換上恭賀新人的表情,“哎喲,今天我們來的太急,都還來不及準備紅包,下次一定補上!好了好了,別送了,你們幾個吃去吧!”

送走魯家兩老,再回到餐桌上陳詩詩拿起筷子又“啪”地放下,一臉嚴肅地盯著對面兩個人,問道:“怎麼回事?趙靖亮,你給我解釋解釋!”

聽到好朋友連名帶姓地叫趙靖亮的名字,史茗川也把筷子放回桌上,一手握住趙靖亮的手,平靜地幫丈夫說話:“詩詩,我們已經領證,剛剛給你和魯強帶的禮物就是我們蜜月的時候從日本帶回來的。”

陳詩詩可不好唬弄,刀子一樣的眼神越過史茗川直直盯住趙靖亮問:“那辦酒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魯強都沒收到過喜帖!”

這回連最好說話的魯強也把身體往老婆那邊靠了靠,夫妻兩個同仇敵愾地討伐著趙靖亮:“靖亮,這回我可幫不了你!你實在有些不像話了,怎麼可以這麼委屈川川?”

“哎喲,你們幹什麼嘛!”史茗川挺身把老公護在身後,要幫他說話,“我們這叫旅行結婚!一切都只不過是個形式,沒必要鋪張浪費!”

陳詩詩依舊板著臉,手指指著剛剛魯家兩老走出去的鐵門衝趙靖亮正聲問道:“可在中國,我們就重這個形式!這次是我們爸媽問起,下回哪個三姑六婆、叔伯爺舅問起來也要這麼躲躲閃閃嗎?咱們川川是哪點上不了檯面了,要你這麼藏著掖著!”史茗川又要說話,陳詩詩按住她的手腕,忍不住也說了好友兩句,“川川,結婚根本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你可以不在乎,那你媽媽呢?她十月懷胎生下你,你是她的血肉啊,她嘴裡再怎麼說無所謂,心裡都不會捨得的!哪個媽媽不希望女兒嫁得風風光光的!”

陳詩詩如今最有資格說這句話,而且說得史茗川也反駁不了,她的確讓史媽媽很難過吧。史茗川垂下頭去,看到趙靖亮伸了手過來,他把史茗川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柔柔地、不停地摩挲,像是明白史茗川心裡的每一分情緒一樣。

“是我不好,我做得還遠遠不夠。”

趙靖亮一開口,陳詩詩的火就更大了,整個身子都扭到趙靖亮面前,對著他大發雷霆:“你還有臉說!!我們女人這一輩子只有結婚那一天才有機會當次公主,剩餘的都得爲家爲老公爲孩子操勞,春蠶吐絲、嘔心瀝血,你懂不懂?婚紗都沒有一件就要把川川帶回金州,哼,不虧是生意人,精!”陳詩詩劈里啪啦發了一頓火,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口無遮攔,“當初我怎麼就把川川推進你這個火坑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

魯強是陳詩詩肚裡的蛔蟲,立即在桌下用力踢老婆的凳腳。陳詩詩迅速反應過來,把後半句話擰了過來:“反正你可別仗著川川愛你,就偷懶懈怠了!”

雖然詩詩反應很快,但那一兩秒鐘的停頓還是讓趙靖亮注意到了。前面“□□會”的時候,陳詩詩是橫眉冷對地瞪著趙靖亮,恨不得瞪到他羞愧得無地自容,可現在她只能心虛地別過臉去。

好在史茗川似乎沒有察覺,只是終於鬆了口氣,她的亮亮已經被陳詩詩罵了快一刻鐘了:“可是詩詩,就像你說的,結婚不只是兩個人的事啊!”說這話的時候,史茗川把自己的另一隻手覆到陳詩詩按住她手腕的手上,眼底裡掩不住的悽然。

史茗川的爸爸跟趙靖亮的姑姑有外遇的事,陳詩詩和魯強是已經知道的。轉念想想,他們的“旅行結婚”也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最終陳詩詩只能默默嘆了一口長氣:“就算只請我們這些知情的朋友也是好的呀。現在這麼不清不楚的,唉……”

所有人手上的筷子都變得沉重,草草吃完晚飯陳詩詩把史茗川拉進房間,趙靖亮則陪著魯強在廚房收拾。魯強腰上圍著圍裙、手上戴著橡膠手套邊忙活邊跟趙靖亮講話:“靖亮,咱們家詩詩嘴快,沒什麼惡意的,你可別放在心上。”

趙靖亮幫著他把洗好的碗擦乾,一個一個疊好整齊地放進碗櫃裡:“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挺混帳的!”

魯強聞言扭過頭去,看到趙靖亮自嘲地在笑:“知道十四跟我重新在一起之後,我姑姑他們便氣沖沖地到濱海來找她興師問罪,那時候我正好到東濟島出差,留她孤零零一個面對我的姑姑還有她的爸爸。我簡直不敢想像他們對十四說了些什麼,回到家我看到她傻傻地坐在地板上面望著窗外的颱風天發呆,那個背影那麼瘦那麼小,看得我心疼得快要沒法呼吸。她回過頭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我知道她肯定一個人哭了很久。”

魯強洗好碗,脫下手套遞了根香菸過去。趙靖亮拿在手裡,看了看主臥的房間門,用眼神問“可以嗎?”魯強把廚房的拉門關好,又伸手打開抽油煙機,衝著風口努努嘴:“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著湊到風口下方,熟練地點上煙抽了一口。

趙靖亮被逗笑了,學著他的樣子、躲到抽油煙機下面把煙點起來:“其實,我們重新在一起之後,我就時時刻刻想著要怎麼開口跟十四求婚,從高中開始我就一直盼著那樣的一天。這個想法我跟她媽媽、弟弟還有我爸媽都商量過好幾遍,總想著會等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所以一直拖著。上個月我媽回金州來辦生日宴的時候,我偷偷拜託她把戶口簿帶過來,本來不過是準備著而已,想不到當天就用上了。”

是的,颱風那天的事、生日宴那天的事,它們讓趙靖亮等不下去了。他是個謹慎穩重而且很有計劃性的人,什麼事都喜歡胸有成竹了再行動,但每當遇上史茗川,他的一切原則和計劃都變得漏洞百出。

魯強有些激動地拍在趙靖亮肩上,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行嘛,兄弟!擇日不如撞日,有魄力!”

趙靖亮笑著往旁邊讓了讓,望著窗外鬱鬱蔥蔥的竹林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拿著煙的樣子淡定從容:“結婚之後我一直在想,作爲一個男人、作爲十四的丈夫,我到底能爲她做些什麼?在我們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裡,我只能站到她的前面,爲她擋下一切責難和壓力,盡我所能地護她周全、讓她快樂。”

這番話連魯強這麼個大男人都聽得唏噓不已,可男人之間有他們獨特的方式表現友誼。他笑著用手肘去撞趙靖亮的手臂,接著一拳打到好兄弟的胸前:“孤獨的勇士,我頂你!下回詩詩要再敢給你‘責難和壓力’,我跟她急!”

史茗川和趙靖亮準備離開魯家的時候,小蛋殼在自己的小牀上面已經睡熟。史茗川俯下身去親吻他的臉頰,寶寶身上甜甜的奶香成了史茗川對濱海最後的記憶。他們沒有在濱海逗留太久,連夜開車回金州去了。

史茗川累了,安靜地窩在副駕上,眨眼的速度越來越慢。趙靖亮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探過去柔了柔她的頭髮:“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史茗川嚅嚅地答應著,腦袋往趙靖亮的掌心上鑽了鑽,“亮亮,我很幸福,真的……”趙靖亮的右手被史茗川雙手纏住,一直拖到她的臉邊,然後頭一歪,睡著了。

“我也是。”趙靖亮這麼說的時候,史茗川像有心電感應似的,蹭著自己和他的手,笑了。

25.在最初起點59.冷暖只自知49.至少還有你43.回頭才發現28.路易14玫瑰37.勸君莫留戀52.生命的喜悅19.爲你挺身出14.孤單情人節40.局外人勿近7.奶茶補習班4.紫藤花開時3.史家鬼精靈2.時光如白駒46.銀戒的約定26.愛與恨糾結28.路易14玫瑰52.生命的喜悅16.相親初體驗62.再見了濱海65.繡花草包枕63.鬱悶的偶遇59.冷暖只自知53.金州的說客44.我爲你而來10.暴風雨前夜62.再見了濱海61.冰火兩重天47.宇宙小星球42.陳年的舊事60.自找苦來吃36.兩頭都不捨3.史家鬼精靈13.剩女二十五54.勇敢去赴宴17.三月春天到3.史家鬼精靈59.冷暖只自知64.對敵大抗戰14.孤單情人節63.鬱悶的偶遇34.史爸爸突襲51.又見老朋友58.匆忙回金州55.混亂生日宴18.一個人生活65.繡花草包枕12.我會好好的52.生命的喜悅1.要如何放手28.路易14玫瑰18.一個人生活10.暴風雨前夜62.再見了濱海19.爲你挺身出30.一文的孽債51.又見老朋友10.暴風雨前夜26.愛與恨糾結59.冷暖只自知29.說髒話的人24.雙人平行線21.狹路而相逢40.局外人勿近31.卿本非善類37.勸君莫留戀65.繡花草包枕55.混亂生日宴34.史爸爸突襲58.匆忙回金州44.我爲你而來10.暴風雨前夜46.銀戒的約定35.背道而馳去62.再見了濱海9.千禧年初雪49.至少還有你59.冷暖只自知18.一個人生活60.自找苦來吃34.史爸爸突襲39.要守護的人19.爲你挺身出44.我爲你而來22.瀟瀟一夜雨19.爲你挺身出36.兩頭都不捨59.冷暖只自知13.剩女二十五46.銀戒的約定1.要如何放手64.對敵大抗戰67.些微小光明31.卿本非善類44.我爲你而來32.老同學造訪45.幸福從頭始44.我爲你而來
25.在最初起點59.冷暖只自知49.至少還有你43.回頭才發現28.路易14玫瑰37.勸君莫留戀52.生命的喜悅19.爲你挺身出14.孤單情人節40.局外人勿近7.奶茶補習班4.紫藤花開時3.史家鬼精靈2.時光如白駒46.銀戒的約定26.愛與恨糾結28.路易14玫瑰52.生命的喜悅16.相親初體驗62.再見了濱海65.繡花草包枕63.鬱悶的偶遇59.冷暖只自知53.金州的說客44.我爲你而來10.暴風雨前夜62.再見了濱海61.冰火兩重天47.宇宙小星球42.陳年的舊事60.自找苦來吃36.兩頭都不捨3.史家鬼精靈13.剩女二十五54.勇敢去赴宴17.三月春天到3.史家鬼精靈59.冷暖只自知64.對敵大抗戰14.孤單情人節63.鬱悶的偶遇34.史爸爸突襲51.又見老朋友58.匆忙回金州55.混亂生日宴18.一個人生活65.繡花草包枕12.我會好好的52.生命的喜悅1.要如何放手28.路易14玫瑰18.一個人生活10.暴風雨前夜62.再見了濱海19.爲你挺身出30.一文的孽債51.又見老朋友10.暴風雨前夜26.愛與恨糾結59.冷暖只自知29.說髒話的人24.雙人平行線21.狹路而相逢40.局外人勿近31.卿本非善類37.勸君莫留戀65.繡花草包枕55.混亂生日宴34.史爸爸突襲58.匆忙回金州44.我爲你而來10.暴風雨前夜46.銀戒的約定35.背道而馳去62.再見了濱海9.千禧年初雪49.至少還有你59.冷暖只自知18.一個人生活60.自找苦來吃34.史爸爸突襲39.要守護的人19.爲你挺身出44.我爲你而來22.瀟瀟一夜雨19.爲你挺身出36.兩頭都不捨59.冷暖只自知13.剩女二十五46.銀戒的約定1.要如何放手64.對敵大抗戰67.些微小光明31.卿本非善類44.我爲你而來32.老同學造訪45.幸福從頭始44.我爲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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