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正容道:“你們對同城聯盟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你們現在對我很有意見,我也知道。在對我咬牙切齒之前,你們怎麼沒想過,去辦理股權登記?老祖宗是怎麼教導我們來著?口說無憑哪!”
雲蘇沉聲道:“你這是教訓我來著?”..
楊逸搖頭,道:“恐怕不是你們相信伍登,而是你們不知道需要辦手續才作數。”
四人臉上很精彩。楊逸確實說中了他們的軟肋,四人沒一個懂這些。
雲蘇埋怨道:“我們都上伍登的當,伍登要真願意給我們,怎麼不給我們辦手續?”
楊逸嗤的一聲笑,道:“幸好你們的股份是天上掉餡餅,要是真金白銀投進來,卻沒有辦手續過戶,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那意思,還是伍登善良。
陳楷便低下頭,面有愧色。當初伍登大方地想要給他股份時,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楊逸道:“別怨伍登,他也不懂。”
暫時掌控局面後,楊逸邀雲蘇:“不如我們到隔壁談談?”
雲蘇沒動。
楊逸道:“你在這兒幾個月,又是辭了工作過來的,就不想拿點補償,願意這麼走人嗎?”
如果不是顧及伍登的朋友情結,照楊逸以前的做法,馬上開除,最多結還工資,哪裡會和他多廢話?
聽楊逸的意思要跟他講條件,雲蘇想了想,一聲不吭出會議室。楊逸也站了起來,慢慢走出去。
其它三人看看門口,看看伍登,姜琊問:“你真的想趕我們走?”
伍登低下頭,心想,你們不也想趕我走。
他只是心慈,並不笨。
隔壁的房間,員工們還在清理。楊逸讓他們先出去,對雲蘇道:“按照法律程序,你除了工資,一分錢也拿不到。伍登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叫你過來談,不過是看在你與他近二十年的交情上。他很珍惜你們之間的情誼。”
雲蘇冷笑:“真是笑話。他珍惜我們的友情,還想把我掃地出門?”
楊逸道:“你之前不也努力想把他掃地出門?他只是自衛而已。難道你讓他就這麼被你們趕走,有還手之力卻不還手?”
發泄一通後,雲蘇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些,深吸幾口氣,他道:“十萬,拿十萬來,我可以離開。”
楊逸笑:“你在這兒每個月有沒有拿工資?”
當然每個月準時拿到工資,他自己就是CFO,工資這種事兒,一般都提前發。
楊逸道:“如果你堅持,我會讓伍登覈算這個月的工資,扣除掉你損壞的東西,剩下的錢今天還給你,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
雲蘇氣道:“既然這樣,你用得著跟我商量嗎?”
楊逸笑著看他。
他好象吃定了伍登,料定伍登不敢這麼對他。
兩人僵持大約十分鐘,楊逸出房間,問:“誰是出納?”
一個留劉海的女孩子放下掃把,應聲:“我就是。”
楊逸吩咐她給雲蘇等四人結算工資,又回會議室,道:“你們誰願意跟我再談談?”
姜琊和陳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楊逸把他帶到隔壁房間,半小時後三人出來。姜琊脣邊帶著一抹笑容,陳楷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的樣子。
楊逸又對留劉海的女孩交待什麼,臨近下班,伍登在一份文件上籤了名。
女孩拿著四個信封過來,上面寫著名字。她一份份遞給四人,道:“伍總吩咐,按協議,一次性結清。”
雲蘇拆開信封一看,把手裡紅彤彤的幾張紙幣扔了一地。
湯強卻拿著信封憤然離去。
看著已收拾出來,一切迴歸原狀的辦公室,伍登擔心地問:“沒什麼事吧?”
楊逸道:“如果你沒承擔後果的勇氣,不如請個職業經理人,別當這個CEO了。”
伍登訥訥道:“不是……”
當天晚上,他回家還沒跟父母說上兩句話,湯強的父母便找上門了。
伍登藉口上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第一時間給楊逸電話。
面對湯父的義憤填膺,湯母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伍父不知發生什麼事,只會當著兩人的面責罵自己兒子。在他的觀念裡,外人總是對的,兒子肯定做得不好,要不然人家也不會找上門來。
伍登有口難辨,只好不停朝門口張望,盼著楊逸快點過來。
楊逸來的時候,湯父聽說了他的身份,伸手欲打他。
楊逸擋開,道:“我尊重兩位上了年紀,可是兩位也不能仗著年紀大,就不講道理吧?你們說湯強有同城聯盟的股份,請拿出證據來,這麼空口無憑的,誰信呢。”
湯父氣道:“他們一向感情很好,都是你這小人,慫恿離間他們的感情,弄得現在小強連工作也沒了。”
不知湯強回家怎麼跟父母說的,瞧湯家這老兩口的樣子,湯強理?炒蜃磐塘送橇說鬧饕庖簿筒蛔鬮媼恕?
伍父便拿手打兒子:“你交的都是什麼人?怎麼找個外人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還不快向湯叔叔道歉。”
伍登求救似地瞧著楊逸。
這樣的父親倒是極品。楊逸笑道:“老先生願意伍登把公司拱手讓給湯強的話,我完全沒意見。”
說話間,門鈴又響,雲蘇和父母找上門來了。
伍登悄聲對楊逸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楊逸笑問:“你是你爸的親生兒子嗎?”
雲家老兩口直奔楊逸而去,道:“都是你這壞人,教唆小登和我們小蘇翻臉。”
得,全是楊逸的錯。
楊逸道:“叔叔阿姨,你們再鬧也沒用的。”把情況簡略說了,道:“你們怎麼不怪自己,沒早點讓兒子去辦了股份轉讓手續?”
伍父聽說幾個擠兌著要趕走兒子,也不打兒子了。伍母望向楊逸的目光中,隱隱帶著笑意,卻也沒有多餘的話。
鬧到最後,湯家與雲家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人家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律的。回到家,又怪兒子又罵楊逸,鬧到半夜。雲蘇一氣之下去夜店喝酒,湯強鬱悶不已,找了姜琊去茶座喝茶。
伍家送走客人後卻平靜無比,伍母念著佛道:“幸虧遇到好人,明天一早,我去拜拜觀世音。”
她是佛教徒。
伍父想了想,卻道:“這次是運氣好,以後什麼事都得小心,記得白紙黑字才作數。”
半夜,伍登給楊逸電話,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黑社會什麼的打你,你小心些。”
楊逸想起穆春,深有同感,道:“你也小心。”
總之,最近沒事,還是別到處晃悠。
馬淮打聽到股權之爭以這種局面結束,吃驚道:“伍總賠了他們多少錢?”
楊逸伸出四根手指,道:“本來想一人賠一萬,他們非要鬧,最後雲蘇和湯強沒拿到。唉,他們就是年輕氣盛。要是我,肯定不會睹氣。衝動是魔鬼哪。”
馬淮心道,你比他們還年輕好不好。又問一個頂頂重要的問題:“你花這麼大力氣給他爭回股份,有沒有讓他提價呀?不會還是原來的價錢吧?那我們多虧呀。”
他最近沒能簽到單,柳夢瑤再收兩萬元的款,這個月的業績冠軍就得易主了。
楊逸一拍他肩頭,道:“你當時跟他怎麼籤來著?”
馬淮暈倒,合著白忙活了一場啊。趕忙去找合同管理員借了合同,拿給楊逸看。
楊逸見上面寫著“協助經營一年”,便神色古怪地瞧著他,道:“你這是跳樓大賤賣吧?”
馬淮急道:“你直說能不能加價吧。伍總對你這麼信任,你一提,肯定沒問題。”
楊逸搖了搖頭,道:“我感覺你把我的智商賤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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